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晨跟江煊认识多年,也时常观察他的情绪,他认为江煊对自己是与众不同的。
他哥哥是江煊的朋友,江煊十一岁那年,他们两家成为了邻居,两家离得近,还时常一同举办家庭活动,说他们一起成长也不为过。
江煊从小到大都非常优秀,极有主见,他的生活一直以来都有条不紊,从不会出错。
这么优秀的江煊身边却从未出现过其他人,无论是男的还是女的,越长大,江煊就越发亮眼,也越发吸引程晨,故而程晨就一直追随着江煊,连大学都跟他考同一个专业。
他觉得自己是特殊的,这么多年,有谁能搂到江煊的手臂,又有谁能让他陪着去大学报到?
没有,都没有,只有他可以。
明天他就跟江煊同上一所大学了,有的是表白的机会,无论是自己还是他与江煊的共同认识的朋友,都认为江煊迟早都会跟他在一起,倒也不用在乎这一时半会儿。
江煊喝了酒,飞行车开了自动驾驶。
回到家中,没看到刚入住的新住客,只余客厅只开了一盏浅黄色的灯,新住客已经回房休息了。
睡的真早。
江煊给自己倒了杯水后关掉客厅的灯回房洗澡,以往他确实没这么早回来,今天是例外了。
其实林子茂睡眠质量并不好,隐隐约约听到江煊回来时发出的动静,不过外边很快就平静下来了,他出了一身汗,但头有些沉,一直半梦半醒,也不知是睡了还是没睡。
一大清早,椒盐这只胖猫下床时在他肚子上重重踩一脚,林子茂睁开眼,便瞧见它自己扒开门,从门缝中钻了出去。
醒了才发现自己鼻塞得厉害。
一语成谶,昨晚的预感应验,他感冒了。
清咳一声,声音都有些不对,不过好在昨天及时吃了感冒冲剂,倒不严重,至少没有头昏脑胀的迹象,这还得感谢江煊的先见之明。
洗漱完毕才想起他们早上要去民政局领证。
江煊已经起来了,在二楼的运动室晨跑,林子茂出来时刚好看到他拿着毛巾出来。
对比起脸色泛白,嘴色极淡的林子茂,更衬得江煊身体无比康健,林子茂哑声道:“早。”
昨天的声音还不是这样的,江煊抿唇肯定道:“你感冒了。”
林子茂吸了吸鼻子:“就有点鼻塞,还好。”
江煊点头:“楼下有早餐。”
林子茂正想着早餐怎么解决,就已经准备好了,就是不知是江煊自己做的,还是叫的外卖。
进了餐厅,看早餐的卖相,应该叫的是外卖。
江煊是不想管林子茂,可日后同住一屋檐下,必然会有交集,早饭这种事,就多叫一人份,倒不影响他的生活。
早餐很清淡,清粥和小菜,很适合现在的林子茂,他用完后主动收拾,将碗筷塞到自动洗碗机里。
上午八点整,江煊和林子茂同时接收到催促电话,一个是江煊的妈妈齐婧珊,一个是林备。
江煊从接电话到挂电话神色都不变,冷淡至极,而林子茂噎了林备两句,心情好像还不错。
齐婧珊对他们领证一事十分上心,直接派司机到门口接送,生怕他俩半途给跑了。
两人上了车,飞行车直奔民政局。
江煊和林子茂坐在后排,一人占据一边,各自盯着窗外,直到下车也未曾说过一句话,早上的平淡气氛被领证一事打消。
日后两人便要绑到一起,一时间还有点难以适应。
他们都没想过临阵逃脱,领证的过程很简单,也就顺顺利利按下手指印,拍照的过程中多次被工作人员要求两位帅哥笑一笑。
尽管工作人员最后还是没拍下其中一位帅哥微笑的照片,还是给了这对年轻的夫夫美好的祝福。
宣誓环节时林子茂忍着鼻子发痒,念完后立即连打了两个喷嚏。
林子茂用完了身上带的纸巾,江煊从包里掏出一小包给他。
把鼻子擦得发红,林子茂问江煊:“完事了吗?”他是真的没关注过领证的流程,对他来说,这就是一场与林家的交易,只不过林备还没有意识到而已。
江煊说:“嗯,等证。”
出证也就几分钟的事,很多夫妻为了纪念会选择打印纸质的结婚证,而他们打印纸质版则是为了向两家人交待。
拿到证时,林子茂的鼻音又更重了。
他们来得早,结束时才上午十点。
两家人安排的助理们就在民政局门口,江家的人和方佳文确定两人办好手续后才离开。
方佳文离开前想跟林子茂说句恭喜,但都知道这里边的道道,便放弃了。
接下来是各自的时间安排。
学校规定下午集合,林子茂将会迎来为期十五天的军训。
江煊也有自己的安排,都得回校,倒也就一同回去了。
上车时,林子茂鼻塞得难受,抱着车上的纸巾就没放下过。
江煊对司机说:“先去社区医院。”
林子茂用纸巾捂着鼻子:“不用,我还好。”
江煊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瞥他一眼,心里给林子茂加了个娇弱的标签。
司机听自家少爷的送他们到社区医院。
站在社区医院门口,林子茂离开的心蠢蠢欲动,江煊问他:“不走?”
林子茂一本正经道:“我回去随便吃点药就能好,免疫力就是最好的药剂。”
江煊肯定道:“你怕打针。”都不带加问号的。
被戳中心事的林子茂打死不承认:“我怎么会怕打针,笑话。”
江煊:“那走吧。”他想,原来激将法对人还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