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李琰在听到他的话以后,突然转过身去,“噔噔噔”地跑上了楼。
后来的一天管家跟陆溓宁在二楼的书房里谈话。
陆溓宁手里随意翻看着一本书,闻着李琰最近在家里的情况。
管家一一汇报,陆溓宁这时候起身来到了床边,看见李琰在院子里弯着腰,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个小铲子,在一株正在开着的花的根部戳弄着什么。
“他那是在干什么?”陆溓宁突然打断了管家与往常无二变化的汇报。
管家顺着陆溓宁的目光也往下望去,这个时候李琰已经起身去够地上正滋滋冒水的水管了。
他回答道:“浇花。”一点儿多余的赘述也没有。
“他主动要去浇的?”
管家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开始出现了一丝松动:“不是,我邀请的。”他顿了顿又说:“他好像有点讨厌我,我不在的时候才会愿意过去。”
陆溓宁目光落回到管家脸上来。
管家是从年轻的时候就待在陆家的老人,跟着陆安凌工作了半辈子了。刚回来的时候李琰拿刀架在他脖子上要走,他脸上当时挂了彩,脖子上包着纱布。陆安凌看见过之后,一脸失望与不满,问他是不是离开陆家太久了,忘记了自己应该是什么样的人了。
陆安凌之所以放任李琰这样的人呆在自己身边,是觉得李琰此人对陆溓宁构成不了什么麻烦与威胁。他也愿意在陆溓宁不偏离轨道的情况下,给予一些让步,给父子情面也留些余地。
但是这余地并不包括让陆溓宁弄成那副狼狈模样。
他问陆溓宁需不要他来插手,陆溓宁当时语气阴狠,眼里是浓重的恨意,他说不用,说要自己来。
而从李琰被管家一枪麻醉打翻在地,到被关起来的三十多天。
陆安凌再也没有提过此事,陆溓宁更偏向于管家已经向他透露过消息,他对自己的处理结果还算满意,陆安凌记忆力很好,总不会是忘记了。
他似笑非笑盯着这个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管家,嘴里发出一声轻哼:“他现在不过是讨厌你,对我应该是要恨死了。”他转过身回到书桌前,语气轻松又无所谓:“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在乎。”
而没想到正赶上这几日降温,李琰身体不知怎么变得很差,只是出去吹吹风浇会儿花的功夫,竟然就起了烧。
陆溓宁一开始还以为他装的,毕竟以前的李琰被他从深山大雪里的帐篷中赶出来,在外裹着湿漉漉的被子这么久,他都一点儿事都没有,怎么现在成这幅较弱的样子了。
结果李琰还真就高烧两日不退,陆溓宁大发了一通脾气。
李琰那次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星期才起来,身体瘦得不成样子。
起来以后就发现家里突然多了一个花房,花种繁多,郁郁葱葱,温度也是恒温如春。
但是陆溓宁不让他出去了,院子里也不行。
陆溓宁嫌弃他过于瘦得缘故才身体变差,请了几位营养师过来,调制菜谱,管家的任务又多了一项,要监督李琰吃饭。
于李琰而言,他是并为发觉这些的,他只知道家里的菜的味道变得有点怪,陆溓宁又小气了一点,连院子里也不愿让他待。
而陆溓宁。
陆溓宁还是永远对李琰恶语相向。
但是李琰的花房里的花也永远生机勃勃。
他从未让任何一朵花死在李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