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兄怎能如此讲我。”许临书一脸受伤,“我心黑可也黑不过你呐。”
几分薄利骗得他为他当牛做马,歇口气的功夫就要被催着压榨,无情东家。
温琼本还有几分忐忑,毕竟是自己手里的铺子,全被交给别人打理,心里有些没谱。
如今瞧着两人打趣儿起来颇为熟稔,那份紧张稍稍消除了几许。
她直接捻起一块糕点塞进温伯清嘴里,转头对着许临书浅笑道,“分利就这样吧,于我来说并不亏。”
许临书满意了,心里乐滋滋哼起小曲儿,暗暗得意的瞥一眼温伯清,见他被糕点甜得直灌茶,越发轻快。
温兄总是张扬肆意一副妖孽的模样,妹妹倒真是反差极大,端庄娴静,笑起来温柔极了。
不过也不知为何,这位世子夫人要将这铺子教到他这外人手中打理,按理说堂堂侯府该有专门的人为其看管才是。
但,总归是他赚了。
许临书将那几页皆是墨迹的薄纸收起,利落的起身一作揖,“那在下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温琼颔首,绢帕细细擦着沾了糕碎的手指,同时示意阿瑶过去送送,阿瑶见状快步上前,领着许临书离去。
到了茶楼门口,许临书止步,朝着身侧的粉衫小姑娘温声道,“阿瑶姑娘不必相送了,转告夫人,她若有事可以随时来昌运酒楼,平日里许某会一直在。”
阿瑶连连点头,“好,那许公子慢走。”
许临书这才告辞。
待阿瑶脚步轻快进了茶楼,茶楼门口的香料摊前,一蓝一白两个女子转过了身,仔细打量一眼阿瑶的背影。
白雀放下手里的香膏,轻声道,“咱们要不要进去一趟,看看到底是不是那位温氏身边的婢女,别再认错人了。”
“不必,就是温氏陪嫁而来的小丫头。”蓝雀十成十的肯定温氏就在这茶楼里,她丢了几枚铜钱,将香膏收起。
“你可听清了,那男子说会一直在,随时等着温氏,情谊之深啊……”
她轻嗤,“这温氏平日里那么安静,一个有夫之妇,竟还敢私会外男。”
“走,咱们告诉姑娘去。”蓝雀一手拉着白雀的胳膊,一手拎起裙摆,“温氏胆敢这样,姚世子就有理由休了她,到时天子也不会怪罪。”
白雀倒没有被此事冲昏了头脑,忙拉住她,谨慎道,“咱们不过是听了一耳朵,依我说,先进去看看虚实,万一猜错了让姑娘在世子爷面前出丑可怎么办?”
“不行,你我可在侯府待过,说不定那小婢女见过咱们。”蓝雀不赞同叉起腰,她沉吟了几许,忽而挑了挑柳眉,重新将目光投到茶楼。
“我去找茶楼小二问一问。”
蓝雀说罢,直接提起裙摆迈进了茶楼里,一进来便有眼尖的小二注意到,白巾往肩上一搭,拎着茶壶走了过来。
凑近了,小二看清她身上衣衫并非寻常布料,忙道,“姑娘可要二楼雅座?”
蓝雀直接将他拽到了一旁角落,反手递了几文钱给他,压低了声音,“我问你,二楼可有位气质温雅的夫人,带着个粉衫的小婢女?”
这不巧了,正是这小二引领过去的,他将文钱收进怀里,“有,在西角坐着,方才还有人来找这位夫人,是……”两位公子。
“好,你接着忙去就是。”蓝雀一听再度塞了点,迫不及待的转身离去。
小二美滋滋将意外得来的文钱攥在手里,桥下那眼盲老头说他左脚先出门,今日必定发财,果真是这样!
楼上,半垂的竹帘已被完全放下,只能看清里面虚虚晃晃的人影,一位粉裙丫头安静的守在外头。
一楼正堂的说书人已换成了抚琴,丝丝缕缕的琴音缓缓飘入耳中。
茶盖落在巴掌大的茶碗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女子皙白的指节扣住茶盖,轻晃几下茶碗后稍稍倾斜,洗过茶叶的淡淡青色茶水被倒出。
温琼不紧不慢进行着洗茶,轻声道,“兄长一直说可以帮我完成和离之事,却还未告诉我到底是个什么办法。”
她捏着茶盖掀起,温伯清配合的执着白水倾倒,滚烫沸水重新倒入壶中,舒展开得茶叶翻滚着漂浮于水面。
白水的茶壶放到内侧,丹衣青年重新晃起折扇,多情的桃花眼里含着几许调侃之色,“怎么,阿琼是等不及了?”
“你这可不行,得有点耐心才是。”
“那倒没有。”温琼眼下正仔细养着自己,确保腹中孩子安然无恙,只是时间久了,兄长的计划半点都未透露,她很好奇。
见温伯清一直抬眼盯着她,她只好说实话,“我只是怕兄长计划不够周密。”
姚宣辞会容忍她带着他的孩子离开皇城?怕是宁可留子去母吧。
此事若是失败了,她也不敢去想象那个后果。
温伯清眯了眯眼,忍住一扇子拍过去的冲动,“你兄长好歹是此次科考的探花郎,你就这般不信我?”
温琼叹了口气,“希望兄长能直接抹除我的存在,免得在生出什么是非来。”
这会儿倒是轮到温伯清惊诧了,“阿琼居然想要死遁?”
那就得推翻他原本的计划了。
温琼颔首,“这样,旁人总归不会再找到我。”
她也好安安心心过后半生。
不过……扇尖轻轻叩打在下巴,丹衣青年深思了片刻,“阿琼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死法?”
作者有话说:
这里面要是涉及啥知识,都是作者瞎x儿扯的
话说你们退烧后慢慢康复的时候,会容易饿么
我一天三顿变一天五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