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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时间实在是太晚,陆溓宁到底也是饿了,坐在车里吃陈淼做的饭。
陈淼坐在车里,四周一片昏暗只剩他们这里亮着车灯,照亮前方一片白雪茫茫,空中的雪花似乎比刚才大些了。
很安静,车里飘着一些饭菜食物的香气,暖气打得偏高,陆溓宁一会儿又嫌闷,把车玻璃打下来一些。
陈淼坐在驾驶位上,能听到雨刷器摩擦车前窗的声音,把一层薄雪擦去后又很快覆盖上新的一层。
等陆溓宁吃的差不多了,陈淼把那保温桶收拾好,就开车送陆溓宁回家。
陈淼车开的很稳,路上雪越下越大,陆溓宁终于把车玻璃关上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到凌晨一点了,陆溓宁回家换了鞋,往里走等倒了杯热水回来,发现陈淼还在客厅没走。
他抬抬眉毛:“有事?”
陈淼犹豫一瞬,然后说:“陆哥,我能不能在这里沙发上睡一晚,外面雪下的太大了,我早上要给你做早餐,时间已经这么晚了……”
陆溓宁把喝了一半的热水放到了桌面上,脸上没什么表情:“像留下来住也不是不行,但是你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吧?”
陈淼连连点头:“知道的,知道的。”
于是陆溓宁就没再说什么,起身回了卧室。
卧室里的门没关紧,陈淼听到里面传来一些水声,稀里哗啦的,是陆溓宁在洗澡。
陈淼将陆溓宁家客厅的窗帘拉上,将那一片白茫茫的大雪遮盖住。
室内温度二十六度,陈淼躺到沙发上,沙发很宽大,也很软,比他的小破床舒服了不知道多少。
在陈淼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身上被甩过来一团什么东西。
陈淼一看,是一条薄毯,再往陆溓宁卧室门口望去,那里已经关紧了。
然后还有一声落锁的声音。
欲盖弥彰得要命,像是陈淼真的会在夜里偷偷摸摸进去似的。
陈淼苦笑,然后裹紧了外套,缩在沙发上不动弹了。
这应该可以说是陈淼入冬以来睡过的最舒服的一次觉,他的廉租房是在太阴冷了,又很潮,他唯一的一张薄被每每他回去摸上去,都觉得上面有很冰冷的驱不散的寒气。
他经常在夜里冻醒,醒来的时候觉得身上都是凉的。
陆溓宁很反常的早醒了,在陈淼过来敲他的门之前,他就已经醒了快有二十分钟了。
陈淼在厨房还在往餐桌上端着什么,陆溓宁洗漱完出来,走到餐桌前正好看见陈淼端上来的两个煎蛋。
还是心形的,蛋黄在中间,周围的蛋清有些轻微的焦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陆溓宁看着对面的陈淼,用叉子把那颗心从中间划烂,像是一颗破碎的心,然后把那半用叉子插起来,送进了嘴里。
陈淼个木鱼脑袋,竟还想着搞这些没用的小花样。
陈淼看着他非把那心形的煎蛋划拉个稀烂才插起来吃以为他不喜欢,于是后来就很少给陆溓宁做煎蛋。
快到年底,因为演员都算敬业,进度很快,任栖又催得紧,眼看已经快要到尾声,剧组更是加班加点。
而加班加点起来,直接导致了陈淼在陆溓宁家留住的次数也增加。
或许得益于陈淼第一次安分守己的表现,陆溓宁对于他留宿在客厅也没多说什么。
对于每天早上走的时候看到的在自家沙发上叠好的方方正正的蓝色小薄毯也开始见怪不怪了。
陈淼的头发长了,中午消失了一会儿,下午陆溓宁再见到他时,看到他头发剃的短的都贴着头皮了。
他皱着眉问他:“这谁给你剪的头发啊。”
陈淼一张脸上就显着一双大眼了,黑黝黝的小脸,加上这么短的头发,显得整个人虎头虎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