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又不在家,她们都不敢睡。”她们不敢睡关我什么事,大家坐下来搓麻将搓通宵许七安回忆起了当初用迈动的自己,感同身受,于是耐心道:“别怕,宅子里没有鬼。”许玲月不回话,犹豫了几秒,“大哥能陪陪我们吗。”第174章 身份暴露危机“陪你们”许七安心说,这当然不行啊,如果只是你的话,我可以将就一下,加上恶毒的婶婶那就不行。“我知道很过分,大哥明日还要去衙门当值,可娘一定要我来,劝说二哥在门口守着。”许玲月剖开来肯定是黑的,她自己也害怕的睡不着觉,但把锅甩给了母亲。守在门口啊二叔个逼肯定在教坊司风流快活,却要我给他的妻女守门许七安叹口气,无奈道:“好。”他穿戴好衣服,为了稳定婶婶和妹妹的心,特意带了黑金长刀。“我在外头坐着,你们赶紧睡。”许七安指头扣了扣屋门。“好,多谢大哥。”“多谢大郎。”屋子传来妹妹和绿娥的声音,软濡好听。婶婶倔强的不开口。许七安盘膝打坐,一边搬运气机,一边于脑海观想,过了片刻,耳边传来婶婶轻微的说话声:“会不会从窗口飘进来啊,宁宴睡着了怎么办。”“娘你别瞎说,大哥带着刀的。”婶婶一听侄儿带着刀守在外面,心里顿时放心了些。屋子里半晌无话,只有呼噜声传出来,那是许铃音的。可以脑补她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张着嘴呼哈呼哈的酣睡。过了一阵,婶婶喊道:“宁宴”许七安没好气道:“我在呢。”于是,他每隔一段时间就咳嗽一下,屋子里的女眷们听到他充满磁性的咳嗽声就不会怕了。婶婶和妹妹害怕是有道理的,因为这宅子是真的闹过鬼,而不是虚无缥缈的故事。等时间久了,这种恐惧会自然淡忘。又过了片刻,婶婶抱怨的声音传来,“玲月,别贴着娘这么近,怪热的。”“娘”许玲月委屈又撒娇的语气。婶婶到底是心疼女儿的,没有再说话,过了片刻,突然压低声音:“玲月,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许七安耳廓一动,听到这句话,起初不觉得有什么,但婶婶的语气很是古怪,他聆听着,果然听见妹妹羞赧的说:“娘,你别嘲笑我,哪有你的大。”“废话,娘已经生儿育女了,但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没你这般规模的。”婶婶说着,感慨道:“你是到嫁人的年纪了。”许玲月默然不语。可怜的玲月,小小年纪,胸口长了这么大两个肿瘤。许七安嘴角一挑,差点因为自己的吐槽笑出声,感觉守门也不算枯燥。婶婶又说:“你住大郎隔壁,记得沐浴的时候要注意些,武者的耳目聪敏,要记得防备。”“娘,你是说大哥会偷看我洗澡”黑暗中,许玲月眸子闪亮。我不会,我没有,别冤枉我我在教坊司都是和浮香一起洗的,犯不着偷看许七安觉得婶婶一如既往的歹毒,现在正面怼不过他,就暗中使坏,离间他和玲月的纯真兄妹情。“大郎不会偷看,你就什么都不防了”婶婶啐了女儿一口,然后扭头看一眼房门方向,听着侄儿时不时响起了咳嗽声,安心的继续说话。许七安一宿没睡,吐纳气机,锤炼元神,黎明破晓后依旧精神抖擞。吃早饭时,许平志回来了,一身戎装,手里没有提青橘,许七安便相信二叔昨夜是真的当值,而不是去教坊司。“昨日铃音夜里跑出来,睡在井边”婶婶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二叔,“幸好府上还有宁宴,要是他也不在,真闹了鬼”说到这里,胆小的婶婶又害怕了,纯粹自己吓自己。许二叔朝侄儿颔首,问道:“铃音半夜睡井边做啥”许七安说:“都怪婶婶骗她说鬼放在油里炸一炸,比什么都好吃。她馋了。”“哦。”许二叔点点头,觉得这是自己yòu_nǚ 会干出来的事,没什么值得惊讶。住在新宅后,早晨起的便可以晚一些,而骑马过去只要半小时,非常便利。许七安到了衙门,照例去李玉春的春风堂点卯,确认今日没有被安排任务,便带着宋廷风和朱广孝外出巡街。市井之中,百姓川流不息,货郎走街窜巷,商铺客人络绎不绝。内城的繁华远胜外城。许七安打算带宋廷风和朱广孝再去一趟养生堂,但两个小老弟死活不愿意去。他便独自前往,见到了六号恒远以及“黑狗”,得知可怜的孩子身体状况好转,许七安松了口气,隐隐有种卸下心里大石的如释重负。“许大人,贫僧有一事想问。”恒远合十道。“大师请说。”许七安心情颇为轻松的笑着。