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那许七安真的没有暗中调查并有了所谓的证据”李妙真狐疑的盯着苏苏。“没有没有。”苏苏连忙摇头,摇的娇躯抖动,裙摆飘飘。“其他人呢”“我只负责盯着许七安,然后就是他的两个同僚,其他打更人我没注意呀。”李妙真点点头,只要许七安没有暗中调查,其他人就可以忽略。至于那小子有没有发现苏苏的跟踪,这并不重要。李妙真只关心他这三天里做了什么,即使发现苏苏的跟踪,只要他没有查案,没有突破性的进展,发现与否,有什么关系呢。既然不是许七安得到了“证据”,那么巡抚缉拿杨川南的理由和目的何在试图暴力解决,屈打成招不会,堂堂巡抚不会做出如此不智之事。“来人”李妙真喝道。军帐外值夜的侍卫应声进来。“点齐人马,破晓时入城。”“是”接着,她看向苏苏,“你随我一起,连夜入城。我要去拜访巡抚。”第214章 许七安:我没干驿站,房间里。“杨川南,你与前工部尚书为首的齐党,勾结巫神教,暗中扶持山匪,为其输送军需,养寇自重,究竟意欲何为”张巡抚疾言厉色中,狠狠甩出账簿,砸在杨川南脸上。账簿“哗啦啦”落在地上,摊开,杨川南低头看了几眼,脸色微变。姜律中弯腰捡起账簿,没什么表情的看了眼张巡抚,心说刚才姓杨的补上一脚,好不容易找到了证据就没了。幸好他提前重创了对方,短时间内,被震伤心脉的杨川南与常人无异。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杨川南冷冷道,他戴着枷锁和镣铐,坐在床边,神色萎靡。“杨大人,您也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说话的人是许七安,他是唯一一个以铜锣的身份,站在屋子里的人。三位白衣术士除外。“这账簿是你找到的”杨川南盯着他。巡抚队伍来云州的第二天,李妙真便告诉了他,有一个叫许七安的铜锣,是本次巡抚队伍里的重要角色之一。甚至可以说,杨川南的命运,一定程度上握在那个铜锣手里。杨川南把李妙真的话听进了心里,没有小觑叫许七安的铜锣,可他万万没想到,未等他做出任何应对,小铜锣竟提前奠定了结局。猝不及防“是我。”许七安点头。“厉害,厉害”杨川南摇头失笑,“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妙真与我说起你时,我虽不曾小觑你,可终究是大意了。”不,不只是你,我也是张巡抚在心里默默附和一句。任谁也想不到,许七安的业务能力强到这种程度。杨川南审视着许七安,“冲击炼神境”“昂”许七安点点头,心说到底是都指挥使,比二号那个娘们有眼光多了。老子堂堂正正的修仙,竟然怀疑我是纵欲过度的色胚。看来不管在哪个时空,黑眼圈的风评都被害了。张巡抚和姜律中负手旁观,不催促也不插嘴,给予许七安最大的尊重。“杨大人是齐党的人,这点没有问题吧”简单闲聊几句后,许七安直入主题,代替张巡抚,展开审问工作。杨川南颔首,“我父亲是齐地人,当年在兵部任职时,受过那时的兵部侍郎提携,便入了齐党。”许七安茫然的看向张巡抚。张巡抚解释道:“齐党是齐地人组成的党派,杨川南父亲时期,齐党把持的是兵部,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杨川南继续道:“我父亲一直是齐党边缘化人物,到了我这里,依然是。直到我被调来云州,十几年里屡历战功,慢慢爬到现在的位置。“其中确实有齐党在朝廷为我斡旋的功劳,但我与他们的关系并不亲近,除了入京述职时会有交集,云州与京城相隔万里,也就靠那些许香火情维持了。”张巡抚微微点头。杨川南是靠战功爬上去的,正因如此,养寇自重的罪名才能坐实,也符合打更人衙门对他的评估。“可要说我为齐党输送军需,勾结巫神教,本官确实冤枉。”杨川南摇摇头:“我已经是都指挥使,云州还有比我更大的官养寇自重,呵,要不是想为云州百姓做点事,本官情愿调离这个鬼地方。”这话说的很漂亮,冠冕堂皇,搁在我前世看过的影视剧里,就是为自己洗白许七安心里呵呵两声。他一个字都不信,只信到手的证据。