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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大部分人之前都看过了吧,我今天就多放一章。 (3)(1 / 2)

事故,学校一定会被追究责任。


她和小阳春不同班,她是交了一笔择校费的垫底生,小阳春在重点班,期中考时他排名年级第二十五,苟强和方柠萱还问小阳春是不是没发挥好。


回家后,她盘腿坐在沙发上,端详小阳春的试卷。小阳春经过沙发,悠悠地说了句:“人的智商有限,别太为难自己。”


她满不在意:“我比你小九个月,你胜在起点比我高。”


到了冬春交替之时,高一下学期开始,她也已经完全适应了这座城市的咸味自来水,能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


不过曲阿姨家长期喝矿泉水,她喝咸味水的次数不多。


她和小阳春相处得也算和平,只是偶尔对彼此的生活习惯不能苟同。


比如某一个周日,快递员在院外焦急喊门,她和小阳春急急忙忙地从各自的房间里跑出来,小阳春穿着背心和裤衩,而她还穿着冬天的棉袄睡衣。


两个季节在他们二人中诞生,直到很久之后,他们世界的季节才得到统一。


这时夏天也快到了,去年的这个时候,她把枇杷当饭吃。


正值五一假期,她刚好想起表妹家小区里的枇杷树,曲阿姨从院子里进屋,说有事跟她说。


表妹的手机关机,她手机上刚按出表哥的号码,闻言她暂时把手机撂一边。


小阳春刚回家不久,习惯性地在外面冲去汗水,这会儿也走了进来,站到了沙发背后。


她警惕地回头,提防小阳春把水珠弹她脖子上。


“见见,你爸妈刚才给我电话,”曲阿姨坐在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摁着她这头的沙发扶手,说,“你表哥出了事。”


她一愣,还问:“出了什么事?”


“你要有心理准备。”


她心里立时咯噔,下意识不愿听。


“你表哥跟着实习单位去旅游,发生了意外事故,他遇难了。”曲阿姨小心翼翼地说。


她脑袋嗡一声,背后小阳春低头,大手从她额头抚过,按在她头顶。


不知道是不是他手上的水珠滚落,她这回没有反抗。


作者有话要说: 倒带部分不无聊吧,明天还是倒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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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回家的路程太远,时间又紧,曲阿姨替她叫来一辆包车,午饭打包,直接送她去火车站。


她准备上车时,另一边门也打开了,她立着没动,另一头的人坐进车里,朝她说:“愣着干什么?”


她看了眼路旁的曲阿姨。


曲阿姨走过来,瞧着车里的小阳春:“你干什么呢,下来。”


小阳春道:“我顺便去机场。”


小阳春的母亲正好是今天下午五点多落地机场。


曲阿姨叹口气,轻哄着她:“你上车吧,路上饿了渴了,让他帮你跑腿。”又叮嘱小阳春,“照顾好见见。”


她上车后系上安全带,车启动后也不见边上的人有动作,她提醒:“安全带。”


“坐后面系什么系。”小阳春不为所动。


她不再说话,偶尔看窗外,头转回来时眼睛总是辣辣的,车也颠得她头昏脑涨,往后上了大路才平缓下来。


半途司机下车抽烟撒尿,和人聊天放松一下,小阳春打开车窗冲外面:“聊够了就上车,赶时间!”


司机瞟他一眼,继续和人聊,小阳春手臂够到驾驶座,狂按喇叭。


司机被他逼回来,原本气势汹汹,后来看见他身形,大约意识到什么,不想惹麻烦,转而小声叨了两句:“烟都还没抽完,急什么急。”


一路无话,到达火车站,小阳春率先拎起她的包。


只走几天,她只带了两件换洗衣服,一只双肩包就够装了。


离发车还有段时间,她抱着包坐在候车室,小阳春跷着腿坐在她旁边玩手机。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身旁的人忽然说:“饭菜吃了,盒子我带走。”


偏头,说话的人还在认真点着手机屏幕。


她没理。


过了会,小阳春把饭盒打开,伸到她面前。


她摇头。


小阳春又把盖子盖上,饭盒重新装进塑料袋,再放回她的双肩包里。


发车时间到了,她跟着人流进闸,回头看一眼,小阳春握着手机朝她挥了下手。


她有记忆起,大约参加过三次葬礼,最近的一次在初二那年,送走的人是曲阿姨的丈夫,小阳春的外公。当天有人伤心,但并不悲痛,席间也是和乐融融,仿佛老友聚会。


直到这一次,她从千里之外返家,似乎才明白死亡究竟意味着什么。


没人会再在饭点来找她,对她说小区里的枇杷不能摘。


二十出头的大男孩,意气风发,壮志未酬。


她咬牙隐忍,晚上和表妹同床,没人能入睡,她抱紧对方,半夜肩膀被表妹的眼泪浸湿,她揉揉对方的脑袋,这一刻成熟无比:“乖了,佳宝乖乖睡觉。”


