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绒幕彼端闪闪发亮。
刘砚躺在小船上,侧身抱着蒙烽出海。
蒙烽:“到什么地方了。”
刘砚:“海上……快回家了。”
蒙烽:“我……唱首歌给你听吧。”
蒙烽睁开眼,面前是漆黑的天空,他与刘砚一起注视着茫茫夜空,嘶哑着声音,开口道: “天灰灰,会不会……”
刘砚低声道:“让我忘了你是谁……”
蒙烽:“累不累,睡不睡……”
蒙烽缓缓闭上眼,刘砚把头倚在他的肩膀前,闭上眼睛。
漆黑的海面上,一艘小船被退潮的海水带向茫茫的夜晚深处。
“我唱首歌给你听吧。”刘砚道。
蒙烽:“嗯……行。”
“my heart is pierced by cupid……i disdain all glittering gold……”
蒙烽:“听不懂……但想起来了……”
刘砚:“想起来什么。”
蒙烽:“美人鱼……在船边……”
刘砚:“嗯……可惜没有人来接我们走了。”
小船摇啊摇,刘砚低沉沙哑的声音伴随着潮水声在海面上飘荡。
死亡不是失去了生命,只是走出了时间。
茫茫漆黑海面,载浮载沉带着他们的曾经回忆。
那年,两个差不多大的小孩,坐在电视机前看卡通节目,内容已经忘了,但二人仍看得哈哈大笑,卡通节目结束以后,互相用枕头拍来拍去,疯了一下午。
那年九岁的蒙烽和八岁的刘砚下课后,蹲在楼下花坛边的一朵花前,好奇地用放大镜看蚂蚁。
那年十四岁的蒙烽抡起书包,将刘砚护在身后,和三个混混打得鼻青脸肿。
“there is nothing that can console me ,but my jolly sailor bold……”
“e all you pretty fair maids,whoever you may be……”
过去的,未来的,化作无尽的漫漫长夜,他们即将回去了,一如所有来到这里,在世间行走过的人,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回归地球之中。
那年他们十指交扣走在沙滩上,两行脚印通向潮水涨落的彼端。
那年夏季将过的大海边,夕阳下,蒙烽躬身,吻了刘砚的唇。
那年秋天,英俊高大的蒙烽退伍归来,特地花钱留下一套特种兵制服,只上缴了肩徽。
大学校园外的枫树下,黄昏时漫天红叶飘零,蒙烽一身笔挺军服,吊儿郎当地倚在路灯旁,边揉鼻尖边发短信,嘴角帅气地翘着,等待刘砚放学。
“who love a jolly sailor bold that ploughs the raging sea……”
刘砚与蒙烽牵着手,并肩躺着,闭上了双眼。
长夜已过,破晓未临,大海深处焕发出一道恢弘的蓝光。
蓝光一现即逝,直升飞机上,决明的双眼空洞地望着窗外,千万点蓝光在他的瞳中旋转,尽数温柔散开。蓝色的光点飞进他的瞳孔,交还了所有被带走的记忆,继而化作一团光雾离开他们的身体,回归大海。
“爸。”决明道。
张岷:“……”
静谧中,张岷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艰难撑起身:“戴星?”
决明眼神中带着迷茫,双眼通红。
决明说:“爸。”
他拉起张岷的手,伏在他身前,在他胸口不住蹭,小声哭了起来。
“你都想起来了?”张岷紧紧抱着他,低声安慰道:“别哭……宝贝,别哭,爸在呢,没不要你……想起来就好,想起来……就好了。”
那抹蓝光从海底照向海面,由下至上,温柔地笼罩了黑夜里孤独的小船。
海浪声声,将小船推向大海深处。
蓝色光点飞速修补着刘砚与蒙烽的破碎身躯,蒙烽的伤口开始愈合,每一寸肌肤自发生长,覆盖了他的骨骼。
刘砚的呼吸渐趋平静,身上被辐射后的红斑逐一消退,龟裂的肌肤愈合。
蓝光消失,在旭日的第一道光芒到来之前隐于漆黑深海。
天边现出一抹鱼肚白,闪烁着银色光辉的浩瀚黎明倾出,洒向整个海面。
——下卷?光辉黎明?end——
作者有话要说:死亡不是失去了生命,只是走出了时间——余华
70、尾声
后记:
2013年8月31日:
搜救队的成员终于发现了在海上的我和蒙烽。带我们回到公海基地,天知道这几天海上生涯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简直比什么还难忘,伟大的母星修补了我们的身躯,赋予我们第二次生命之后,居然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食物和饮水!
