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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不太对劲。
齐臻在车里望着车门的把手上的血迹,眨了一下眼睛,以为是自己额头上又溢出来血流了下来,粘在了睫毛上。
直到他凑近了,用手摸了一下,才确定真的是车把手上的。
而李琰刚才是从这边开开车门下去的。
他受伤了。
齐臻脑海里浮现出来这句话,他的脸上笑容消失,逐渐沉静下来。
不止是这一点不对劲,从齐臻第一次见到李琰这个人的时候他就觉得他跟以前那些往陆溓宁身上贴的莺莺燕燕不一样。
颜色不够艳丽,不够生动有趣,浑身上下灰扑扑的。
跟陆溓宁在一起,像一只高贵骄矜的大猫嘴里衔着的一只灰雀,明明一使劲就能咬死了,偏偏这么扑腾着,从嘴里扑棱下来,沾了一身的口水,愣是不见有印。
所以齐臻就想,怎么能够毁掉呢?
他去动手毁掉李琰不行,陆安凌去动李琰也不行,这都不能让陆溓宁真正的打消对李琰的兴趣,所以要怎么办呢?
齐臻在午夜时清醒,对了,要让陆溓宁自己亲手毁掉李琰,要让他自己把事情弄得不可挽回,要李琰一辈子都恨陆溓宁。
一个从小到大不知道道歉怎么写的永远倨傲盛气凌人的陆溓宁。
还有被陆溓宁亲手碾碎的,憎恨陆溓宁的李琰。
这样才对。
这样才对。
齐臻在心里这样默念了两声,停顿了数秒,眼睛又扫过车门把手上那,一点点轻微的血迹。
他突然出声:“送我去医院。”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刚才还吊儿郎当完全不把自己头上的伤当回事的人这会儿神色收敛,再无嬉笑之色。
齐臻又补充道:“把住院也安排上。”
司机也觉得自己老板这一阵一阵的,是有点病情加重的样子。
陆溓宁是在第二天的下午赶回来的,风尘仆仆,脸上有些疲色,但是依旧盖不住那出色的五官。
李琰能听到他在浴室里洗澡,然后出来,越来越近走到床边。
他把被子掀开,却没有躺进来,碰了碰李琰的手,像是看了看,又把被子盖上了,之后又伸手摸了摸李琰留了疤的眼皮。
大约过了有十多分钟,响起来了脚步声,还有一声很轻的关门声。
竟然就这样出去了。
李琰闭着眼睛,他以为陆溓宁要出差至少一周,谁知道竟然这么早就回来,是赶着回来教训自己吗。
这样想来,陆溓宁的生活似乎是从某一个节点变得特别枯燥并且有迹可循。
每天都努力工作,然后回来跟李琰讲话,问李琰白天去哪里了,吃了什么。
跟李琰吵架,然后教训李琰,再自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