而她的眼泪也哭干了,在她过了随时随地能向父母撒娇的年龄后,她已经很久没流过泪。


但她仍没有得到纾解,满腔的情绪像无头苍蝇,它在找一个出口,再找不到,也许就会爆|炸。


她比计划提前两天回,曲阿姨一家三口正在外旅游,小阳春的母亲还带上了方柠萱,她跟曲阿姨通电话时,听见一片欢声笑语。


她没告知曲阿姨她已经回来了,放下包,她在客厅呆坐半小时,然后洗澡,把前几天带走的餐盒放回橱柜,原本还想喂鸭,没见到鸭子,她猜鸭子应该被托付给了邻居。


她进仓库转了圈,一顿乱吹乱弹,夕阳西下时,她想起去年此时,表妹爬树为她摘枇杷,而她在树下,仿佛能接住对方落下的笑。


她坐在仓库门口,面朝着昏黄的晚霞,拨动了一下琴弦。


在仓库呆到后半夜,期间她感觉不到口干和饥饿,第二天一早,她吃了点面条,又窝进仓库。


曲阿姨他们到家时,她两天只吃过一顿主食,其实只是两天没认真吃饭,曲阿姨就说她瘦了一圈。


她低头看自己:“哪有。”


曲阿姨说:“待会儿去借个体重秤,你称称看。”


小阳春咬着根黄瓜过来,握起她手腕,拿手掐了她一圈,然后拿下嘴里的黄瓜,评估道:“瘦了,以前揍你的时候,掐你腕子掐不了这么多。”


她给他一个白眼:“那是你现在又高了,手大了!”


小阳春的母亲没呆两天就返回柬埔寨了,日子继续过,她每天两点一线,空时不是窝仓库就是蹲黄河边,大约是夏天太闷热,她食欲不佳,餐餐都吃不进东西,偶尔和表妹通话,表妹说这可能是苦夏,她自己也是没胃口,还伴随着失眠。


她庆幸她的睡眠质量还行。


但因为食欲不振,她在极短的时间内肉眼可见的瘦了下来,脸颊上的婴儿肥逐渐消失,牛仔裤直往胯|下掉。


这天晚上,曲阿姨和老人们在外乘凉,她一个人踱到老地方,找了棵树,舒服地躺下,看着对岸的万家灯火,听着黄河的滚滚浪声。


她哼起歌来,节奏舒缓又带点跳跃,哼到结尾,她听见微信声音,不是她的,她的诺基亚装不了微信。


她回头,果然看见小阳春胳膊搭着树干,两人视线对上。


“你作业写完了?”她问。


“该我问你。”小阳春捡走地上的枯树枝,往她边上一坐。


“没呢,待会儿你借我抄。”他们虽然不同班,但有两门课的作业相同。


小阳春伸开腿,舒展肩胛骨和脖颈,懒洋洋地说:“好处。”


她说:“我帮你送情书。”


小阳春说:“你有封情书在我那儿。”


她问:“刚怎么没给我?谁写的?”


小阳春反问:“我的呢?”


“在教室,忘拿了,明天给你。”她又一次问,“我那封谁写的?”


“二班的一个,叫许什么。”


她想了想:“没印象。”


风吹浪滚,她指着左岸说:“我刚才看见有人在那里游泳。”


“嗯。”


“这是黄河。”


“怎么?”


“黄河里游泳诶。”


小阳春翻起眼皮,看着她说:“我以前还常游到对面。”


她不信:“怎么可能,我怎么没看见过你在里面游泳。”


“几年前了。”


“那你现在游一个。”


“找死?”小阳春捡起枯树枝往黄河一抛,“不知道哪来个旋涡,就能把人吞了。”


月色昏暗,她没看清枯树枝究竟是不是被吞了,她托腮望着对岸说:“我还没去过那里。”


“跨省了。”


“我知道。”


在来芜松镇生活之前,她从没想过一条河的两端会是两个省,有种白天与黑夜,人间与天堂的一线相隔感,同在世间,却生活在两个世界,明明跨出一步就能抵达彼端,可这就是天堑。


这条河没法横跨,要去到对岸,得坐一段漫长的车,想象只能被现实抹杀。


小阳春说:“我们以前把钱扎塑料袋里,游到对面,吃一顿饱的再游回来。”


“那里有什么好吃的?”


