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宝珠就在附近,听到这么一番话,她面上的笑意慢慢淡了。
裴戏面上的表情也很难看。
不再追着他跑的陆咛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再在意他的情绪,不再爱慕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压根不在乎他是否会丢面子。
“这种行为不是老绿茶了?”最后,陆咛言辞精准地总结道,“只要苏导师平日里多养几个备胎,学会如何将几碗水端平,每碗都不翻车,万人迷你也可以的。”
姚涵晗听完,在心里疯狂给陆咛鼓掌。
说得太对了!
慕宝珠哪里是万人迷?她明明就是个心机绿茶表,把其他三个男嘉宾玩的团团转!
苏小小忙在一旁打圆场,施仑刻意配合她,两人插科打诨,好歹让气氛不再像刚才那般尴尬了。
很快,一群嘉宾上了车,浩浩荡荡地去植物园了。
到植物园之后,导演让嘉宾,导师自由活动。
裴戏第一时间拉着慕宝珠去种爱情树了。苏符和郑束两人见到,忙眼巴巴地跟上去了。
姚涵晗和糯糯都准备种一棵恋爱树。
陆咛既不想种爱情树,也不想种恋爱树。
她准备种如意树。
她挑树苗的时候,辛南城主动过来打招呼说,“陆导师种如意树吗?”
陆咛淡淡地嗯了一声。
辛南城也不在意她的冷淡,挑了一棵恋爱树就走了。
苏小小和施仑都选择了发财树。
他们一个是三线小演员,一个是过气男歌手,两人都想在新的一年里爆红多赚钱,压根没公开恋情的打算,所以两人选的都是发财树。
陆咛挑好了一棵如意树,不过她拎着树苗准备离开的时候,想了想,还是又回身挑了一棵树苗。
种都种了,不如给朋友景弈也种一棵。毕竟,他在原剧情里突发意外去世了。这一世,她帮他也种一棵如意树,希望他一直都能如意顺遂吧。
陆咛挑好树苗,拿了个铲子,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开始种树。
等她一棵树都种完了,她抬头一看,才发现裴戏和慕宝珠的爱情树都还没开始种。
裴戏脱掉了外套,身上只穿一件短袖。他手里拿着一个铲子,颇有些放不下身段的意思。
作为一个掌控着公司不少员工命运的总裁,他出入的都是高端场合。他手里拿过装着价值上百万红酒的酒杯,也弹过定制款的钢琴;他和重要的人物握过手,也签下过价值八位数的合同。
但是他的手还从来没有拿着铲子铲土的经历。
对着脏污的泥土,他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苏符忍不住开口,“能不能别墨迹。”
郑束直接撩起袖子,“你让开,让我来!”
慕宝珠朝他眨了眨眼,“裴哥哥。”
裴戏深吸一口气,他一把握住了慕宝珠的手,一脸深情款款地说,“妹妹,我从来都没有种过树,但是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陆咛被这句好似来自上个世纪的土味情话油得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油王不愧是油王,无论何时何地都在散发油腻。
这时候,他们几人注意到了陆咛的视线。
慕宝珠娇笑一声,“陆导师看上去种树好熟练,是干惯了吗?”
裴戏请的水军开始在直播间里舞。
【毕竟陆咛出生很普通,哪能和我们的小公主比啊。】
【大概陆咛是从小干惯了这种粗活。】
【啧啧啧,真可怜,从小就过惯苦日子,怪不得会一直倒贴裴戏。】
陆咛没有回应慕宝珠这句话。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要不了多久,今年的金融晚会就要举办了,与会的都是各种金融大鳄。
在书里,裴戏威胁原身,让她主动放弃了出席这个场合的机会。陆备财见亲生女儿不乐意,最后只能带着养女出席了这个重大的场合,让养女出现在了不少人的面前。
慕宝珠也因为这个晚会认识了不少重要人物,拓展了自己的人脉,为今后的演绎事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但这一次,陆咛自然不会把这个机会让出去。
不管裴戏是威胁,还是诱惑,在她这里都统统不好使。
既然她已经准备好出席那个金融晚会,那么现在打嘴炮自然就没必要了。
到时候,事实会告诉他们谁才是真正的陆家千金。
陆咛不带什么情绪地说,“种树这种事,不是有手就会?”
