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姓柳,名月铭。手持一把白玉扇骨的扇子,风度翩翩为人风趣。
两人相遇的时候,他正在被人追杀,云执出手相救。
柳月铭像个江湖通,江湖上的事情好像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他年龄稍长,云执喊他柳大哥,两人无话不说。
这种江湖义气,云执头回体验,感觉极好。
最重要的是梦境很真实,像是现实发生的一样。
云执咋舌,“他跟你这种抠门精一点都不同,柳大哥就很慷慨仗义。”
“我给你个机会,你把语言再重新组织一遍。”时清微笑,瓜子壳掷在车内小几上,“箱子还想不想要了?”
云执嗑瓜子,无所畏惧,“你答应过我的。”
时清翻白眼,“我就不能反悔了?”
云执笑,伸手把瓜子递过去给她,“不能。”
云执耳朵又不聋,知道这次时清没骗他。
外面时清已经让人把阵仗摆起来,大摇大摆的拉着箱子回云府,恨不得让满京城所有人都知道,时家回门给云家整了好多箱珠宝金银。
要说云家今天也格外热闹。
云执嫁入时家,今日是成亲后头一次回门,肯定要看重一些。
尤其是云主君还惦记着云执给的东西呢,半点差错都不想出。
“舅舅既然来了,你就劝他两句,让他少说点。”云主君侧眸往屋里看,小声跟云母咬耳朵。
今天云执回门,云家一大家子都在,云母的舅舅自然不会落下。
云主君不太喜欢这位舅舅,对方太爱拿长辈的身份说教了。
尤其这个舅舅还不是亲的,表了不知道多远的关系,现在突然上门,肯定冲着时家的关系来的。
云母有些为难,“我尽量劝劝。”
她掀开帘子进屋,屋里长辈们都坐在一起聊各自家里的晚辈。
舅舅姓张,五十岁左右,身形清瘦,脸上清高模样,端着茶盏轻轻抿,一副看不上他们的表情。
张氏有他可以骄傲的资本,那就是云家从商,祖辈三代没有一个在科考上有功名的。
但张氏家里不同,他孙女就挺有出息的,虽说现在官职比较小,但好歹进了官场。
张氏瞧见云母,皱眉喊她过来,“我怎么听说云执妻主没进翰林院啊?”
“是,听说是做了巡按御史。”云母赔笑,“都是孩子们的事情,再说人家母亲就是御史,咱们也管不着。”
“怎么就管不着了?你也是她母亲,她今天是要给你敬茶的。”
张氏放下茶盏端起架子,“你把长辈的威严拿出来,她在外面可能是个官,但在家里就是个小辈,要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该说还是要说的。”
“何况云执不过一个庶子,”张氏一副看不起的表情,“说他两句是长辈疼他。”
云母说,“云执倒是还好,主要是他妻主时清,她可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主。”
“谁让她吃亏了,咱们做长辈的,说她们肯定都是为了她好。”
张氏抬手贴了贴头发,“要我说你今天就该劝劝时清,做什么巡按御史,芝麻大小的官,哪里有翰林院出身好听。”
“而且,她在翰林院里认识的人脉肯定更广,到时候提拔一下自家的人多方便,这种好事跟便宜不给自家人给谁。”
张氏苦口婆心,“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云母算是听明白了。
张氏想让时清进翰林院的原因是图这个呢。
她云家近亲都不是念书的料子,没一个在官场上的,只有张氏的孙女在,这个肥水要流的话,只能流进他孙女那里。
张氏想着美事占着便宜让她出头当坏人?
云母才不干,她端起茶盏喝茶,笑着敷衍过去。
差不多快晌午,时清跟云执才到。
云主君特意站在门口相迎,看见那一个个箱子,脸上的笑怎么都藏不住。
云执这是把聘礼都给他送来了啊!
“来来来,路上累不累饿不饿啊?快进院,饭菜都做好了,来了就能吃饭。”
云主君克制住激动的心情,引着时清跟云执往府里走,一路上亲热的像是对待亲生儿子。
他侧眸朝后看,见下人搬箱子特别吃力,心里更高兴了。
肯定都是特别压箱底的东西!
贵重着呢。
“都仔细些,若是磕了碰了,小心我扒了你们的皮!”云主君拧眉训斥。
云执说道:“不用这么小心,又磕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