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行:“我们一起去吧,我陪你。你找景峰帮你做什么?”
唐悠说:“我本来想……让他帮忙把我哥打昏,带出国境,但现在想起来,找到了也没办法,组织的任务一定要完成的,只会搭上你师父一条命……我把这些年的军饷,和我哥给我存的钱,都带在身上了,想全给你们,让三爷走一趟。”
展行:“咱们一起去吧,正好省点钱,不用被我小师父坑了,我总觉得他也没做什么。”
展行真相了。
“你能做个屁。”唐悠翻了个身,面朝墙壁,霍虎在地铺上忽然说:“我也不想留在这里了,去?”
展行:“你也有烦恼吗?”
霍虎唔了声,展行说:“你又怎么了?”
霍虎支支吾吾说了个大概:本来打算在孙亮家里住到不想住了为止,不过孙亮似乎对这家伙有点担心,来历不明外加和陆遥玩得甚好,生怕又多了个便宜外甥女婿,被展扬直接吼到爪哇国去,只得想办法不和他打交道。
今天陆遥回纽约,打电话给展行,不接,料想是在上班,也懒得来告别了,孙亮派车,霍虎陪着把陆遥送到机场,送进安检口。
霍虎送完陆遥出来,孙亮家的车已开走了,于是没地方去,自己朝投币口扔了一百元,搭车回来,在孙亮家门口打了个转,人不开门。
霍虎碰上按着地址来找展行的唐悠,于是一起来了。
展行:“……”
“二舅真太不讲究了。”展行道:“我还从没发现他是这么坏的人。”
霍虎可怜巴巴道:“可不是嘛,唉。”
展行安抚道:“下次我帮你骂他啊,别气了,大哥对不起,是我疏忽了,以后我去哪你去哪,你就住我家吧,只要我有一口饭吃,饿不着你。”
霍虎感激地点了点头。
唐悠在黑暗里说:“让我再想想。”
翌日,展行实在没事作,只得再回博物院去上班,中午时唐悠和霍虎来找他吃午饭,展行下午便带着他们在博物院里转了转。
“我分分钟几块钱上下,现在可是讲解员里的花魁喔……”展行强打精神道。
唐悠站在一具玉雕前,忽然说:“喂,花魁,我想好了。”
展行拿着扩音器,朝唐悠大声嚷嚷:“你要去找你哥?太好了!我正在想该怎么说服你……”
唐悠一巴掌把扩音器拍下去:“我走了,谢谢你陪我。”
展行:“我和你一起去,别走!”
展行快步跑向东殿办公室,找到王院长辞职。
王院长:“主任说你做得很好嘛。”
展行气喘吁吁道:“我……有点事,要离开一段时间。”
王院长莞尔道:“年轻人真是精力充沛。”
展行笑道:“是啊,过段时间等上学了,我还会回来的。”
王院长从眼镜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展行,从抽屉里取出一封信:“给你的,既然没有实习表格,就用这个代替了。”
展行一愣,才想起这次来最大的破绽,他竟然忘了交表……心里忐忑,接过王院长的信封,后者又道:“开学以后可以来兼职。”
展行忙点头道:“谢谢。”旋不敢再说,告辞离去。
唐悠问:“是什么?”
展行抽出来看了看:“是介绍信……他让我到人文学院去念书,陆少容还是给他打过电话了。”
他的嘴角翘了翘,搭着唐悠的肩膀,离开博物院,当天在一家野外用品店照着林景峰的配置给唐悠、霍虎各准备了一身装备,又回到家,从床底找出另一个包。
登山包湿漉漉的,上面还别着从青云斋讨回来的徽章,展行笑道:“我也会铲地皮的!”
唐悠坐在床边,随手改装起展行忘记归还的扩音器:“嗯,你是三爷的徒弟,相信你的能力。”
展行出去结算水电气,霍虎和唐悠坐着发呆。
“喵——”窗外有个声音怯怯叫道。
唐悠:“??”
霍虎:“!!!”
霍虎手忙脚乱地抓起被子,把天窗堵着,唐悠一头雾水,问:“虎哥,有猫找你?”
霍虎装作没事人一样:“什么?”
唐悠:“……”
天窗那里的猫不叫了,过了很久,门上响起沙沙的挠门声,霍虎又弹了起来,趴在门缝下朝外看,看到一只毛茸茸的奶白色爪子。
“喵——”那猫蹲在门口叫个不停。
霍虎傻眼了,只得上前去开门。
奶白色的小花猫转身,吃力地拖着一包幼猫猫粮进来,那包猫粮是家庭装的伟嘉,比它身体还大。
霍虎:“阿咪,你从……你家带过来的?”
唐悠:“哟,还有名字?是你朋友吗?”
霍虎生平第一次陷入了“不可说”的郁闷中,小猫蹲在地上,看着霍虎喵喵叫,意思是猫粮是给你吃的。
霍虎只得把猫粮塞进背包里收好,展行回来了。
“这又是谁?你养的?”展行莫名其妙,发现家里多了只坐在床上,包着婴儿尿不湿的猫——霍虎怕它在展行床上撒尿,随手包上的。
霍虎忙摆手道:“这是我朋友……从你二舅家找过来的……这个……”
展行:“我们带它一起去?”
霍虎忙道:“不不,太危险了,能让它暂时住在这里吗?”
展行疑惑地看了看那只花猫,又看了一会霍虎:“公的母的啊,该不会是你的……”
霍虎:“公的!”
展行:“家里没吃的了,怎么养。”
霍虎忙道:“把天窗开条缝,它白天会出去找吃的,晚上回来睡觉。”
展行点了点头:“好吧,住着也没关系,我们该先去哪里?”
唐悠打开笔记本电脑,看了一眼:“先去找红叔?他们现在应该在大连。”
展行说:“行,到了再想办法。”
三人当天晚上整理行装,登上了前往大连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