迟迟没有种树的裴戏感觉受到了冒犯。
他没说话,两只手用力抡起铲子,开始认命地铲土。
娇生惯养的慕宝珠自然是不会帮忙的。
裴戏也舍不得让她动手。所以,只有他这个每分钟价值上万的总裁来了。
等陆咛两棵如意树都种完之后,裴戏的手上,腿上都被泥沾上了。
最后,那棵爱情树好歹是歪歪扭扭地种好了。
裴戏伸出手指,在慕宝珠的手上轻轻碰了一下。
“好了,妹妹,你现在手上也有泥了,相当于我们合种了这一棵爱情树。”
慕宝珠双眼弯起,“裴哥哥最厉害了。”
裴戏比了一个大力水手的姿势。
姚涵晗走到陆咛身边,轻声说,“裴戏真是越来越油了。”
大力水手,亏他想得出来。
陆咛随口说,“大概是提前到中年期了吧。”一部分男士人到中年就容易发福,估计裴戏是逃不掉的了。
姚涵晗噗嗤一声笑出来,论吐槽的功力,在场的任何人都比不过陆咛,陆咛要是做第二,那么没人能做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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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半个多小时,所有的嘉宾和导师差不多都种好树了。
陆咛上车的时候,无意间回了下头。她发现慕宝珠眼神冷漠地盯着她种的那两棵如意树,她那眼神,好像那两棵树不是树,而是她的仇人一般。
陆咛心下有了些许猜测。
慕宝珠难道是想要在她的树上动手脚?或者,直接拔掉她种的如意树?
鉴于慕宝珠此刻什么都没有做,只多看了几眼,所以陆咛也没直接做什么。
慕宝珠看了几秒陆咛种的如意树之后就转回了视线。
察觉到陆咛在打量她,她甜甜地笑着说,“陆导师,怎么了?”
陆咛语气淡淡,“没什么,就是劝你不要整天想着做坏事。”
慕宝珠面上笑了下,心下却对这句话不屑一顾。
早在她决定掠夺陆咛运势的那一天起,她和陆咛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陆咛在她这里就是个注定要死的人。
有些事一旦开始,注定开弓没有回头箭。
警告过慕宝珠的当晚,陆咛再次入了梦。
如意树如意树,为的就是如意。要是那两棵如意树真被慕宝珠搞了破坏,陆咛心里到底会平添几分不舒服。
摸鱼了两天的陆咛准备再次从慕宝珠身上拿回属于自己的运势。
只要慕宝珠的运势下去了,那么,不管她想做什么都不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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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陆咛入梦的时候,梦中的时间点依旧是晚上,地点依旧是空荡荡的豪华别墅。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她第四次来这栋别墅了。
她四下打量了一下,发现别墅安安静静的,像是压根没人一样。但她知道,景弈一定在。
她熟门熟路地走到二楼景弈的房间前,礼貌地敲了敲门。
“朋友,你在吗?是我。”
陆咛在门口安静地等了几秒。
不过快半分钟过去,里面也没有任何反应。难道景弈不在?
这么想着,陆咛说了一声,“那我进来了”,说完,她拧开门把手,轻轻推开门,往里面走去。
房间里看着很是昏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空气里漂浮着一股淡淡的酒气,不难闻,带了一点清香,存在感强烈。
越是靠近床的位置,这股酒气就越是浓郁。
梦中的景弈喝酒了?或许,他还喝醉了?
这么想着,陆咛一步步走到了床边。
就着窗帘缝隙透过来的隐约路灯,她靠近床上那一道模模糊糊的影子,轻声喊,“朋友,你醉了?”
躺在床上的那个身影微微动了一下。
陆咛松了口气,能动就好,她还真怕景弈醉得不省人事。
她俯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下一秒,一条胳膊出其不意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天旋地转之后,她一下子躺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