“也就那样,”小阳春回想了一下,“有家店蜜三刀和水晶饼的味道不错,是招牌。”


她抱着膝盖,歪头看着他。


他转头对上她的眼,顿了下,问:“没吃过?”


“嗯,”她说,“这两样听说过,没见过。”


小阳春问:“你不跟你们班的逛街?”


“还真没逛过点心铺。”


小阳春摇摇头。


突然咕咕几声,横冲直撞进了夜风中,小阳春看向她。


她下巴抵在膝盖上,平静地陈述:“想吃。”


小阳春:“……现在没车。”


她故意道:“你游过去,我请客。”


“嗬……”小阳春似乎懒得理她,他双臂枕在脑后,闭目养神。


她的肚子又咕咕叫了几声,还真饿了,难得在这个燥热的夏天,她有了饥饿感。


坐也坐够了,她想回去写作业,正要叫小阳春起来,小阳春忽然睁开眼,看着她不说话。


她迟疑:“干嘛?”


小阳春起身,拍拍裤子说:“跟我来。”


“去哪?”


“跟上就是。”


他沿着黄河岸边走,边走边低头发微信,她莫名其妙地跟了他一路,走了一会儿,小阳春才停下,前方苟强骑着电瓶车抵达,把手机防水套和浮标抛过来,嚷着:“我的哥,你要干嘛?”


小阳春把手机塞防水套里,脱了t恤,就剩一件裤衩,他做着热身运动,对苟强道:“我去趟对面,你帮我看着点儿。”


仿佛在说下趟馆子这么轻松。


她目瞪口呆:“你开玩笑?”


小阳春语气很敷衍:“你不是想吃?”


她狐疑地将对方从头看到脚,觉得小阳春应该在逗她。


小阳春热身完,套上手机挂绳,拿上浮标,走向黄河。


她不再管上不上当,忙拉住他手臂:“诶诶诶,你来真的啊!”


小阳春拿下她的手,朝苟强说:“你看着她,别让她跑去找我外婆。”


苟强应该也没料到小阳春来这一出,他傻愣愣地没回神。


她根本拽不住人,小阳春已经长到一米八出头,她这一年紧赶慢赶还是比对方矮了一头,加上这人肩宽背厚,她最后只能抱住他手臂,使劲往下拽。


“你拉什么,松开。”小阳春说。


她把自己当成树桩:“你别耍我,跟我回去!”


“谁耍你。”小阳春去拨她的手。


她干脆抱住他的腰,完全没在意对方现在打着赤膊:“那我不想吃了,完全不想吃了!”


小阳春皱眉:“放开放开。”


“你先跟我走!”


“你不放开我怎么走?”


“你万一跳河呢?”


“你才跳河。”小阳春索性半拖半抱,把她带回路上。


这一场游泳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她回到家,虽然还心惊肉跳,但她越想越怀疑,自己还是被小阳春耍了。


心不在焉地写完作业,她精神仍有些亢奋,躺床上翻来覆去半天,把空调温度一会儿调高一会儿调低,最后觉得还是吹自然风好,她又把空调关了,拉开窗帘。


还没来得及开窗,房门忽然被叩响,她说等一下,然后把文胸穿好,过去开门。


她猜到是小阳春,因为曲阿姨敲门的时候总会叫她“见见”。


但她没想到门外的人浑身湿漉漉。


小阳春递了递塑料袋。


“你干嘛去了?”她不知道是什么,接过来一看,她愣住。


“睡了。”小阳春转身走。


她一把拉住对方:“你哪来的?”


小阳春站住:“买的。”


“哪买的?”


小阳春撇头:“对面。”


她眨着眼睛问:“黄河对面?”


“废话。”


她头晕了下,拽紧对方湿漉漉的手臂:“你怎么去的?”


小阳春不知想到什么,顿了顿,他忽然扯起嘴角:“你说呢。”


她眼珠转动,放开他,往楼下跑,到院子里一看,水龙头周围都是水。


她转身看向站在门口的人:“你坐苟强的车去的吧?”


