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生被带着晃悠了两下,真是生气:“你再给我动一下?”
他语气都这样了,闻鹤还是毫无感觉似的,在那说:“我载你。”
这世界上有人不愿意被载就想花力气载人的吗?柏生想不到他的动机,所以断定。
闻鹤就是单纯在找茬。
毕竟在镜头前面,他已经够给闻鹤面子了,这要是闻萧,早一个螺旋回腿把人蹬水沟里去喝紫菜蛋花汤了,让闻鹤作妖这么久,已经是他最大限度的容忍了。
柏生浑然不觉他自己最大限度的容忍其实也没有很大,他停下车,在闻鹤茫然的眼神中把人拎到了单杠上,继续绷着脸骑车:“满意了?”
闻鹤:“…………”
他好委屈。
他真的只是不想让柏生那么累而已。
柏生没骑多久,气更不顺了。
这人长这么高干什么?蹲着的时候头顶时不时顶着他下巴,脑壳那么硬,可疼,“你下来。”
闻鹤刚让自己适应这个位置:“?”
“不想载你了。”柏生说话很霸道:“你自己走回去吧。”
而且按节目组的德行,肯定会在自己走后开着车把闻鹤载过来的,也免得他这么辛苦了。
闻鹤站在原地,呼啸的风扫过他的衣角,他面无表情,却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这一刻还迷茫。
他难道又说错了什么话吗?
果然不出柏生所料,他刚嘿咻嘿咻蹬着自行车走,节目组后脚就安排了小车过来接闻鹤,白手套坐在后座,表情打翻了调色盘一般复杂:“……老板。”
这是什么样的神情啊,悲悯,想笑,隐忍,混杂在一起,产生了化学作用,让白手套不经意间摆出了一副要被扣工资的表情。
在老板恼火的边缘试探。
闻鹤站在原地,没动:“你们来干什么。”
“接你的,老板。”白手套彬彬有礼,“这边离你和柏生的小屋还有大概一公里。”
似乎是被这句“他和柏生的小屋”给取悦到了,闻鹤原本紧绷的神情略微舒缓了些许,但他仍是坚持:“我要柏生来接我。”
“?”白手套觉得很离奇,“老板,那你刚才就不应该下来的啊。”
硬赖自行车上,再茶两句,柏生再怎么样也不会把闻鹤这样丢路上,刚才一句话不说,现在人都走远了,怎么可能还回来接他嘛。
闻鹤对此表示赞同,“我也是这样想的。”
白手套:“那为什么……”
闻鹤淡淡:“我做不到。”
白手套:“………………”
他终于看见了老板后颈处那一块差点被全部连根拔起的衣领,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惨痛的事实。
这要是位置再差一点,老板的头都能被揪掉吧。
意思是金刚芭比……
“老板。”白手套对着闻鹤,又低声说了一句,“您的父母来看望你了。”
闻鹤闻言,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远方。
那儿的小山坡上,有三个小黑点静止在原处,即使隔着这么远,似乎也能看出他们三个人齐刷刷的呆若木鸡:“…………”
闻鹤对着父母矜贵地点了点头。
“来就来了,”他恢复了往常的淡然,缓缓启唇道:“还带东西干什么。”
白手套:“?”
救。
人家好歹是你亲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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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生回到小屋子里,管家就给他递来了意外之喜。
原来今天是探班日,柏父柏母因为要出席活动,时间不凑巧所以没法来,但他们给柏生远程空投了一顿大餐,别说他一个人了,十个人吃都够。
父母还是担心他,怕他在节目里处不好关系,所以送这个也不单纯只让柏生改善一下伙食,也有想让嘉宾们跟柏生拉近关系的想法。
节目组很会来事,把嘉宾们都召集到了一个地方,开始吃午饭了。
柏生很努力地埋头苦吃,他一早上体力消耗量比较大,堪称风卷残云,另几个嘉宾坐在旁边,开始了节目组想要的社交。
薄瑜今天和周忆宁相处的很愉快,自觉终于在香香软软的女孩子身上找回了自己的尊严,看到柏生时虽然还是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但比之前要好多了。
结果他就发现周忆宁在给柏生夹菜。
薄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