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那把刀就是证据,刀是瑶贵妃交给奴婢的。否则奴婢整日待在宫内,又不出入皇宫,怎么会有刀呢?”因为担忧被强制传回现代,萧仙仙已经没心情去打趣杜青芸,更没心情去争辩,只是皱着眉站在一旁。太后厉声道:“杜青芸,到现在你还不说实情!说句不当的,即使瑶贵妃真想用刀除去柳昭仪,沁雪、小喜子哪个不肯为她做,还用得着挑你、威胁你?皇帝,刀的来历想必已经查明,哀家倒要看看,在证据面前,杜青芸还怎么撒谎!”杜青芸垂着的目光有些慌张,皇上派人去调查刀的来历了?为了不出破绽,这刀根本就不是在京城打造的,才隔了一夜,应该不会这么快查到……帝祈胤淡淡吩咐:“来人,命春生把人带来!”“是。”小路子急忙吩咐人去传春生。帝祈胤薄唇微勾起一个嗜血的弧度:“杜氏不妨猜一猜,朕要带谁?”杜青芸被他释放的寒气压在头顶,不敢抬头,身子微微发着抖:“奴婢不知。”“是吗,希望带进来的人,你也不认识!”很快,春生带着三人进来,其中一个人是被拖进来的。被拖进来的那人,身材瘦小,显然被严刑拷打过,衣服上全是血,已经看不出原来的底色,身上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不知被拷打了多久,他连嘶喊痛哭的力气都没了,只是偶尔发出痛苦的呻吟,任人如扔破布一样掷在地上。掷在地上后,他便呈趴着的姿势,一动一动。乱蓬蓬的头发散乱地挡着脸,看不出是谁。另两人的膝窝则被踹了一脚:“跪下!”接着就是膝盖咚得磕到地板的声音,听着都疼。从浑身是血的那人进来,萧仙仙闻到那浓重的血腥味,就想呕。她拍了拍胸口,想将那呕吐的感觉压下去。帝祈胤见她脸色发白,关切地问:“仙仙,不舒服?”萧仙仙摇了摇手:“没事,就是血腥味太重。”帝祈胤立刻下令:“开窗通风!”候在一旁的王御医低声提醒:“皇上,柳昭仪现在极为虚弱,若是开窗,凉风灌进来,极易引起风寒发烧。”帝祈胤冷寒的目光扫他一眼,王御医立刻缩回头,不敢说话了。小路子亲自将窗棂开至最大,帝祈胤将萧仙仙拉至窗边:“这样有没有好些?”萧仙仙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好多了。”可是她的心却更难受了……小路子很有眼色,将椅子擦了又擦,搬过来请萧仙仙坐下。帝祈胤嫌恶地看了眼全身是血的那人,喝道:“把他拖到外间!”太后见萧仙仙脸色缓过来,放下心:“瑶贵妃可能有点晕血。”她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个人,怎么瞧都感觉其中一人有点眼熟:“你们两个,抬起头来!”春生拉扯他们的头发,迫使两人抬起脸。太后大惊:“杜侍郎的二公子?”她迟疑地看看身体不断发抖的杜青芸,又看向帝祈胤:“皇帝,难道这事与杜公子也有关?”帝祈胤站在萧仙仙身侧,扫了眼春生。春生会意,如实禀报:“太后,昨夜青林大人带人连夜调查,在京城北边的辽城找到了冯三。冯三是辽城有名的铁匠,正是那把刀的打造者。”春生抬腿就踢了冯三一脚:“说!”冯三伏在地上,身子不断哆嗦:“回皇上、太后,是草民冯三打造了这把刀。但是,草民真的是冤枉的啊,打造的人只说用来防身,草民真不知道他是用来做坏事啊!”春生喝道:“皇上面前,不准大呼小叫,只说你知道的!把你知道的有关事情,详详细细禀报给皇上和太后。”“是是是!今年刚出正月时,来了一位客人,就是刚才被拖进来的那个人,草民之所以对他印象深刻,是因为他给的定金特别多,而且要求也有一点奇怪。他要求草民打一把最锋利的刀,却又要求是最普通的样子,六寸长,不许烙印冯三的标记。草民的铁匠铺在辽城一带很有名,不管是赠人还是自用,都会专认冯三的标记。而这位客人却不许草民烙标记,所以草民对他印象也格外深一些。他说,刀要够锋利,银子要多少给多少。草民见客人给钱这么爽快,以为发财了,所以打造时也格外卖力。客人取刀时,还额外给了草民一笔封口费,不许草民对任何人提起。”太后问道:“那你现在为何又提了,岂不是食言?”冯三张开左手,只见小指已经消失,包着薄薄的一层布,布已经被血渗透:“草民不敢不说,而且草民也不敢欺瞒皇上和太后!”太后看到那残缺的小指一惊,只觉得皇上量刑过重,毕竟这铁匠不知情,却也没说什么。“那,外面那个趴地上的又是谁?”春生回道:“太后,这就是要问杜二公子了。”他踢了杜青元一脚。杜青元吓得面无血色,不停磕头:“求皇上和太后饶命,饶命,是小人一时糊涂,不该听妹妹的谗言。”同样跪在地上的杜青芸立刻气愤地瞪他,他却没抬头,只一味地磕头。春生又踢了他一脚:“回话,没让你求饶!”“是是,太后,外面那个是小人的小厮顺子。”他早已经被顺子伤痕累累、全身浴血的样子吓破了胆,从小娇生惯养的他,哪里见过这阵仗,更没吃过半点苦头,就连刚刚被春生踢的那几脚,都令他觉得疼痛难忍。“是小人受了妹妹杜青芸的蛊惑,指派顺子弄了这把刀,还把这把刀……带进了宫……”太后威严带怒地望着他:“你是如何把刀带进的皇宫,杜青芸又是如何蛊惑的你?”杜青元匍匐在地上,一五一十地说:“太后为公主举行游园会时,邀请了很多人,小人当时趁乱带进宫,交给了青芸。青芸曾告诉小人,她在宫里受尽瑶贵妃各种污辱,甚至被瑶贵妃陷害,被贬为宫女。”.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