“许大人初见那孩子时,说过一句话”恒远凝视着他:“许大人说:这是那个孩子“许大人似乎知道他,可贫僧记得,你们没有任何交集。”艹,那天受到的冲击太大,一时不慎说漏嘴了。许七安笑了笑,表面稳如老狗,心里开始慌了。六号该不会是怀疑我是三号了吧话说回来,那天我还当着他的面捡钱了嗯,单纯的捡到钱不算什么,谁还没有走狗屎运的时候但六号肯定会有猜测,觉得我不太正常,说不定已经把我往三号身上靠。但我塑造的儒家学子的形象已经在天地会成员心里扎根,第一印象永远是最重要、最无法改变的,所以六号顶多是怀疑想到这里,许七安叹息道:“我曾听三号说过。”他没有多余的解释,剩下的交给恒远去脑补。首先,恒远肯定会对所谓的“上下级”关系产生质疑。天地会不是一个隐秘势力,但外界的天地会是由金莲道长为代表的地宗道士组成。而另一个由地书碎片持有者组成的天地会,才是真正的隐秘势力。三号怎么可能随意把这种事告之下属。然后,六号恒远会带着这样的疑惑去调查他,查着查着,发现原来许大人的堂弟是儒家书院的学子。这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发现了华点。果然,恒远没有说什么,表情沉凝的微微颔首。其实身份暴露不暴露,问题不大了,六号恒远是个好人。嗯,主要是我在网上吹牛吹的太嗨了感觉身份暴露会很羞耻啊许七安告辞离开。回到衙门后,许七安又收到了司天监的白衣送来的信笺,说褚采薇的炼金术取得了重大突破,宋卿唤他去司天监商议。这么快的吗许七安骑上马匹,策马来到观星楼。他在七楼的炼丹房见到了宋卿和褚采薇,同时也看见了两双同款的黑眼圈。“采薇姑娘,要多注意休息啊。”许七安心说,宁也成为时间管理大师了吗。顶着浓浓黑眼圈,目光呆滞的褚采薇,显得更加呆萌了,疲惫的说:“三天没合眼了”宋卿从袖子里取出瓷瓶,递给许七安:“你看看。”许七安扒开木塞,倒了一点在掌心,香菇粉末中夹杂着细微的晶体颗粒,他舔了舔,一股强烈的鲜味在味蕾蔓延,舌头火辣辣的。“怎么做出来的”许七安震惊了。“谷物发酵,添加蜜糖,提纯”宋卿摆摆手,不想解释:“你想知道流程,回头我让采薇写给你,你先看看是不是这玩意。”许七安沉吟道:“味道很像,这东西有毒吗”“无毒。”“那便是了。”宋卿点点头,道:“这东西比盐更珍贵,要普及推广的话,朝廷必然要垄断的。“以往司天监出品的东西,都是由朝廷来负责经营,每年的收益司天监占三成。我与杨师兄商议过了,分你一成。”只分一成的原因是,许七安只提出了味精的概念,以及一些理论步骤,那些步骤有的正确,有的则让宋卿和褚采薇走了不少弯路。在这个新型炼金术中,褚采薇和宋卿的付出要更大。“很公平的分配。”许七安点点头,试探道:“那么,我一年能分到多少银子,嗯,我知道缺乏评估依据,宋师兄可以大致估算一下。”“这要看朝廷打算怎么卖它,”宋卿沉吟道:“一成的话,几千上万两银子我指的是京城地界。”说完,他发现自己的手被许七安牢牢握在掌中,这位铜锣语重心长,深情款款的说:“愿咱们的情谊,天长地久,海枯石烂。”“言,言重了。”皇宫,御花园。魏渊陪着元景帝漫步在御花园中,阳光温暖,这座占地达20亩的皇家花园种植着各种珍贵的花种、树木,冬日与春日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风景。“霜杀百草,花木凋敝,这看似萧条的景象,细品之下,也别有一番滋味。”元景帝负着手,意有所指的感慨。他的身后,落后小半个身位的魏渊,沉吟着说道:“陛下,萧条,从古至今都不是风景。”面对青衣大宦官的顶撞,元景帝只是笑笑,不甚在意的说:“来年开春,自然便百花盛放了。”魏渊仿佛在抬杠:“来年春天,时候尚早。这萧条不知道又要延续到何时。”元景帝斜了他一眼,“那魏卿觉得当如何”魏渊温和道:“百花盛放的景象固然美,奈何春去冬来,繁华落尽陛下你看那些四季常青的树木,不管春风秋月,夏日冬雪,它们都依然存在。“铲去繁杂多样的花草,留下四季常青的树木,方是长久之道。”元景帝敛去笑容,冷眼斜睨,大青衣面带微笑,目光温和,半步不退。君臣相视许久,元景帝淡淡道:“皇后前几日感染风寒,身体痊愈后,便食欲不佳,连着几天都没怎么用膳。”魏渊终于挪开目光,躬身作揖:“司天监的术士怎么说”“食欲不佳,但身体无恙,静养。”元景帝说:“但朕见皇后消瘦不少,魏渊,你替朕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