日出没看成,蒙烽睡到快中午才被太阳晒醒的,接着,我们差点在船上被渴死饿死。我渴得实在受不了了,蒙烽提议互相喝尿,并信誓旦旦说地震求生的时候也只能这样做。这真是史上最倒霉的逃生了。
幸亏船上还有点破烂,我们用帆布接了点雨水,并用渔网兜到一条鱼,用吃剩的鱼钓起了稍微大点的鱼……算了,简直不堪回首。
我们回到公海基地,大家都活着回来了。
2013年9月7日:
丧尸群被集中歼灭,但后续还没有完,第七区改良了腐烂细菌,并提交给三军。这次是几乎全军出动,前往陆地,开始地毯式搜索,并清除所有残余的丧尸。
这个计划估计要进行好几个月,直到确认大地安全,避难所里的人才能再次迁居。
同时间,世界各国开始调拨盟军,彻底清剿他们国土上的丧尸。
这一次安全得多了,不再需要以命换命,也不再需要使用炸弹,核弹,只要在每个城市的中央放置细菌槽,确保所有的地方都被覆盖。
人类身上有新的抗体,也不用再担心被咬伤感染。
植物们的生命力是顽强的,运输机在所有国土上播撒新型抗体,大兴安岭一带已经恢复生机。
k3不用再出任务,但仍保持着编制,以防不时之需。
决明想起从前的那些事了,他非常混乱,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张决明还是戴星。
幸好他还爱着张岷,只是有时候喜欢装傻,然而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出现!
决明想要回他的胖达,郑琦坚决不给,两人在第六区大吵一架,最后都哭了。
胖达站在中间很为难很痛苦。
张岷费尽九牛二虎又去申请了只,决明和郑琦都不要,只好给小均养了。
简直是一本烂帐。
2013年12月1日。
蒙烽转文职,事实上他几乎没什么可做的。
他老爸则在退伍后被多次挽留,暂时协助处理善后工作。
蒙烽现在每天就在办公室里坐着翻画册,当然他老爸知道他的脾气,没有给他派副官,他只好把我当副官使唤。
每天在十八层干完活,打两份饭,上他的办公室一起吃。
蒙烽经常吃完还想做点午间休闲活动,来过一次以后不停地想再来,被过了次电,就表示恶趣味不宜提倡了,还是等老婆有兴趣再玩吧。
我问过他,回到大地上以后要做点什么?
