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似霰似乎有些不太喜欢她,只伸手和她碰了碰指尖:合作愉快。
即使是这么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在江轶眼里都是越界了,看得江轶酸唧唧的。
咦,alpha的嫉妒心真可怕,江轶觉得自己要成为那种自己最瞧不起的醋王了!
两人商讨完之后,陈晚舟看着江似霰说:要在马场跑两圈吗?
江似霰转头,看着身后在尽忠职守的江轶,咬了一下唇,拒绝了对方:不了,我今天不太想和你一起跑。
陈晚舟了然:也对,我就不留在这里当电灯泡了。江轶好不容易回来,谁都能看出江似霰的占有欲,陈晚舟刚从江似霰手里谈到那么一个项目,此刻不想扫大金主的兴。
她很识趣地说:那我先走了,之后的细节会议桌上再谈。
陈晚舟说完,转头看向江轶,喊了她一声:江轶
江轶抬眸看她,懒洋洋地回了一句:干嘛?
既然都是情敌了,就不要套近乎了好嘛!
陈晚舟笑了一下,站在原地等她过来:既然你都回来了,不管记不记得,都和老同学聚一聚嘛。多莱和湉湉还有班长都挺想你的,给我个联系方式,改天我们约个地方聚一聚呗?
江轶没说话,看向了江似霰,似乎在等着她的允许。
陈晚舟看到她的眼神,脸上的表情一下就耐人寻味了起来:你不是吧江轶,你以前可没这么妻管严的!以前都是江似霰听你的话的!
不知道为什么,江轶总觉得陈晚舟是在仗着自己失忆在坑她。江轶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说:你少来,我以前根本不喜欢她!
无论是陈晚舟还是江似霰,在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都愣了一下。尤其是江似霰,看向江轶的目光,满是迷雾。
陈晚舟愣了一下,看着江轶和少年时相差无二的表情,试探地问了一句:你都记得啊?
陈晚舟可是听江轶亲口说过不喜欢江似霰这样的话的人,很难不觉得江轶的失忆是装的。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江轶似乎想起这个人好像和江似霰跳过舞。
她没好气地怼了一句:记得个鬼,我就记得你以前是个公孔雀!花枝招展的,太讨人厌了!
第71章
陈晚舟愣了一下:公孔雀?她忍不住笑出来, 你以前也是这么说我的,听起来还有些怀念啊。
陈晚舟走到江轶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 我就不打扰你了。既然你这么妻管严,那我们有什么聚会还是找霰霰通知你好了。
拜~
陈晚舟十分风骚抬手,朝江轶摆了摆手, 朝马场休息室走去。
江轶被她那句妻管严弄得一时哑然,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一直到陈晚舟的背影逐渐远去,江轶才咬牙切齿说:你才气管炎,你全家气管炎!
这话听起来未免有些幼稚, 站在一旁的江似霰看着江轶, 眼里含着浓郁的笑意:江轶
她唤了江轶一声,江轶回头看她,想起陈晚舟刚才的调侃, 不知为什么觉得有些窘迫, 就凶巴巴地回了一句:干嘛?
江似霰朝她招了招手, 江轶就走了过去。靠近的时候, 江似霰仰头, 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说:以前不喜欢是什么意思?
江轶心里一咯噔, 总觉得自己不能把断断续续回忆起江轶记忆的事情,告诉江似霰。
万一她不是江轶,就算拥有了江轶身体所有的记忆她也不是江似霰的江轶。
可她如果是江似霰的江轶,也不着急在这一时。
江轶轻咳一声,说:就是字面意思, 我以前又不认识你,当然不喜欢你。
江似霰眼里的光熄灭了一下,但很快换上了一副欣喜的模样了然地说:哦以前不认识,所以不喜欢。所以现在认识了
她仰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江轶,笑着问:你喜欢我啊?
江轶看着她这幅模样,心头一跳,觉得要是自己说出那句我不喜欢你,听起来一定很违心。可她又不想在这种时候,在这种浅薄的羁绊下和江似霰表白,索性默不作声。
江似霰没有等到她回答,心里却已然有了答案。江轶究竟是个多别扭的人,她隐约能感觉到,所以这时候,沉默就是回答。
江似霰收敛了笑容,故意逗她,露出了懊恼的神情:可是我喜欢的,是以前的那个江轶,这可怎么办呢?
江轶觉得自己仿佛灌了一大盆醋心里又酸又涩,她不好受,连带着表情也变得很别扭:能怎么办?我又没说我喜欢你,你想那么多干嘛?
她的语气不太好,江似霰抬头,唇瓣微抿,静静地看着她。
她没有反驳江轶的说法,也没有针对这句话发表任何言论,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四目相对,江轶无法分辨江似霰眼底的情绪,只觉得里面的情感深得能把人溺毙。
有那么一个瞬间,江轶开始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她觉得要是江似霰能好好说话,说不定,她愿意和江似霰说一句话喜欢。
像江似霰那么好的人,没有人会不喜欢她。
江轶犹豫了好一会,才开口说:我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江似霰身后传来。江轶猛地抬头,看到了前方正有个新手驾驶着一匹马朝着她们横冲直撞而来。
江轶的身体反应很快,一把伸手,将江似霰拽入怀中:小心
她紧紧地抱着江似霰,将她抵在内圈草场周围的护栏上,将自己的后背面向那匹横冲直撞的马。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江轶身后经过,电光火石间,江轶的脑海闪过一道回忆:似乎也是在这个马场上,似乎也是这样的事故,她为了保护江似霰将她扑倒在地上。
在那一刻,江轶似乎意识到,回忆里的那个江轶,和穿越前为了救孩子的自己扑倒的姿势,是一模一样的扑球姿势。
一种明悟在江轶心底浮现,她开始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江轶。
一样的取名习惯,一样的扑倒姿势,还有那些让自己熟悉又亲切仿佛亲身经历过的感觉,江轶很难不去选择相信这个真相。
又或者说,只是短短那么几天的时间她拥有了去相信这个真相的理由。
如果她是江轶该有多好,那样的话,她和江似霰都能达到圆满了吧。
想到这里,江轶低头,看向被她护在臂弯里的江似霰。只是一垂眸,江轶就对上了江似霰的眼睛,一下就愣住了。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呢?比溪水清澈,比潭水幽深,却又像小鹿一样灵动诱人。
江轶看着她的眼睛,恍惚见似乎看到了江似霰十六岁的模样。
她十六岁那一年,就是这么躺在她身下,不知所措地,直勾勾地望着她,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