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七安心说,我特么都忘了。现在正好是用人之际,回头给她安排一个岗位……许七安刚走出地牢大门,许元霜低声道:“姬远这几天,有与陈贵妃暗中接触。”陈贵妃……许七安点点头,转而对宋廷风说:“明日把云州使团拉出去溜一溜,给京城的百姓们一个惊喜。”离开打更人衙门,与押着许元霜许元槐前往司天监的宋廷风分道扬镳。他一路策马,前往皇宫。正好,福妃案里有个没有解开的疑团,他要亲自问问陈贵妃。第739章 爱恨纠葛许七安把小母马交给羽林卫,径直入皇宫,堂而皇之的前往皇宫禁地——后宫。后宫以前是男人的禁地,便是大内侍卫都不能靠近,能在后宫里活动的只有女人和太监。但现在,后宫对许七安来说,是一个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还不用怕下一任皇帝生气。下一任皇帝即便生气,也是因为另一个原因生气。“话说回来,像这种频繁更换皇帝的现象,后宫多半也会变的乱七八糟,好在永兴帝只当了三个月不到的皇帝,怀庆又是一个女子。”想到后宫里貌美如花的莺莺燕燕,许七安没来由的想到这个问题。可以很负责任的说,如果永兴帝登基后,天下太平,那么不用多久,元景留下来的那些妃嫔,都会成为永兴的玩物。甚至已经成了。当初福妃案的起因,不就是永兴喝了点小酒,然后被福妃宫里的小宫女请过去“做客”,这才有了后续的福妃案。要说永兴对这位父皇的妃子没念想,许七安是不信的。后宫之中,大概只有太后和陈贵妃两个地位超然的存在,能免于这样的命运。而如果这次登基的不是怀庆,是四皇子,那么永兴后宫里的妃子,年轻美貌的,肯定也难逃窠臼,成为新君的玩具。史书中类似的例子并不少见,当皇帝的抢儿媳妇,抢弟媳妇,抢嫂子,抢父亲的女人等等,都司空见惯了。很快来到景秀宫,守门的老宦官战战兢兢,声线颤抖的说:“许,许银锣请到内厅稍作,奴,奴婢去通知太妃……”等这位超凡武夫点头后,宦官低着头,大气不敢喘的前头领路。许七安进了内厅,刚坐下来,那宦官去而复返,卑躬屈膝:“太妃请许银锣到屋里说话。”许七安当即起身,没让宦官带路,轻车熟路的绕过前院,来到陈太妃居住的雅致小院里。院子不算大,南边种着光秃秃的几颗树,树边是花坛,西边是一方小池,养着乌龟和锦鲤,北边是整体漆红的二层建筑。院子里空荡荡的,没有宫女和宦官忙碌。许七安穿过小院,迈过门槛,在会客厅里看见了坐在软塌上的母女俩。除了临安的一位贴身宫女,屋内没有旁人。陈太妃一如既往的美丽,繁复的发髻间,插着华美的头饰,穿着裁剪合身做工精细的锦衣,四十多的年纪,眼角有着浅浅的鱼尾纹,但无损姿容。反而有着特别的,难以描述的魅力。正因为有这样的颜值,才能生出内媚多情的临安,永兴的外表也不错。临安一身绣金线红裙,华美矜贵,鹅蛋脸端庄,但桃花眸妩媚多情,打扮精致华贵,满室生辉。母女俩眼圈都是红的,似乎大哭一场。看见许七安进来,陈太妃眼里闪过恨意,临安则是委屈和痛苦,软绵绵的看他一眼,眼眶湿润的别过头去。“见过太妃。”许七安作揖行礼。“不敢当!”陈太妃深吸一口气,冷着脸,淡淡道:“许银锣傲视中原,一言可主宰皇权更替,本官只是一介女流,担不起许银锣此等大礼。”“太妃找我何事?”许七安直言了当的问。陈太妃没说话,看了一眼临安。临安抿着嘴,一言不发。陈太妃眼神骤然锐利,恶狠狠的瞪着她,临安眼泪“唰”的涌出来,抽泣道:“宁宴,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皇帝哥哥。”泪珠啪嗒啪嗒的滚落。她就像被挚爱之人背叛、抛弃的小女孩,除了无力哭泣,没有任何办法,柔弱可怜。