蒙烽对未来十分迷茫,于是一停战,又成了狗熊。
2013年12月17日。
郑飞虎少将带回来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大地已经全面清洗,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去重建家园了。
所有参加过搜救行动的成员,都将得到一枚勋章。
2013年12月31日。
除夕夜。
我和蒙烽,张岷,决明上了地面,在环礁岛看海。
第七区从上到下,亮起缤纷的彩灯,环礁岛上五彩缤纷,在海风中,星空下举办了一场宴会。
白晓东找到女朋友了,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卓余杭则仍在物色靠谱的妹婿,他和他的妹妹勉强和好了。
决明说,赖杰和中央工房的一个男生走的很近,那小子十八岁了,管赖杰叫哥,每天苦恼自己没有女朋友。
赖杰的胸口仍挂着两个铭牌,一个是他的,一个是老小的。
我们在繁华的焰火与璀璨的星空下迎来了2014年。
2014年1月1日。
大部队朝着沿海再次迁徙,蒙建国是最后走的,他完成了自己的所有职责,正式退伍。
临走时告别了蒙建国,蒙烽问他以后想做什么,蒙建国不告诉我们,说有事会主动联系。
我们回到了大地上。
一切都不同了,政府给幸存者们发放了新的登记卡,并建立了物流中心,公海基地会把物资,人力资源等等逐渐运回来。
面对这个干干净净,没有工业污染,没有高楼城市的大地,我们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蒙烽除了战斗,唯一的专业技能就是他卖了一个月的保险,胡珏说给他找一份工作,被蒙烽谢绝了。
看张岷那模样,也不知何去何从。
我和决明都是技工,按道理需要参与灾后重建工作。但决明把包一背,交了离职书走人,不太想留在沿海城市了,打算回家走走。
蒙烽想了很久,退伍了,他说想休息几年。
当天我也交了辞职书,或者以后还会回来帮魏博士的忙,不过现在实在不想再干活了。
2014年1月7日:
我们想了一个星期到底要去做什么,期间浪费了国家不少粮食,最后蒙烽提议,带着各自的老婆,去走遍全中国。
张岷十分赞成,我们偷了一辆大车,把吃的东西全装箱,在单子上签了郑飞虎的名字,开始环游中国,决明还带了个翻译机,游腻以后说不定会去环游世界。
我和决明一起动手,改装了这辆车,改出四个小房间,虽然不宽敞,加了纱窗。这样晚上可以两两分开睡。
隔音效果不太好,不过……勉强吧。
2014年1月30日:
沿海的人群开始散向内陆地区,寻找喜欢的落脚点,建立新的家园。
触目所及的大地上一片绿色,植物覆盖了两年前的废墟,生机勃发,欣欣向荣。
春雨飘洒,漫山遍野的花开的十分绚烂,夜晚没有工业废气排放后天空阻挡视线的乌云,横亘天空的银河清晰可见。
我们躺在山坡上,遥望星空,背后则是充满泥土芬芳的大地,我们的星球母亲。
2014年2月20日:
辽阔的大地上很难碰到人,往往走几天才偶尔碰上几个同胞,彼此都很热情。
现在的人也和以前不一样了,主人们十分好客,山野间的农庄主人一看到客人,打个招呼就请进家里吃饭招待。
体力劳动者很稀少,人手反而成为现在最稀缺的资源。
每当碰上农场的时候,蒙烽和张岷就帮他们干体力活,我和决明则帮着做点水车,改良下拖拉机,或者做个全自动的鸡窝猪窝什么的。
临走时主人都会给我们捎上不少吃的。
这年头,有钱也买不到吃的。
2014年3月25日。
我们在一家公路边的花田停了下来。
民居里面住的人,居然是白晓东!
