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喜一双眼睛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疼的,憋的通红,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喊,“时、清!”
“呦!这怎么是二姐啊,”时清叹息,“浪费感情,我还以为抓着贼了呢。”
时喜一口血想吐在她脸上。
“二姐你不清楚,我这院里以前进过贼,我可吓死了,这事全府上下都知道。”时喜扯着地上的外袍替时喜擦眼角的泪花。
时喜偏头别开躲过时清的手,“你就是故意的。”
故意报复自己以前打过她。
时清小声说,“真话就别说出来了啊,这事咱亲姐俩心里知道就行。”
时清扬声道,“至于误伤你——”
她笑的得意,“算、你、倒、霉。”
她这院子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
“啊啊啊!!时清,我要让你好看!”时喜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
“别啊,”时清摸摸自己的脸,一脸真诚,“我觉得我现在长得就已经很好看了,不需要更完美。”
时清站起来,勾着明黄云纹的红色衣摆顺势落下,晃在时喜眼前。
时喜心头一颤,下意识抬眼看时清。
现在的时清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几年前那个怯懦胆小又木讷的时清好像已经成为过去。
时清垂眸俯视地上的时喜,微微挑眉,“把她送去老太爷那里,就说我有人进我屋翻东西,我抓贼的时候误伤了二姐。要不是看在他老人家的脸面上,我就把人送去大理寺了,毕竟……”
“家‘丑’不可外扬。”
下人把时喜抬去老太爷院里,蜜合弯腰捡起地上的外袍,余光瞥见脚踏处一角明黄符纸,好奇的伸手拿过来。
“小主子,您看。”蜜合将符纸递过去,“好像是安神的符纸,咱们屋里什么时候有这个东西?”
时清捏着符纸。
时喜应该是进来找这个的,看来有人往她屋里放了东西。
“蜜合,今个排查下去,昨天到今天从我屋里出去进来的下人列个名单,我回头有用。”时清把符纸折叠起来,“这事估计我娘知道。”
很明显,老爷子不可能关心她的睡眠往自己屋里放安神符纸,隔天还让时喜来取。
结合之前的白浮道人,时清宁愿相信老爷子给她整了个驱鬼的符纸。
现在东西很明显被人掉包,除了老爷子只能是时鞠了。
她这是故意留条线,让自己把院里有问题的人顺势牵出来。
老狐狸,尾巴多着呢。
时清去找李氏,全当没有符纸的事情,“爹,咱们什么时候去云府啊。”
任务都发布了,时清感觉自己时日无多,这牡丹再不开始绣,自己可能就等不到了啊。
李氏今日穿着正统的红色,大气又端庄,很明显是打算出门,“你瞧你心急的,恨不得今日就娶上门。”
时清还真是这么想的。
“爹,您今天这身衣服好看,衬您气色。”时清照例彩虹屁。
李氏笑,扭头跟时鞠说,“瞧瞧咱清儿的这张嘴,将来定会哄夫郎开心。”
时鞠今天休假要去云家提亲没上早朝,身上穿着月牙白的常服出来,垂眸整理袖筒,闻言不甚在意的抬眼瞧了下时清。
她虽然不去上朝,但事务依旧很多。
“我去趟督察院,很快回来。”时鞠跟李氏说完便带着冬兰出门。
等她走远,李氏才笑着小声跟时清说,“等你娘回来咱们就去云家。”
他们还没等到时鞠回来,倒是先等到老爷子带着张氏过来。
李氏赶紧出主屋房门迎接,却被老爷子狠狠地剜了一眼。
旁边张氏捏着巾帕擦眼角,显然刚哭过。
“跪下!”老爷子拐杖指着时清,“你们fù_nǚ 俩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时清坐着纹丝不动,老爷子被张氏扶着坐在主位上,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的不轻。
李氏茫然的跟在后面走进来,低声问时清,“出什么事儿了?”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啊。”时清伸手拉着李氏,“爹您坐下听。”
李氏屁股刚挨着板凳,老爷子一个茶盏砸在地上,“你还好意思坐,你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清脆的声响吓了李氏一跳,眼眶瞬间就红了。
时清站起来把他挡到身后,“你吓唬谁呢?”
张氏出来打圆场,低声劝老爷子别生气,先把事情问清楚。
“有什么好问的,你好心肠想着来教他打理家宅操办婚事,他倒好,半句谢字都没有就让时清把喜儿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