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能是云执坐进新房里。
时清出去反手把门带上,拦住外面一众视线。
有人不死心,语气轻浮,“时清,让新郎出来给我们看看呗,我们都没见过,好奇的很。”
听说云执容貌不输沈郁,但又没几个人真正见过。
今日托长皇子的福,她们见到京城第一才子沈公子,觉得那已经是月中仙人,清冷绝尘。
可常淑身边的几人又说云执长相更绝,于是她们心里就好奇。
这些人全是时清曾经在书院里的同窗,今日是自己或者跟着家里长辈过来喝喜酒看热闹的,跟时清关系倒是不好。
现在有一个开口要看云执的,后面几个跟着一起喊,“让他出来给我们见见,又不是大家闺秀,扭扭捏捏的做什么,男子嘛,娶回来不就是留看的,你看跟我们看有什么区别。”
旁边有人哄笑起来。
时清直接脱鞋朝那人的嘴扔了过去,“啪”的下她三十七码的鞋甩在对方四十二码的脸上!
对方笑的正得意呢,被砸的尖叫出声,脸上印着鞋印子,两行鼻血流出来。
没有云执躲鞋的功夫,还敢乱开口。
“时清!”对方捂着鼻子怒吼。
“姑奶奶在呢。”
时清冷笑,“让我看看砸中那只屎壳郎了,听口气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满嘴臭味。”
“照你这么说,我还没见过令尊呢,什么时候叫出来给我看看?”
“我对你爹的兴趣倒是不大,主要是对你夫郎的眼睛好奇的很,得是多瞎的人才能看上你这样的玩意。”
“我夫郎我还没掀盖头呢你就要看,论脸皮厚不怕生,那他是比不过你们顶着的那张猪皮。”
时清往门口一站,蜜合给她把鞋捡回来。
时清踩着鞋说,“云执进了我时家的门就是我时家的人,是我时清的夫郎,谁要是当我面再说一句不好听的,我鞋直接塞她嘴里让她咽下去!”
“你爹既然没教你怎么做人,那叫别怪我打狗没看主人。”
“时清我们不过开一个小小玩笑,话可至于说的这般难听!”被砸那人不敢开口,有人出头替她说话。
“玩笑?”时清把鞋穿上,冷呵,“那你看我笑了吗?”
“嘴臭还嫌弃我话难听,我鞋底也没嫌弃你脸脏啊。”
“怎么回事啊?怎么都聚在这里。”管家快步走过来。
“大喜的日子别吵架,前方宴席已开,大家快去入座吧。”管家听见声音来劝架,软声哄时清,“小主子,大人喊你去前院招待客人呢。”
几人顺着管家给的台阶下去,互相簇拥,“走走走,去喝酒喝酒。李姐你过来这么长时间,李伯母该担心了,走吧走吧。”
看着她们不情不愿离开的背影,时清嫌弃的把鞋底在地上碾了又碾。
身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云执双手抱怀依着门框看她,头上盖头握在手里。
时清转身视线跟他对上,云执微微挑眉,将手里的红枣抛给她。
他拿了两个,一颗抛给时清,另一颗屈指往前一弹。
只听见一声尖叫,“啊!”
另一颗红枣打在远处一人腿弯上,对方惨叫一声,直挺挺的跪在青石板上,膝盖脆响,“谁踢我?”
时清听声音听出来,是刚才说“开玩笑”那人的声音。
“回去坐好,”时清惦着枣,“等我回来。”
一句话把云执想出去的心给堵回去。
管家笑着替他把门关上。
跟清冷的后院不同,前院灯火通明格外热闹,每个桌上都在推杯换盏,连空气中都带着酒味。
看见时清过来,时鞠示意她以茶代酒,不要上头。
她酒量不行,挡酒方面属实帮不了时清太多,就是李婳都已经喝的微醺。
这群人平时就跟时家私底下不对付,借着时清的喜事上门灌酒。
“我怎么会上头呢。”时清摆手,“我自己酒量怎么样我清楚。”
坐在不远处的常淑眸光闪烁,示意身边几人给时清敬酒。
今日喜宴,男女分桌,沈郁就在不远处陪着长皇子坐着,常淑想的是趁着今夜灌醉时清,然后以她的名号把沈郁约出去,其余的事情都好办了。
到时候就说时清对沈郁贼心不死,趁着酒醉调戏。
常淑现在要做的就是诋毁时清在长皇子心中的形象,让沈家跟时家为仇。
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
她在上次春日宴上已经“出够风头”,索性今天只坐着“看戏”。
常淑利用云执挑起李孜跟时清之间的矛盾,相信李大人不会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