白晓东被晒得黝黑,一脸无奈地照顾花花草草,并种点蔬菜去和附近的人换吃的。他招待我们吃饭,告诉我们,他又被甩了。
我们把白晓东的家产洗劫一空,把他绑上了车,扔着他象征爱和天长地久的花田不管,继续旅行。
2014年4月。
我们碰上退伍的赖杰,他正在帮于妈找她失踪的远方亲戚,并欣然加入了我们。
他的恋爱怎么样了,我们没有问,他也没有提。
2014年4月——10月
我的日记越来越短了,总结这半年里的行程。
抵达济南机场,丧尸没了,到处都是茂盛的野草和植物。
抵达青山监狱,当然,只是远远地看着,空气一如既往的好。
决明还想去漠河看极光,蒙烽对那地方有阴影,死活不去,生怕废墟里再跑出个安德烈抓他一下。
六月盛夏,我们抵达永望镇。
永望镇的小木牌还在,许多小玩意也还在,成群的小鸡在母鸡的带领下扒虫子吃菜。猪们已经跑了。
花田里一片绚烂,决明说一年前,闻弟在这埋了块告白的小木片,可惜枫桦还没来得及挖出来,大家就得走了。
我们在这里住了几天,大厅里还保留着大家离开之前的样子。
决明的饭盒还在吧台上,里面住了一窝小鸟。
七月份,抵达希望小学。
这间小学连名字都没挂上,外面都是乱糟糟的铁丝网,回来那天下起了大雨,冲得满地黄泥。
那天忘记放走的丧尸自己跑了,门塌着,旁边有军方竖着的绿旗:附近安全。
我们在外面转了一圈,开车去山上兜了一下午,防空洞已经被炸开了,决明的资料片支线任务房子也没了。
九月份回到化工厂。
滂沱大雨,化工厂仍然保持着垮了一半的外形,但爬满了绿色藤蔓植物。中庭长满了野草,四周几乎被爬山虎完全覆盖。
像个天然的绿色大屋。
当初我们和张岷决明就是在这里认识的,命运真是个奇妙的玩意。
一个排的陆军士兵在翻修军区兵营,并朝我们打招呼,主动问我们是否需要吃的,现在国家有个新倡议,碰上还没有定居的幸存者时,应该主动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我们得了点面粉与大米,汽油,继续上路,沿途向晓东和赖杰解释我们的逃亡生涯,他们不住感叹,这真是个惊心动魄的故事。
十月份,我们回了张岷和决明的家。
大部分东西还在,只是吃的坏了。
我们动手简单收拾,把垃圾全扔掉,决明在沙发上躺了一下午,忽然说不想再去旅游了,想找个地方住下来。
张岷当然是听他的。
三天后,我们和张岷,决明分开,蒙烽给他们留了不少吃的,张岷打算先在家住几天,再收拾东西,去附近找个适合耕种的地方。
决明自己就是个技师,他俩凑一起,决明搞点小机械小玩意,张岷赚吃的,绰绰有余。
决明分给我们每人一个新的通讯器,这种通讯器是利用讯号塔中转,发送无线电来定位的,并约好了暗号,等各自定居下来,就用无线电发送通讯,解码标注地址。
我们开车经过一条路时,发现军方成立了一个新的华南地区行政部门,赖杰带着白晓东去那里看看。
又剩下我和蒙烽两个了,这种小日子过得十分幸福而腻味。
蒙烽想回去给他奶奶上坟,我们先回学校一趟,在校园里转了一圈,发现联合校区居然重开了,但学生很少,相信慢慢会发展起来的。
秦海在教育局里坐班,只上半天班,其余时间则开着拖拉机回去耕地,种东西,拿出来交换。
据说现在所有的人都只上半天班,很清闲,办公的时候坐在机构里聊天发呆,早上十一点下班,回去随便种种地,养活自己。国家有统一的粮食耕作地,收成后按人配额去领。平时在家里种点菜,去和养殖场的,野外钓鱼的,江上划船打渔的,海边捕捞的人换点吃的。
这种生活也不失为一种乐趣,经济,农业会慢慢发展起来的。所有国家看到那段地球弦的录像后,封存了核武器,拆掉了核电厂,并订立了新的国际环境公约。
务农的人更多,兜了一圈中国,所有的江水,湖水,河流,小溪都清澈无比。
我们把车停在山下,蒙烽背着我上山,去给他奶奶烧香。
过去的半年中,军方重新修了这里的墓园,他们在山脚下修建了一个纪念碑。
纪念碑上刻着许多人的名字,没有高耸入云的碑身,也没有刺穿天空的雕塑。
它安静地平躺在大地上,方方正正,与整个地球融为一体,我找到了妈妈的名字,告诉她,我活下来了,过的很好。
以后我将和蒙烽相依为命,永远在一起。
我们牵着手,去老墓园,那里站着一个人——蒙建国。
他跪在蒙烽奶奶的墓碑前,和她聊天,一直没有发现我们。
原来四十来岁的老男人,也会想妈。
蒙烽上前和他打招呼,问他以后怎么打算,蒙建国说没打算。
蒙烽:“和我们一起住吧。”
蒙建国:“可以,反正也没什么事,暂时先住着,刘砚在写什么?”
