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可彻底没话说。
敢情她这是来当苦力了。
喻近期租的是二室一厅,傅可以为她搬来这么一段时间了,起码比之前多很多东西,但进客厅一看,就有些呆住。
因为很空荡,没有多少生活气息。
喻近期给她接了杯水:喝点水吧。
傅可也走得口干舌燥的。
傅可没着急喝水,她握着杯子,看着喻近期进了浴室。
她扯了下嗓子,还是没忍住:怎么跟没住人似的?
喻近期洗完手从浴室出来:懒。
还真是好理由。
傅可喝了大半杯水,也去洗了手,擦着手出来的时候,喻近期已经去了厨房。
傅可抿了下唇,走到厨房门口,倚着门,看着喻近期操作面前摆着的菜。
她想了想,开口:喻翻译,你最近在公司,有听到什么关于你的传言吗?
比如呢?
就职场里老传的那些。傅可说得委婉了点,还没直接讲。
喻近期洗着菜,懂了她的意思:是有人传我和骆总了吗?
她这一番发言,也牵动了傅可的心。
傅可莫名地紧张了起来,又听见喻近期说:传我是她的情人之类的?
是。喻近期这么直截了当,傅可也是没想到,你听见了吗?
喻近期把刚洗好的茄子放到了篮子里,岔开了话题,问:是吃手撕茄子还是茄子豆角还是什么?
都行。傅可不挑。
比起客厅,厨房稍微有生活味一点,不过那些调料一看就没怎么用过。
傅可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没有发表什么观点,又看了十来秒喻近期择菜,就要转身回客厅。
但当她刚准备转过去的时候,喻近期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傅可:那你呢?
我怎么了?
你相信吗?那些话。
你觉得呢?
傅可说完,顿了下: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有自己的判断,只是
她只是不出个所以然来,想问出口的话有点说不出来,因为面对的是喻近期。
而她们之间,又好久没有再这样聊过。
只是什么?喻近期朝她走过来。
傅可摆了下手:没什么,突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喻近期站到她面前,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我跟骆总没有关系,他对我多加照顾是因为我上司是他的旧情人,他现在想追回来,就让我在上司那里帮他多说点好话。
我上司同时也是我师傅。
傅可一愣。
喻近期说到这里,眼睛虚了虚:可可。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傅可心里悬着的一颗石头落了地,她暗自松了口气,说话的时候也带笑:我能误会什么啊?
尽管她刚刚想说的就是这个。
她不相信喻近期是骆晟的情人这个谣言,但是这跟她担心骆总如果真的喜欢喻近期这件事不冲突。
得到了喻近期的肯定的回应,心里舒坦多了。
傅可捋了下自己的头发:厨房有点热,我先出去了。
好。
傅可又回到了沙发上坐下,把自己当客人了。
厨房很快传来了炒菜的声音,吸油烟机也开始工作。
喻近期是会做饭的,以前遇到两家家长一起出差,那么掌勺的就是喻近期了。
傅可厨艺一般,她也不想学好,那时候总想着反正也不会跟喻近期分开,那她一直这样下去也没有什么吧。
可谁知道了,不仅分开了,还跨国了。
傅可脑袋抵在沙发上,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沙发有魔力,傅可第一次来这里跟喻近期看房的时候,差点睡着,现在这样靠了会儿,又有些昏昏欲睡。
并且意识渐渐稀薄,真的就睡了过去。
喻近期把茄子豆角炒好后,装盘准备端到饭厅。
刚出了厨房,就看见在沙发上已经闭着眼睛睡过去的傅可。
她又把盘子放回了厨房,洗了手,回到卧室给傅可拿了一床被子轻轻盖上。
她平时都不开灶的,没精力没时间,能点外卖就外卖。
如果不是傅可,她连盒马都不会去。
她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转头看了好几眼傅可,最终到了卧室的阳台,给江妮打了通电话过去。
江妮一接听:大忙人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喻近期把窗户开大了点,任由凉风吹在自己脸上。
她看着黑夜,吐露了一丝叹息:可可在我这。
被你拐骗去的吗?
喻近期回想了一下:算是吧。
江妮有意识地补刀:我就说,小可怎么会无缘无故去你那。
江妮,你说喻近期张了张嘴,半晌只是说,没事,我去洗澡睡了。
你又把话只说一半。
喻近期,我说你没出息是真的。
江妮气得把电话给挂了,喻近期捏着手机,发了会儿呆后又回到客厅看了眼傅可,随后才去拿了睡衣去洗澡。
傅可醒来的时候,客厅的角落里有一盏吊着的台灯正亮着,灯光微黄,不刺眼,但能让她看见室内所有的一切,也没打扰到她睡觉。
她缓了几分钟,看了看喻近期紧闭的卧室房门,把被子掀开又叠好,而后就到了玄关处把鞋换掉,轻轻开门离开了。
她这一觉睡得可真够沉的,现在已经是深夜,小区内已经没人再走动。
两边离得不远,傅可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打了灯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到了以后,她还是用工作手机给喻近期发了消息:【我回去了。】
凌晨三点,喻近期秒回:【好。】
傅可一怔:【还没睡?】
【睡了。】
傅可:
她舔了下唇瓣,想发句晚安过去,但指尖一直在输入法的键盘栏犹豫徘徊,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她好像忘记了怎么拼。
过了两分钟,喻近期发了过来:【晚安。】
傅可指尖一顿,按了返回。
就当已经睡着了没看见。
没过几个小时,童宁就给傅可打了通电话过来。
傅可声音还带着鼻音,茫然接听:喂?童宁,怎么了?
可可。童宁的语气带着怒意,我又跟我爸妈吵架了,我真的受够了,我想搬出来。
这次确定想搬出来吗?傅可也不是第一次听童宁这么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