墨崖登时后退一步,那可不行,“宣大哥可比我长得俊!”
他好不容易撬开那嘴硬的算卦道士的嘴巴,顺顺利利找到夫人的踪迹将功赎罪,怎能在这事儿上抢了公子的风头。
温琼瞥一眼姚宣辞,他易容后的模样虽不及原本那种俊美的脸,但也算周正俊朗,可她又不是真的看脸。
“若不然就你身边那个。”她指了指另一个。
白鸦无辜的眨了下眼睛,“我武艺比不上宣大哥,姑娘出门还是带宣大哥比较好,模样不差,身高腿长,还有一身武艺傍身。”
许临书不明白温琼为何对陪伴出门的护院如此挑剔,便道,“若不然,到时我与温兄送温姑娘回……”
姚宣辞逼近半步,打断他的话,“姑娘再不走,待天黑夜深,更不宜出门。”
他嗓音微哑,低沉悦耳,目光却黑沉沉的带着几分压迫感,让温琼抿紧了唇。
他这话实则是再拒绝他跟着,她也别想出门了。
终是松了口。
温琼与许临书才在马车中坐下,紧接着那冷冰冰沉默着的墨衣男人也掀开帘子进来。
见温琼紧拧起眉头,姚宣辞辞简义赅,“看护着你。”
随即在温琼右手侧坐下,瞥一眼对面的清隽书生,漠然移开视线。
温琼:“……”他这分明是在看守!
她别开脸不再说话。
找到温伯清时,他压根没发觉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护院,正是他们避之不及的人,闲聊之际每每准备提及前往嵩州之事,温琼便连忙开口打断,将话题一带而过转移。
用过膳,黑茫茫的夜幕上,一轮细弯月牙约隐约现,走出食楼就是挂满了各色花灯的热闹晚市,行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温伯清与许临书边聊着边往晚市深处走去,温琼默默坠在两人身后,注意力一直在快要与她并肩而行的墨衣男人身上,没看到侧前方的巷子口,有几个嬉戏玩闹的稚童互相追赶着跑过来。
她余光只瞥到男人突然朝自己伸出手,便条件反射的往后躲。
七八岁的一群小孩子跑得快冲的猛,硬生生将温琼撞得一个趔趄往前扑去,她正忙抓住手边可触及的东西,一条结实的长臂揽住她的腰身,将她稳稳接住。
男人眉头紧皱着让她站好,“好好看路,莫要走神。”
随即扯了下被拽歪的左肩衣襟,却见女子站稳后迅速拉开一步距离,紧抿着唇角,“你离我远些。”
然后转身,跟上走在前头什么也没察觉到的兄长。
一幅嫌弃不喜的模样。
姚宣辞眸光微沉,“两年后的温氏也对你如此?”
“他”沉默了半晌,“未曾。”
“看来还是你自己做的孽,如今却要我收拾这烂摊子。”姚宣辞忍不住心生嫌弃。
“先前一直与我争夺,现在又不敢出来见她,你可看到前方那书生了,我说过将她带回皇城,你偏生不同意,现在看她与别人拉拉扯扯,你不恼火?”
心底那道声音冷冷嗤笑,“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收起你冷冰冰的理智。”
“我们只能等阿琼心甘情愿回皇城。”
“他”阴狠威胁着,“别拿查案追捕的手段用在她身上,不然你休想再接着霸占这具身体。”
姚宣辞闻言没有再回答,迈开步子不疾不徐追了上去。
此时温琼已经与温伯清并肩而行,姚宣辞寸步不离,靠兄长这迟钝的反应不知还要等到何时。
她余光瞥见身后男人已经靠近,扯了扯温伯清的衣袖,压低声音快速道,“这个护院是姚宣辞。”
她语速又快又轻,温伯清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同时下意识往后看去。
温琼忙拽住他的衣袖,“别看,我院里那几个也都是他的侍卫。”
温伯清眼中难掩震惊,那个护院模样还算周正俊秀,存在感的确弱得惊人,他便认定这是个沉默寡言的武夫。
但仔细想想,他的身形是和姚世子是有那么点相似。
可怎么这么巧。
他怀疑的看向许临书,转念一想不大可能。
许临书对此事没有很清楚,又极为聪明的不过多询问,八成是被人当了跳板。
此时男人已经不急不慌坠在他们身后半步之处,温伯清没再吭声,目光看似落在在周边摊贩上,实则暗自思索着。
阿琼说,院里那几个护院也是姚世子的人,可姚世子找到阿琼没有立即带人回去,反而是静静潜伏,大概是想看看她最终的目的。
让阿琼继续留在那个院子,温伯清不放心,总归是被发现了,他们隐不隐藏的没什么意义。
他与温琼浅短说了几句话铺垫,随即轻咳一声,似是想到什么,“阿琼,不如你去我那宅子住几日,就让护院留在那里,看看会不会有人继续盯着。”
说着,他不着痕迹朝温琼眨了下眼。
温琼会意,这也正是她跟着许临书一起出来的目的,“行。”
随即眉头一蹙,扭头看向默然守在身后的男人,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宣卿,你回院里,让小涟替我收拾几身衣物带过来。”
姚宣辞眉头皱了皱,也没说什么,转身离去。
许临书望一眼他的背影,轻声提醒道,“温姑娘,你还没同他说温兄的宅址。”
温琼目光平静,“他没问,那便是知道。”
许临书确信,这个护院有问题。
*
温伯清的宅子离温琼的住处没多远,因他时常来渭城,故此管家是有的,宅院里的婢女嬷嬷、护院杂役,连同马夫都十分齐全。
温琼住在了后院东边的厢房,姚宣辞还未找来,她紧绷了一晚上的心绪放松了下来,随即浓浓的疲惫乏累感便涌了上来。
简单洗梳罢后,她上榻安歇。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间觉得腰间沉甸甸,稍动了两下便被揽紧腰肢,一个温暖坚硬的胸膛紧贴上来。
温琼惊得一身冷汗都出来了,谁在她榻上?!
下一刻,淡雅的青竹香时隐时现萦绕在鼻尖。
那一瞬间温琼闭上眼睛,暗暗呼出一口气,她在兄长的宅子里,是姚宣辞偷偷爬上了她的床。
随即忍不住咬牙,他是跟谁学了这偷摸爬床的本事?!
被吓得砰砰直跳的心脏逐渐回落平静,温琼轻轻拿掉男人搭在她小腹上的大掌,然后深吸一口气,狠狠一脚把人踹下床。
作者有话说:
抱歉抱歉,久等了
我回复评论区需要审核,很慢,不知道问的客官能不能看到现在的作话
这是今天的更新哈,有一点点存稿,但是要留着后天朋友结婚用t^t
山东明天似乎会下雪,凌晨起床做伴娘,男方家离得不近,七点就要出嫁上车,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