刘砚合上日记本道:“没什么,随便抹黑一下你们父子俩。”
蒙烽伸手去搭老爸的肩膀。
蒙建国随手挡开,斥道:“你这没出息的,对前途有什么计划?”
蒙烽嘿嘿一笑,一手牵着刘砚的手,另一手不依不饶地继续去搭蒙建国肩膀,搭了好几次终于如愿以偿,说:
“前几天商量好了,上半天班,搞个小海产公司,运点海鲜吃。下午回家种田,陪刘砚。刘砚去联合大学教书,当讲师。”
蒙建国不以为然道:“现在海鲜供大于求,大家都吃腻了,你不如种点蔬菜,养鸡。没点生意头脑。”
蒙烽:“行啊,你去拉点鸡蛋,咱们养鸡叭……养鸡。”
蒙建国:“住的地方选好了么?”
蒙烽:“这么大的地方,市区,郊区,随便找个落脚就行了,喏,那边,那边……天大地大,有亲人的地方就是家,你说的。”
蒙建国淡淡道:“嗯。”
刘砚转头朝山下望去,揶揄道:“爸,你可不许再到处留情了,我不想有太多妈。”
蒙建国说:“老头子了,哪还有这心思?别被你们赶出门去就不错了。”
蒙烽:“我也不想有太多妈,你自己看着办吧,想找伴儿没关系,起码比我和刘砚大就成。”
刘砚笑了起来,一跃而起,扒在蒙烽背上,让他背着自己下山去。
层峦翠障,群山起伏,锦绿色大地,农田一望无际。
2014年11月。
生命是宇宙温柔释放的绚烂星辰,瑰丽的极光与太阳风;是漫山遍野的青松,花田里怒放的花朵;是永不磨灭,代代传承的灵魂,信念,与血管中流淌的热血。
即使它曾经从沉沦与血腥的土壤中发芽,却依旧挡不住那新生的坚定信念。
万千生命,造就一个欣欣向荣的新世界。
——二零一三.the end——
作者有话要说:
又完一本了,感谢所有一路陪我走到最后的读者大人,感谢文下所有的长评
二零一三最早的构思是在去年,写朝圣的时候
朝圣里的很多人和故事总纲,其实就是二零一三的原型,妖冶的修罗舞者李应与华丽的大魔术师闻且歌
冰山一样无情的郑融与偶尔会冷吐槽的刘砚等等……
时隔一年,结合最近热门的丧尸末世题材重新翻修了整个故事的构架,过程中确实引起了不少争议
无论如何,希望大家能喜欢,毕竟我们每一场讨论的最终目的
都不是为了否定别人,而是为了证明自己或者否定自己。
番外应该会有三章,两章在一个月后随网络版附上,一章放在定制印刷本里,到时网络版和定制版都会有新肉
暂定二零一三的定制会在十一月或者十二月开,鹰奴的定制可能会在一月份前开
因为晋江提了所有书的成本价,可能到时候会稍微有点涨幅,买书这玩意比较贵
大家喜欢的话酌情支持就好了,贵在心意
小非会继续努力写的,下一本题材暂时待定,下半年工作上有点忙,开坑时间可能要到十二月了
再次感谢所有读者大人的支持!感谢你们的每一个留言,打分以及每一次购买正版vip,每一枚霸王票
这些都是我写文的绝对动力。
以下是晓生和云九歌,刑暮城的几篇科幻文
看完没事做可以去他们那里转转—3—
逆时之旅是说关于基因,进化以及拯救世界的一场时空旅途
重生末世是说丧尸潮爆发,攻受并肩作战的末日故事~
末世曙光是写赖杰和老小的同人作品
番外·冰川(上)
2014年2月9日。
一年间最冷的时候,今年的冬天来得很晚,直到12月才开始降温。我们穿过长江流域,想绕过巴蜀盆地进稻城亚丁,顺路进西藏走走。
都说稻城亚丁的春天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春天,野花席卷整个草原,而千里之外的三神山披着白雪的锋芒直刺天际。