小阳春说:“你说是就是。”


她一听,抿紧嘴巴,又开始动脑子。这人每次外出回来都要冲水,她实在猜不准他这一身湿漉漉的,是从黄河里出来的,还是淋了自来水。


她上前:“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怎么去的?”


小阳春进屋:“别把外婆吵醒。”


“你说啊。”她小声。


“我游过去的。”


“你想骗我。”


“嗯,坐车去的。”


“你到底怎么去的!”


“说了你又不信。”


“那你说实话!”


小阳春去浴室洗澡,她没法再跟。她站门口等了等,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洗完,她又回客厅,边吃着跨省买来的蜜三刀和水晶饼,边坐茶几旁写写画画。


小阳春洗完澡,穿着背心和裤衩出来,走到她身旁,转了下她面前的乐谱。


她咬了口蜜三刀说:“你看得懂吗。”


“你再唱一遍。”


她轻轻哼着歌,即将十七岁的她,唱起时的嗓音慵懒随性。


月光倾泻,穿透树梢,盛夏的天气,雨忽如其来的来,又忽如其来的走,站在树下仰头,总能等到漏进来的光。


音响的音量稍稍变大,歌声萦绕。“这播放器里正好都是你的歌。”蔡晋同松开音量键,说,“你是怎么接触到音乐的,照着这个思路写起,你觉得怎么样?”


又转头对孟冬道:“这首歌听过吗?喻见的代表作之一,写词儿谱曲都是她一人。”


孟冬望着喻见,过了会儿才说:“很好听。”


“那当然。”蔡晋同问喻见,“我没记错的话,这首好像是你十七岁的时候写的?”


喻见松开围巾上的线头,手指顺了下头发:“老挂历了,提它干什么。”


“十七岁,那是高中?”孟冬不再抄着手,他走上前,胳膊搭着收银台。


喻见看着他:“嗯。”


“很厉害,年纪这么小,”孟冬说,“我也很好奇,你是怎么接触到音乐的。”


蔡晋同得到认同,说:“是吧。”


孟冬笑了笑,又看向喻见:“这个切入点不错。”


喻见过了几秒才说:“别三心二意了,看监控。”


蔡晋同转回注意力。


孟冬走向喻见,还有两步远,喻见抬头看他。孟冬越过她,继续往前,搬下她斜方一张餐桌的凳子,坐了下来。


随后他看着喻见道:“站累了,坐会儿。”


喻见说:“你好像不太上心自己的事。”


“是吗,”孟冬道,“我可能情绪不太外露。”


蔡晋同眼睛盯出泪来,最后也没见到孟冬有同伴,每次结账,都是他独自一人走到收银台的。


他擦擦眼泪,瞄一眼坐在店右边的孟冬,暗自咂了咂嘴,头一偏,又无意地扫见了店左边的喻见。


日光灯就开了近收银台的两盏,他们的位置靠门,处在半明半暗,两人隔空相视,在微显昏沉的环境中,仿佛隔了层雾,他看不清他们的神色。


他莫名生出一种旁观感。


作者有话要说: 求生欲警告:禁止随意野泳,注意人身安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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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走时也是静悄悄的,蔡晋同先行打开饭店后门观察,见没可疑人员,他才让那两人出来。


他还揶揄道:“我怎么觉着自个儿像情报人员,这做贼似的。”


开车门,孟冬没像来时那样坐副驾,他又坐到了后面。虽然昨天孟冬也是坐后座的,可这会蔡晋同总有点说不出个所以然的感觉。


昨天才见第一面,大家都不熟,孟冬坐后面很正常。


今天上午因为喻见没来,孟冬上车自然而然坐他边上,这证明孟冬不管是不是一个不好相与的人,但至少表面上这人不会做出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两人相处时不会把他当司机。


并且全天接触下来,他们说话也少了昨天这么多的客套。


换做他自己,应该会继续选择副驾,而不是又坐到一位相对陌生的女性旁边。


当然,也许后座空间大,孟冬觉得比较舒服?


蔡晋同看一眼后视镜,慢慢开往酒店。


路边几家商铺的圣诞装饰还未拆,孟冬看了一会儿,问旁边:“你参加跨年晚会吗?”


喻见把围巾搅手上,说:“我人在这儿,明天赶得及去哪里?”


孟冬问:“没有录播?”


