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是大哥告诉他的,而娘也说过,这位天宗圣女过去一年里,在云州组建私军剿匪娘之所以知道,是天宗圣女亲口告诉她。天宗圣女与许银锣结下深厚情谊王思慕恍然,暗暗松了口气,脸庞随之洋溢起温婉的的笑容,道:“我听府上的客卿说,天宗圣女李妙真有四品的实力,而楚元缜既与他比斗,实力也不会差。放眼京城,这般年轻就有四品的修为,屈指可数。”楚元缜可不年轻了许新年颔首,道:“天人之争的两位主角,的确是人中龙凤。”王思慕顺势道:“不过,再有个几年,许银锣定能与这两位比肩,斗法之后,京城都在说,许银锣天赋不输镇北王。”许新年昂了昂下颌,一副云淡风轻的语气:“大哥修为还差了些,这些流言蜚语,都是捧杀。”他似乎很骄傲果然,恭维许七安很能讨许辞旧欢心王思慕心里分析。马车缓缓行驶,在内城的城门口,偶遇了在怀庆和临安的队伍。两辆金丝楠木制造的马车停在城门口。“殿下,您看那是不是王家小姐的马车”掀起窗帘看景色的丫鬟,瞧见了王思慕的马车,喜滋滋的扭头告诉临安。“真的是思慕妹妹的马车,”临安凑过去一看,眉开眼笑,吩咐道:“去通知一下,请她过来,我要与她同乘。”丫鬟立刻扯着嗓子喊。另一头,马车里的王思慕听见呼唤,愕然的掀开帘子,看清了对面金丝楠木马车的黄绸盖上,绣着临安二字。当即笑着回应:“临安殿下。”临安推开丫鬟,素手掀着帘子,笑吟吟道:“思慕妹子也去渭水看天人之争”王思慕甜甜的“嗯”一声。临安一下开心起来,桃花眸弯成月牙儿,招招小手:“来,到本宫这里来。”王思慕正想说话,忽然眉尖紧蹙,秀帕掩住口鼻,剧烈咳嗽几声。临安关切道:“怎么了。”王思慕无奈道:“前几日得了风寒,吃过几副药,已经没什么大碍。不过,并且虽是余烬,传染给殿下就不好了。”裱裱一脸惋惜,叮嘱王家小姐好生休息。王思慕笑着应是,这时,她看见前方的马车,车窗忽然掀起,一双寒潭般清澈的眸子,冷淡的扫了她一眼。刹那间,王思慕感觉自己所有的小心思,所有的念头,都被看的一清二楚。她勉强一笑,放下了帘子。待马车行驶出一段路,王思慕如释重负,拍了拍胸脯,望着许新年道:“我最怕和怀庆殿下相处,她太聪明。”许新年笑了笑。心思坦荡,意志坚定,便能淡然的面对一切情况。纵使被看出内心想法,也无所谓。这一点,是许二郎经历过数次社会性死亡,锤炼出城府。生活,是最好的老师。两辆金丝楠木马车,在内城门口等待许久,终于等来了八位银锣,领着十几名银锣,三十多名铜锣,队伍整齐的骑马而来。最后一位金锣几日在衙门值守,无法离开。看到打更人们的出现,裱裱露出恍然之色,她一直觉得侍卫太少,无法在鱼龙混杂的环境里保证自己和怀庆的安全。秉着对怀庆的信任,裱裱没有提出这个问题。“有这么多金锣银锣陪同,就算对面是千军万马,我和怀庆也是安全的。”裱裱心里顿时无比踏实。怀庆掀开车窗帘子,在打更人中扫了一眼,蹙眉道:“许宁宴呢”姜律,大部分时候都寻不到人,谁知道他干嘛去了。”怀庆点点头,放下帘子,队伍启动,穿过外城,在官道行驶半个多时辰后,马车缓缓停下来。“殿下,再往前就只能步行。”侍卫长说道。怀庆和临安各自钻出马车,俱是一身劲装,前者胸脯饱满,前凸后翘,尽显女子丰腴身段。后者用一根云纹缎带勾勒出水蛇腰,行走间,扭的风情万种。明明不曾做出任何勾人举止,却比姐姐怀庆还要显得妩媚诱惑。在打更人和宫中侍卫的保护下,怀庆和临安离开官道,走入长满杂草的荒地,行了一刻钟,临安的裤管和小棉靴沾满了露水和草末。“好多人呀”临安突然停下脚步,发出感慨。渭水宽二十丈,汛期时,河面宽度甚至会涨到三十丈。此时,渭水两岸黑压压的站满了人,有背刀提剑的江湖人士,也有京里出来看热闹的市井百姓。更有京城里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请假出来观赏天人之争的官员、以及勋贵等贵族阶层。当然,也少不了国子监和云鹿书院的学子,以及王思慕这样的豪门千金。