决明在很小的时候就想来这里看看,于是我们先抵达康定,再去稻城县。
半途,突如其来的一场狂风带着寒流南下,湖水一夜间结冰,蒙烽和决明都有不同程度的高原反应。路滑而难走,风雪过去后,我们的车坏了。
真是天杀的……离合器里的钢珠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出来,一路走走停停,居然没发现。估计是前几天走山路的时候碰了一下,最后整个离合器掉出车体,滚到山崖下去了。
车不能再开,得去找新零件换上,否则这里的山路太危险。
已经接近稻城了,但决明和蒙烽都有不同程度的高原反应。决明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高原反应了,可能是身体太弱的关系。
更麻烦的是,蒙烽还得了重感冒,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由此可见,越是强壮的人就越不靠谱,明显是外强中干……
“刘砚!”蒙烽忍无可忍,终于怒吼道:“能不能别总是抹黑我!”
刘砚啪的一声合上日记本:“我说的有错吗?”
蒙烽:“要不是背着山风蹲在下面帮你拆两个多小时的离合器,我会感冒?!”
刘砚:“……”
蒙烽:“……”
蒙烽惊天动地的打了个喷嚏,喷了刘砚一头口水,刘砚面无表情地转身去找毛巾,蒙烽手忙脚乱地去抽纸。
张岷说:“你们记得上来之前么?成都军区的人说在一个月前,已经有人接到了战后任务,jūn_duì 也向康定地区派出志愿者,现在多半抵达稻城了,可以朝他们求助。”
刘砚:“那么走吧,去那里看看。”
车不能开,又带着两个病号,决明在发烧,却连发烧都烧得十分诱人,脸色发红,倚在椅子上喘气。
蒙烽则病蔫蔫的,像头迟钝的狗熊,爬到房间里拿出军外套,慢吞吞地穿上,取来毛毡帽子,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围围巾。
“我整个头都嗡嗡嗡的……”决明呻吟道:“这次的外星人好凶猛啊。”
“没关系,这是高原反应。”张岷笑道:“爸待会给你找点红花和景天,吃了就好。”
刘砚道:“蒙烽中尉,麻烦你给我躺着,这种时候不要跟着添乱了。”说着给了蒙烽一脚,把他踹回沙发上。
蒙烽:“唔,我的头也嗡嗡嗡的……要痛死了。”
刘砚一脚可以踹倒蒙烽,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心里窃喜,蒙烽刚爬起来,刘砚又踹了他一脚。
蒙烽:“……”
刘砚哈哈大笑,转身而逃。
片刻后四人议定,刘砚和张岷出去寻求支援,决明和蒙烽留在车上。
“麻烦你了,决明。”刘砚道:“你只要负责看好蒙烽,别让他乱跑就可以。必要的时候可以陪他玩一会。不要玩跳飞机和超人大战奥特曼或者来追我啊来追我啊等等体力游戏,尽量以简单的桌面娱乐为主。”
决明恹恹道:“我知道了……你们快点回来。”
刘砚和张岷离开的2个小时后。
蒙烽:“亲,蜀黍抱你去阳台看金鱼。”
决明伏在桌上画图纸,抬头白了蒙烽一眼。
蒙烽:“亲,蜀黍给你吃棒棒糖。”
决明一脸淡定,头也不抬地继续画。
蒙烽:“你这样不行啦,亲。”
决明把图纸一摔,道:“够了!”