不过身为合格的审问官,他很懂得引导话题,顺势道:“依杨大人的意思,此事背后还有隐情”杨川南看向了张巡抚,“巡抚大人以为,云州只有我一个齐党吗齐党勾结巫神教,输送军需,幕后主使者就一定是我“都指挥使司里,就只有我一个齐党”张巡抚摇摇头:“都指挥使大人,难看了。”这一切听起来就像是杨川南的狡辩,确实就是狡辩,所谓狡辩,就是没有证据的掰扯,试图摆脱责任。而身为都指挥使,衙门为山匪输送军需,责任最大的是谁肯定是他这个最高级别的长官。这一点毋庸置疑。“杨大人,你们中出了一个叛徒啊。”许七安也觉得他在狡辩,但没有妄下定论。杨川南似乎看出了他们的不信任,顿了顿,说道:“齐党确实有干这些事,但直到周旻身死,我才后知后觉了整个事情的脉络。“显而易见,我是齐党用来当替罪羊的,真正与巫神教勾结,扶持山匪的另有他人。我本想偷偷找到证据毁掉,明哲保身。可惜你们快了一步。”这是快了一步吗这是你还没出泉水,我已经推高地了许七安扭头看向两位白衣。打酱油了大半个月的三位术士,此时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他们一直在用望气术观察杨川南。“似乎没有说谎。”一位白衣术士回答。“似乎”许七安不悦的盯着他。被许公子质疑,术士们还是有些焦急的,忙说道:“我们是六品风水师,这位都指挥使是五品,按理说,我们的望气术是不会出错。“可是吧,这并非百分百之事。首先,倘若杨大人苦修过元神,意志坚定,那他的谎言我们就无法看破。就比如许公子您的一旦踏入炼神境,那么等闲的品级的术士才行。“其次就是屏蔽气息的法器,当然,杨大人已经搜身过了,没有法器。“最后,巫神教和我们术士都有修改记忆的法术,杨大人若是提前做了准备那他现在说的,确实都是真话。”“修改记忆”许七安吃了一惊。他头一次听说还有修改记忆这个操作。“那是高品强者才能掌握的法术。”白衣术士们解释。念及这个世界的高品强者和低品强者的鸿沟太大,许七安就理解了。低品高手就是低武,高品则堪比神魔,他体内的神殊和尚就是一个例子,被封印在桑泊整整五百年,且是残肢断臂,仍旧不灭。对了,我体内还有一个神殊大师我自己都差点忘记了许七安顺便在心里吐了个槽。这和尚被封印五百年,元气大伤,借他身体温养,一直睡到现在。如果是修改记忆的话,那案子就难办了普通的查案手段不奏效了只有仙侠才能打败仙侠,早知道就申请让宋卿或者逼王随行,而不是三个区区风水师许七安皱了皱眉。杨川南凝视着许七安:“许大人以你的本事,够资格让我称一声许大人,本官说的是真是假,你不妨去查查。“呵,这也是我万不得已情况下的一个备选方案。”用敌人来打败敌人吗许七安没好气的心想。“我为什么要帮你,直接把你绑回京城,事情就结束了。”许七安冷笑。“也可”杨川南闭上眼睛。驿站自今日起,开始三班轮换巡守,不管白天黑夜,没经过巡抚大人批准,任何人都不准离开、进入驿站。虎贲卫们精神很亢奋,因为罪魁祸首已经被缉拿,可以预见,他们回京的日子不远了。南方真是个鬼地方啊,阴冷潮湿,夜里值守时,风吹进脖子里,会让人情不自禁的打哆嗦。虽然北方的寒冷是南方的数倍,可习惯北方生活的他们,完全无法适应南方的湿冷。“许大人真是神人啊,这才到云州几天半旬左右,便破了这么一起大案。”“嘿,一点都不奇怪,咱们在京城时就听说过他的大名,桑泊案闹的沸沸扬扬,还不是被他给破了。”“是啊,这次回京城,恐怕又得成为风云人物。我们路上多与他亲近亲近,将来好歹算个靠山。”虎贲卫们与有荣焉,值守时,凑在一起评头论足,赞叹许大人断案如神。心思活络的,已经在思考如何攀附许大人,趁他还是铜锣时结交,将来这份香火情,许大人地位越高,越珍贵。不要求有多大情谊,只需要让对方记得名字,也就够了。“你得了吧,像你这种喜欢贪小钱的人,许大人是不会喜欢的。告诉你们,许大人可是嫉恶如仇的人,在京城时,因为不满上级欺凌女子,险些一刀斩杀上级。”“呸,难道你这种喜欢逛勾栏的人,许大人就会喜欢”正聊着,忽然看见一道身影出现在驿站门口。“什么人”值守的虎贲卫按住刀柄,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