这些人都带着十几数十名侍卫,蛮横的清场,独占一块地方。“清场。”挑中一块好地方的怀庆挥了挥手,命令侍卫们干活。“又有大人物来了。”“那女子好生漂亮,嘶身边竟然有这么多金锣护卫”被驱赶的江湖人士似乎习惯了,骂骂咧咧的转换阵地,顺带八卦起怀庆的身份。“她是我们大奉的长公主,封号怀庆。”一位京城人士说道。“想起来了,当日斗法时,她坐在皇棚里。”“咱们大奉的公主竟是此等国色天香的美人,可有婚嫁驸马是谁”“皇室的四位公主都没有出嫁,待字闺中。她身边的那位,是二殿下临安。我觉得临安公主”本来想点评几句,但想到金锣们耳聪目明,很可能听见这边的议论,当即闭嘴,不敢妄议公主。裱裱在人群里左顾右盼,蹙眉道:“狗奴才呢,怀庆,狗奴才在哪儿。”怀庆不理她。“走开走开”这时,一声大喝传来,裱裱和怀庆回身看去,数十名披坚执锐的甲士,挥舞着刀鞘驱赶人群。甲士们拱卫着一位戴帷帽的女子,帷帽垂下轻纱,内里还有一张面纱,修为再高的武者,也无法透过两层防护,看见女子的真容。“王妃来啦,我们去打个招呼吧。”裱裱看向怀庆。怀庆冷淡的转过脸,不屑一顾。金锣们纷纷扭头,审视着被府卫簇拥的王妃,眼里满是好奇。镇北王妃被誉为大奉第一美人,但真容极少有人见到,在场的金锣不是第一次看见她,可每次都是做了层层防护,无缘一睹芳容。“连她也来了,上次斗法都没惊动王妃。”姜律中感慨。“斗法玄而又玄,有什么好看的,道门的天人之争甲子一次,酝酿了月余,没人不好奇。”张开泰道。此时,刚到卯时,再有三刻钟,便是天人之争。渭水河畔聚集了成百上千人,对接下来的战斗翘首企盼,百姓的神色是兴高采烈的,就像赶集一般。人群外,搭起了凉棚,卖茶水和早食,价格要比内城的摊子还贵。江湖人士的神色是期待且兴奋,天人之争甲子一次,每一次都是大奉江湖的盛世,仅次于十三年一次的武林大会。“诶,你们看,双刀门的柳芸来了,她身边的那位是不是门主程恨生”有人叫道。循声看去,一行穿劲装的江湖人士走来,他们的特点就是背着两把弯刀,皮肤黝黑,眉眼凌厉。其中一位背双刀的小娘,特别美貌,皮肤是小麦色,眸子灵动锐利,宛如矫健的雌豹,极具野性。她跟在一个中年男人身后,那中年男人气息内敛,仿佛不如身后的门人锋芒毕露。“庐崖剑阁的人也来了,蝴蝶剑蓝彩衣好漂亮,名不虚传。”“阁主蓝桓现在是什么修为我记得去年传闻他突破成为四品武者。”“我看到万花楼的蓉蓉姑娘了,嘿嘿,果然是个勾人的小妖精。”“那几个和尚是不是青龙寺的”随着决战的时间临近,越来越多的江湖门派高手抵达,他们与散修不同,是有地盘有名号的“大人物”。庐崖剑阁的阁主,蓝桓挑了一个视野开阔的好位置,而后侧头,审视着不远处的双刀门门主,抱拳道:“都说双刀门门主修为深不可测,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平平无奇的开场白。皮肤黝黑,不苟言笑的双刀门主随之看过来,淡淡道:“蓝阁主过誉了,我不如你。”他还没到四品。什么双刀门的门主不如庐崖剑阁的阁主周遭的江湖人士眼睛一亮,为吃到一个大瓜而振奋,将来与亲朋好友吹嘘时,就可以用这个“机密”来博眼球。长相甜美,气质活泼的蝴蝶剑蓝彩衣,看向了小麦色皮肤的双门女侠柳芸,双方目光一触,蓝彩衣骄傲的挺起胸脯。柳芸则眯了眯眼,不屑的瞥开视线。蓝桓继续说道:“门主,天人两宗比斗,你觉得哪一方胜算更大”“天人两宗斗了数千年,互有胜负,咱们不去置喙谁高谁低。不过,楚元缜和李妙真二人,我觉得楚元缜胜算更高。”双刀门门主说道。“为何”蓝桓笑着反问。“楚元缜在六年前,便被魏渊誉为京城第一剑客,而那时,李妙真尚未成年,单凭这份底蕴,就已胜过李妙真。”门主说。蓝桓却有不同看法,道:“你有所不知,那楚元缜是人宗记名弟子,走的是武夫体系,修的是人宗剑道。“路子出了问题,而李妙真是根正苗红的天宗圣女。”竟还有这些内幕吃瓜群众们听的津津有味。突然,有京城百姓高声问道:“这两人,比我们的许银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