蒙烽咂巴嘴,托着腮帮子看决明画图,一脸无趣。
“看你的画册啦,大叔。”决明没好气道。
蒙烽遗憾而无奈地说:“蜀黍现在不喜欢美女大波波了,被刘砚影响得人生又少了个追求。”
决明:“……”
决明:“下象棋,乖。”
蒙烽想了想,从桌子下面拿出一盒象棋,楚河汉界,摆旗子:“我用红的,亲用黑的。”
决明:“嗯,让你一边车马炮。”
蒙烽:“让我两个车,一个马,一个炮。”
决明略一点头,一只手和蒙烽下棋消遣,另一只手继续画他的机械结构设计图,画画停停,时而哗啦啦地翻资料。
蒙烽:“你尊重一下对手行不行?亲,大意轻敌会招致惨败的哦。”
决明:“将军。”
蒙烽:“……”
决明:“抽车,再将军。”
蒙烽:“!!!”
决明:“继续将。”
蒙烽看着自己老帅周围的一堆卒,以及完美的马后炮,傻眼了。
“我也将军!”蒙烽怒吼道:“别这么瞧不起人!”
蒙烽输得落花流水,逾发没劲了,决明道:“再来吧,是我错了。”
蒙烽:“什么叫是你错了?”
决明面无表情地摆好棋盘,这次蒙烽赢了,把决明杀得落花流水。
于是蒙烽觉得更郁闷了。
决明道:“好啦,下过棋了,自己去找消遣吧,乖,我要画图了。”
蒙烽抱着那盒象棋到墙角去画圈圈,人生悲惨而阴暗。
“你知道吗?”蒙烽看着决明,打算说点什么来讨回场子,想了很久,说:“你们没有了我们,人生就是无趣的。”
决明头也不抬地画图:“哦,我一直觉得人生很无趣,外星人现在都不跟我说话了。”
蒙烽:“你们都是天才,嗯,平时都很拽,但是,亲!一旦到了床上……”
决明:“……”
蒙烽:“你们就都就拽不起来了,变成‘呜呜……爸,饶了我吧,我要死了呜呜呜……爸你慢点啊啊啊呜呜呜……爸,啊,这样好喜欢……求你快点进来,进来啊……’哦对了,刘砚一直奇怪你为什么会高原反应,你爸真不是人啊!四千米海拔,晚上还要和你圈圈叉叉,这种高体力消耗,就是害你缺氧的元凶!”
决明面无表情,放下笔,看着蒙烽。
蒙烽:“至于刘砚呢,则是‘啊啊啊,我错了……别这样,太大了……不,等等……嗯很喜欢……蒙烽,你别离开我,爱死你了……’。”
蒙烽煞有介事道:“然后我问他,你乖不乖,听话不听话?否则蜀黍就不动啦,刘砚硕士只好求着我动。”
“机械不能解决你们的所有需求,懂?只有讨好老公才是最重要的。”
“哦。”决明道:“但是蒙叔,我觉得其实也不一定要讨好老公,机械可以解决这个世界上的所有问题。”
蒙烽:“?”
决明:“比如说,我们只需要一个接电的全自动可控速机械马达带轮盘,再把木杆装配在轮盘边缘,实现从到转动到线性运动的转化问题,这样设计出来的机器,开启以后就会有根杆子一戳,一戳。幅度和频率都可以调整的哦。”
蒙烽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
决明:“刘砚管这个叫‘炮机’,我们再把一个模拟人体学的硅胶□装在棍子的一端,人躺在椅子上摆好姿势,打开机器,就可以尽情享受了。这种炮机只要不断电,它的简谐振动频率都是均匀的,像个永远不会疲劳的打桩机。也不会做到一半要求你换姿势,只有你自己想换姿势的时候才用得着换姿势。更不用摆出许多奇怪的,脚酸的造型来让炮机边看边打桩……反正除非断电,否则它就会一直戳一直戳,戳到你满足了为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