陈太妃也跟着哭了起来,捏着手帕一边哭,一边擦拭眼泪:“你当年还是一个铜锣的时候,临安掏心掏肺的待你,替你向先帝求情,金银丹药,能给的就不吝啬,本宫还记得她向先帝求丹给你疗伤时的情景。“谁曾想,一转眼,你便这般待她,你许家当初也是有过窘迫之时,现在你出人头地了,便把当初真心待你的人弃如敝履。你的心是铁石不成?”临安一听,愈发的心如刀绞。陈太妃哭泣道:“本宫知道永兴大势已去,也不奢求什么,只念你看在临安的份上,让我们mǔ_zǐ 俩离开吧。本宫知道,你会说自己能看好永兴,保他一命。“但怀庆隐忍多年,心狠手辣,绝对不会放过永兴,你又不会时常留在京城。她便是将永兴暗中杀了,你又能如何?”说着说着,哭叫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若是死了,我也不活了。”她不是哭给许七安看的,是哭给临安看的。这招对许七安没用,但对临安,可谓是穿心一击,毕竟骨肉之情无法割舍,看着平日里身份尊贵的母亲如此低三下气,临安泪眼朦胧的望着许七安:“我,我知道自己没用,比不上怀庆,可是许宁宴,你能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放过皇帝哥哥吗?”许七安看着临安的脸庞,看着那双蓄满泪水的眸子,问道:“如果我不答应呢!”临安眼里的光芒熄灭,她没有说话,没有过激的情绪反应,只是低下了头。身边的宫女从未见公主殿下如此卑微,愤愤的瞪许七安一眼,然后心酸的抹了一把泪。殿下一片真心都喂狗了。许七安接着说道:“大奉交在永兴手里,迟早灭亡,如果我告诉你,大奉一亡,我会跟着身死。你还会让我放了永兴吗。”临安愕然的抬起头。大奉灭亡,许七安殉国这件事,她是不知道的。陈太妃见缝插针,抽泣道:“现在他已不是皇帝,你为何还不肯手下留情。”许七安哂笑道:“带着永兴离开京城,然后号召各地jūn_duì ,打着铲除乱党的名义造反,陈太妃打的是这个主意吧。”陈太妃花容失色,迅速恢复,哭道:“临安,他这是非要置你哥哥于死地啊。”“够了!”许七安皱了皱眉,呵斥道:“陈太妃,你是不是觉得有临安在,我就不会杀你?我连贞德都能是,何况是你。原本想在临安面前给你留些颜面,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那我也不用顾虑什么。”他旋即看向临安,柔声道:“你想知道自己母亲的真面目吗?”临安一愣。“陈太妃,福妃案是你主使的,以太子为苦肉计,引出国舅当年的荒唐事,表面目的是扳倒太后。但真正的目标,其实是让魏渊和元景撕破脸皮。“元景一旦动了太后,魏渊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不管谁胜谁败,对于某人来说,都是好事。“这不是你能想出来的计策,你和许平峰是什么关系?”从他嘴里听到“许平峰”三个字,陈太妃脸色大变。她迅速冷静下来,摆出一副可怜姿态:“什么许平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许平峰就是云州乱党的领袖之一,陈太妃勾结乱党,这是要凌迟的。”许七安幽幽道。陈太妃尖声道:“一派胡言,许银锣逼我儿退位,现在连老身都要赶尽杀绝吗。”许七安却不理她,看向临安,解释道:“当初查此案时,景秀宫区区一个宫女,便能在我望气术之术蒙混过关,是因为她身上有屏蔽气数的法器。“司天监肯定不会把这种法器给你母亲,那么景秀宫小宫女身上的法器是哪来的?“再联想到福妃案真正指向的目标,临安你想,魏渊和元景决裂,不管谁胜谁负,得利的是谁?云州叛军乐见其成。”临安愕然的看向母亲。陈太妃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