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难受就说出来,别憋着,妈看着更难受。”杨秀珍哪里不知道自个儿子什么性子,这孩子啥时候像其他孩子一样耍赖哭闹过,不管受什么委屈都是往肚子里咽。
郭启辞嘿嘿傻笑着点头,可那样子明显没听进去,杨秀珍只能深深叹口气。
翟轶简单处理完伤口便开车带着郭启辞去医院,一路上杨秀珍都沉默着,时不时瞥郭启辞身后的伤一眼,眼中充满着纠结和痛苦。
伤势比较严重,背部注定会留下疤痕。郭启辞并不在意,反正他是男人多块疤也没啥,而且在背后也不会影响容貌和活动。
郭启辞包扎好伤口从救护室出来,一脸焦急的杨秀珍赶忙迎了上去:“咋样了?医生刚怎么说,用不用住院?”
郭启辞笑着摇头,“不用,医生说了回家自个换药就成。我就说没啥事,白害您这么担心。今天也晚了估计没回咱们县的车子了,要不就先在这住一晚,等明儿一大早再回去吧。”
杨秀珍犹豫,“可是你背后的伤……”
“不碍事,都包扎好了,又不是啥大伤。就是咱们今晚得找个地方歇歇,妈,您身上有钱不?”郭启辞说这话声音又弱又小,很懊恼现在身无分文,还得杨秀珍养着。
杨秀珍样子特阔气,露出悲伤气愤以外的表情,“这个你甭愁,妈有的是钱,不会让咱娘两沦落街头的。”
郭启辞笑了起来,杨秀珍这话真不是吹,她手上确实攒了不少钱。上辈子加上赔偿还给他留了几十万,他拿去买了套房子,最后却没能保住。因为当时是结婚前让庄卓置办的,房产证又是在庄卓的名下,当初没想那么多,就觉得过日子是一辈子的事,放谁名下不都一样,一家人算这么清楚做什么,怪伤感情的。结果,这样的信任让他离婚的时候吃了大亏。
被两mǔ_zǐ 无视得彻底的翟轶很不满,周身散发的冷气终于让郭启辞终于注意到了他。郭启辞心中纠结,按道理翟轶帮了他们大忙,今晚上应该请他吃顿饭,可又不想多纠缠,只能违背他做人原则道:“翟少,谢谢你。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这伤还要更严重呢。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您尽管开口。”
翟轶脸色阴沉沉的,“不会有下次。”
郭启辞愣了愣,心底有些空空的,挠头干笑,“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翟轶横了他一眼,眼中尽是愤怒,对他这句话极大不满。粗声粗气的说:“我不会让你再受伤。”
郭启辞猛的抬头,一脸惊诧。
翟轶没再瞧他一眼:“走吧。”
“去哪?”
“我家。”
这下杨秀珍都惊愕住了,刚就顾着担心,差点忘了这茬。郭启辞也想起刚才的话被打断了,“翟少,我刚没说清楚,我们……”
“这是我和你的事,跟郭家无关。”
“可是……”
翟少直接打断,一脸不耐烦,“那天的话我不想说第二次,我答应的会做到,你答应的也得做到。”
郭启辞顿时噤声,不得不承认听到这话心里很舒坦。
杨秀珍脸色很难看,可这是医院,又闹不清楚情况,只能隐忍着。
郭启辞看着杨秀珍这模样,只觉得脑子一团乱麻,他可怎么跟妈妈解释?如果他真要找个男人过一辈子,杨秀珍能接受得了吗?
“妈,咱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回去我跟唠清楚。”
杨秀珍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翟轶想带他们两mǔ_zǐ 回家,郭启辞无论如何不会答应,翟轶态度坚决,两人又僵持下来。还是杨秀珍出声化解了,她说这不合规矩,如果真要谈婚论嫁,那也得按照程序来。翟少这才没坚持,却非要让两人住进本地著名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这酒店也是翟家名下的。
翟轶把他们送到酒店就回去了,并没有坚持三人一起共用晚餐,给郭启辞和杨秀珍解释的时间。
翟轶临走时不忘警告:“给你一晚上时间说清楚,不准跑,也跑不掉。”
郭启辞不自觉的笑了,摇头道:“原来还有比我眼神不好,更傻的人。”
翟轶横了他一眼,终是没说什么转身走了。可走了两步又倒了回来,在郭启辞一脸惊愕时吻了他的脸颊,这才嘴角勾着笑离开了。
郭启辞木在原地半天,捂着发烫的脸久久才回过神来。转身便看到杨秀珍正皱着眉头望着他,方才那一幕全被她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