喻见直说:“被删了。”


孟冬看着她的脸,灯光一排排闪过,她说这话时淡然自若。


“咳……”蔡晋同清了下嗓子,切走话题,对孟冬道,“刚监控里面虽然什么都没找着,但今天咱们也不算无功而返,你能恢复一部分记忆,这比什么都开心,说不定今儿晚上你睡上一觉,明天睁眼,就什么都记起来了。医生不是说了吗,什么可能性都有。”


说着,就到了酒店。


蔡晋同正要说告别的话,听见后面喻见开口:“昨天落了东西在你房间,你有没有看见?”


孟冬解着安全带问:“什么东西?”


“新书里要用的材料。”


蔡晋同这才想起喻见让他找照片的事。


孟冬说:“要上去找找吗?保洁应该打扫过卫生。”


喻见道:“他们应该不会随便清理。”


三人于是上楼,蔡晋同先借用厕所,喻见在沙发上扫了一圈,又弯腰看沙发底下。


孟冬问:“是什么材料,我打电话问下酒店。”


喻见也不藏着掖着:“一张照片。”


“哦?你的照片?”


“是。”


“知道了。”


孟冬拨打电话,酒店方告知他等询问过今天的客房工作人员后再给他回复。


看样子最快得等明天了,喻见没多留,她跟蔡晋同一道离开了。


回家时间早,表妹还没走,喻父喻母在桌上给喻见留了饭,喻见让表妹一块儿吃点。


表妹说:“我就是在你家吃的晚饭。”


喻见多拿一副碗筷,放她面前:“再吃两口。”又让父母去看电视,她跟表妹聊天。


“那我只吃两口啊。”


“吃吧。”


“今天怎么样,孟先生情况有好转吗?”表妹低声问。


喻见抿着筷子点头:“嗯,他恢复的不错。”


“真的假的?”表妹说,“你别把我当成舅舅舅妈糊弄。”


“骗你干什么,他今天已经恢复一部分记忆了。”


“真的?”


“估计过两天他就全想起来了。”


“那你也别这么乐观……”


喻见挑眉,给表妹夹了一筷子油焖笋:“多吃点。”


表妹又问:“那你们有没有在监控里看到他有同伴?”


“没有。”


“可惜……算了,再慢慢来吧。”表妹又问,“现在说说你的事。”


“我什么事?”


“你忽然换经纪人,是因为之前那些新闻吗?”


“你想太多了,”喻见挑着清淡的菜吃,“是我前经纪人家里出事,她没办法才离开的。”


表妹安心不少,又说:“我老公出差去了,今晚我睡这儿吧。”


没开客房,饭后喻见抱出一床干净被子,放在自己床的另一边。


她们两姐妹很久没在睡前聊天了。


洗完澡,表妹走出浴室,看到喻见靠床坐在地毯上,怀里抱着吉他。


“很久没见你弹这个了,怎么今天突然想弹了?”表妹问。


“想起一些事。”喻见轻声说。


“我记得你说过,这是小阳春外婆送你的。一眨眼都这么多年了,我都快忘记这一号人了。好像是五年还是六年来着……”表妹记不清,“后来我都没见你再提起他,你跟小阳春还有没有联络?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长得是圆是扁。”


喻见低头,拨了一下琴弦。


没得到回答,表妹坐在床沿,安静地听她弹出那一曲熟悉的歌。


另一头,蔡晋同把行李收拾好,准备明天搬到孟冬住的酒店,省得把时间都耗在路上。


他睡前刷各种娱乐资讯,心想要是喻见发条微博帮孟冬寻亲,事情就简单多了,可偏偏孟冬失忆这事不能往外传,否则就是火上浇油了。


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孟冬的老婆能主动联络他,同时孟冬能再接再厉,把破损的记忆统统给补上。


明天还是得带着他多走多看,帮他回忆,否则即使找到他家里人了,他记忆要是不恢复,始终是颗不定时炸|弹,说不定哪天往外撂几句话,喻见又惹一身骚。


他在风口浪尖上接手了喻见这颗烫手山芋,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


也不知道孟冬跟他老婆究竟是闹了什么矛盾……


蔡晋同猛然从床上坐起,“诶诶”地自语了两声,终于意识到了被他忽略了的某个问题。


昨天他跟孟冬的那位房产中介联络过后,他的手机上留下了通话记录。


他看了眼时间,有些晚,就不找喻见了,他直接拨通房产中介的电话,酝酿出一个借口,问他跟孟冬是怎么联络的。


房产中介说出一个微信名。


蔡晋同一拍大腿,果然,是另一个微信!


孟冬现在的手机没任何来电,微信上的联络人又只有一个,房产中介之前是怎么跟他联络的?


自然是联络了孟冬的另一部手机,孟冬有两个号!


