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夜里,又死了人。完全是重复了昨夜发生的一幕。众人听到棺材响动,立即跑去佛殿。在一口棺材中,发现了那名叫道空的寺僧尸体。当时佛枯荣与道因和尚正好就在佛殿里。本来死过一个人,众人虽然没有明着盯住枯荣老僧等人。却各自用自己的方式去盯着寺僧的一举一动。领头大哥派出了几个兄弟,夜里暗中尾随。寺中和尚本来就少。死了一个道净,道生被枯荣老僧派出去报官。只剩下枯荣老僧自己,与道因和尚。这两者在领头大哥眼中,都不过只是寻常练武之人。筋骨血气比寻常人稍稍强健,却也仅此而已。寺庙道观中,多有习练武艺,并不足为奇。他以为以自家兄弟的身手,足以看住两僧。而玉剑城弟子,更是在用那柄小剑,施展秘法,片刻不停地盯着两僧。双方都信心十足,只要对方有任何异动,他们都能第一时间抓住。但事实证明,他们只是想得太美了。双方没有任何人发现有任何异常,但在夜晚仍然是突然听到了棺材的响声。等他们赶到佛殿,正好看到枯荣老僧与道因和尚正跌坐在几十副棺材之间。众人一副副棺材查了过去,里面确实都是附近乡民的尸体。却在其中一副中,看到了道空和尚已经凉透的尸体。玉剑城的师师姐当即大怒。认定是枯荣老僧戏耍了他们。拿着剑将枯荣老僧与道因和尚堵在佛殿中逼问。枯荣老僧与道因和尚辩称是在为记者念经超度。众人自然不信。师师姐认定了这两个人就是花鼓寺中害人的“邪祟”,当即就要动手,结果了这两个恶僧。有人突然惊叫。众人心下一惊,也顾不得枯荣老僧与道因和尚,急忙寻声赶去。领头之前派出去跟着枯荣老僧的两个兄弟之前便不见踪影。领头大哥便又派出兄弟去寻找。惊叫的正是去找人的江湖客。他是看了到了失踪的两个兄弟,正躺在桂花林中,便高声呼唤。发现这两个兄弟没有死,只是昏睡过去,领头大哥松了一口气。将二人叫醒,一番询问。两人便说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昏迷过去的。却都说记得自己在睡得迷迷糊糊之时,看到边上有一个赤身无毛,通体洁白如玉,面带愁苦,勾人心魄的美人。但桂花林中,除了他们这些人外,根本就找不到半个人影。连鬼影都没有。众人一头雾水之时,又想起枯荣老僧,连忙赶回佛殿。枯荣老僧与道因和尚仍然安静地坐在那里,闭目念经。对于众人的质问,根本不理会。只说待官府来人,便一切真相大白。然后无论众人如何逼迫威胁,他也闭口不语。众人无法。即便是师师姐,恨不得一剑杀了枯荣老僧。但事已至此,她更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便按捺下了性子。这一次,所有人都不敢再放松警惕,一起守在佛殿里,半步不离,死死盯着枯荣老僧。甚至吃喝都只在殿中。就这样到得第三夜,他们又再次听到棺材响起。猛然惊醒。令所有人惊怖的是,他们全都是从睡眠中被棺材响声惊起。却没有一个人说得出,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我明明没有睡……”“怎么会这样的?”“我也没有睡,我刚刚还在吃东西呢!”“怎么会这样!”众人一个个惊怖莫名。心中寒气直往上冒。“又死了……”众人被这种莫名的惊恐笼罩之时,秋师兄与领头大哥已经站在一副棺材边上。里面也是一具冰凉的尸体。那是一直跟在枯荣老僧身边的道因和尚。众人更是惊恐。秋师兄也忍不住了,走到枯荣老僧身前,沉声道:“枯荣方丈,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吗?”枯荣方丈却只若不闻,双目紧闭,一左一右,一黑一白两道长眉微微颤动。双手间一串念珠缓缓转动。口中喃喃低诵:“如是我闻……”“……我见此土,丘陵、坑坎、荆蕀、沙砾、土石诸山,秽恶充满……”“……我佛国土常净若此,为欲度斯下劣人故,示是众恶不净土耳,若人心净,便见此土功德庄严……”“一切众生悉皆平等,深心清净,依佛智慧则能见此佛土清净……”“装神弄鬼!”师师姐已经按捺不住,也不管什么真相,一声剑鸣,通体晶莹的宝剑散发着寒气。破空而至。直刺枯荣老僧眉心要害。那些江湖客见这师师姐之前一副暴躁性子,冲动无智,但这时出手,剑势凌厉,剑风呼啸,比之江湖上的成名高手竟丝毫不弱,神妙之处尤有过之,都不由为之一惊。但就是这么凌厉无端的一剑,刺在枯荣老僧眉心上,竟然无法再进分毫。如同刺在一块极坚的铁板之上。众人惧是一惊,心中升出念头:果然是妖魔!师师姐更是神色惊骇。没人比她更清楚自己这一剑用了多少力道。以她的道行,加上自己手中这柄玉剑城所赐的宝剑,即便钢铁也能轻易洞穿如腐土。心中不信邪,正想回剑再刺。却发现心神一滞,竟无法撤回宝剑。仿佛有一只无形大手,紧紧攥住了她的剑。纹丝不动!“师妹!快放手!”蓦然听闻秋师兄一声惊呼。与此同时,领头大哥已经对着她一掌劈来。师师姐还没能反应过来,便被其一掌劈中肩头。却只觉一股绵软的力道猛地一震。不由自主地松开握剑之手,倒退几步。心中一怒,杏目一瞪,正要对领头大哥出手。却听几声惊呼。只见众人盯着她脱手的那把宝剑,却没有坠落。悬在半空。与枯荣老僧接触的那剑尖处,却出现了斑驳锈迹。并迅速在剑身上蔓延开来。锈迹又瞬间变成一种漆黑如墨的黑色。一宝通体晶莹的宝剑,竟如蜡一般渐渐消融。变成黏稠无比的黑色汁液滴落。众人只觉一股浓烈的恶臭扑鼻而来。黑色汁液滴落,竟还在地面上蔓延开来。所过之处,一切都变成了一滩污秽、恶臭无比的漆黑。直到几副棺木之前,才停止了蔓延。但那一片地面,就如同被什么东西凭空腐蚀了一般,出现了一个大坑。坑中尽是黑臭的黏液。这些黑液还在不停地蠕动,似乎想要继续向外蔓延。但几副棺木之间,似乎有某种无形地力量,在死死地阻挡着黑液的蔓延。“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在这时,有几人又惊恐地叫了一声。面目骇然地指着枯荣老僧。一个令人寒毛直竖的声音响起:“嘿……嘿……”“枯荣老鬼,你困不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