蔡晋同一边兴奋于希望在即,一边感慨,这样才对,否则看孟冬如此孤僻的社交圈,他本人又是一副精干的模样,整个人矛盾的比变|态还不正常。


他决定明天一早先带孟冬去联通和电信,寻找他的另一个手机号。


可是一觉醒来,他一瞧手机,先骂出了声。


喻见又上热搜了,关键词是“喻见夜会型男”……


孟冬拉开窗帘,外面依旧是雾气笼罩,他拿着手机进浴室。


挤上牙膏,他一边刷牙,一边看手机新闻,扫完文字,他把照片放大。


牙刷完,漱口,他随意冲了把脸,又重新拿起手机。


放大的图片上是他和喻见二人的侧影,照片是昨晚偷拍的,加上天气原因,看起来并不十分清晰,但熟悉喻见的人也能将她认出,不知道她昨晚是不是放松了,围巾没裹脸。


角度关系,没拍到他后脑勺的纱布,否则应该不会是这样的新闻标题。


这张照片中,他和喻见正走进酒店,蔡晋同当时应该走在他们后面,但他没被拍进去。


网上评论都在嘲,喻见偷走北京返家,原来是太有闲情逸致,人不可貌相。


孟冬走到阳台,往楼下看了看。


他随便吃了两口客房里的饼干填填肚子,等了十分钟左右,蔡晋同的电话打了进来,先问他有没有看新闻,又问他酒店四周有没有记者。


孟冬把饼干封口随意一揉,说:“我在阳台上看,没见人鬼鬼祟祟。”


蔡晋同叹气:“我打听了,拍照的就是个路人甲,人认出喻见了,把照片卖给了娱记。”


孟冬问:“喻见知道了吗?”


蔡晋同说:“我给她打过电话了。”


“这事儿算大吗?”


“当然。”简直是火山上浇汽油了。


“是这事儿大,还是我被外头知道的事儿大?”


“啊?”蔡晋同没太明白孟冬的问题,“当然是今天的谣言影响更大。”


“那你找人再拍几张我跟喻见的合照,拍到我后脑勺。”孟冬把饼干撂一边,双腿架到茶几上。


“……我明白你的意思,让我再想想。”


蔡晋同想来想去,只能老实认命。


喻见原本决定今天依旧不出门,但天不遂人愿,蔡晋同又给她打来一通电话。


她听完,一字一句重复:“你说他提议,让我现在出门,跟他拍合照?”


虽然意思是这么个意思,但蔡晋同觉得他原话不是这样,喻见的表述有些怪异。


他忽略这些小节,说:“对,晚不如早,省得让这谣言发酵下去,你知道的,事情拖久了不澄清,猴子也能被人说成是熊猫。哪有这么多清者自清啊!再说——”


蔡晋同压低声音:“我看孟冬这人,虽然看着难搞,但至少现在挺好说话,只要他不往外说,医院不往外说,谁知道他的伤势严重度?你身为事故责任人的女儿,替父母分忧,亲自出面照顾关心伤者,这不是该夸的事儿吗?更重要的是,说不定孟冬的记忆立马能全部恢复了呢?这样一来就真万事大吉了。”


只是因为想找回一张照片,喻见最后被逼出了门。


蔡晋同是抱着一种烧香拜佛的心态许下愿的,没想到他竟然成神算子,接上喻见之后再去接孟冬,孟冬告诉他们,他恢复了第二段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 见见:“果然每天一个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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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在蔡晋同到达酒店前,或者说在接到人之后,进院出院的这一路上,他都没妄想过真有这种惊喜。


中午时分,蔡晋同和喻见抵达酒店,喻见没下车,蔡晋同过去找人。


孟冬穿着昨天那身外套下楼。


他的外套依旧是羊绒大衣,但不是头回那件背后有破损的。虽然这件也是深灰色,但款式比之前那件更宽松休闲,里面搭配黑色毛衣,整个人高大挺拔,器宇轩昂。


确实很型男,蔡晋同心底自语。


孟冬走出酒店大堂,四周一扫,他看向蔡晋同。


蔡晋同说:“我刚去安排了一下,所以耽误了点儿时间。”


“没事。”孟冬问,“人呢?”


蔡晋同示意他看远处酒店外围的一辆商务车,车旁站着个抽烟的男人,“那儿呢,我一小朋友,拍照写稿一手抓。”幸好他在这座城市也认识一些人。


孟冬双手插进兜里,也不再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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