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二叔大喜过望,这无疑解决了他一桩心病,家中女眷能得到妥善安置,他才没有后顾之忧。“辞旧,多亏了你啊。爹就知道,让你读书是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许辞旧有些汗颜:“爹,是大哥的功劳,与我无关。”“宁宴”许二叔意外的看向侄儿。听完儿子的解释,许二叔就惋惜的说:“宁宴啊,二叔这辈子做的最大错事就是送你练武。”许二叔现在已经相信侄儿是枚读书种子。我只是把上辈子学的知识有效利用而已许七安沉声道:“有件事要告诉二叔,我刚回来时,被人跟踪了。辞旧,你呢”父子俩表情一变。许新年皱了皱眉:“就算被人跟踪,我又如何得知”他只是个开窍境的书生。许二叔站了起来,有些焦躁的来回踱步,沉声道:“宁宴,今晚你留宿府里,我们叔侄俩住的近些,这样好照应。“另外,我晚些时候出门一趟,去御刀卫那里只会一声,让他们晚上加强附近的巡逻强度。”许新年和许七安对视一眼,心情沉重。吃饭时,许七安看了眼吃相优雅的妹妹许玲月,咳嗽一声,吸引一家人的注意。他从怀里摸出一只雕刻“宝器轩”三个字的红木小盒,徐徐拉开匣子,这是一支做工精细的金步摇,簪首是雕工精美的花朵,镶嵌珍珠,垂下一道道纤细的金质流苏。不看样式,单是黄金的分量就让一家人侧目。许玲月和婶婶直接看呆了,两双卡姿兰大眼睛牢牢盯着金步摇。金步摇这种首饰,因做工精细,材料贵重,向来被富贵人家的千金和妇人追捧,寻常女子戴不起这么好的首饰。婶婶以前就有一支雕花金步摇,很是宝贝。许七安一个单身狗,自然不会平白无故的买金步摇,家里就两个女人适合戴,而婶婶作为一家主母婶婶漂亮的脸蛋绽放出笑容,眼神转为柔和:“还算你有点良心,拿来吧”话音方落,许七安把金步摇放在许玲月的面前:“妹子,送你的”许玲月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宝器轩的首饰在这一片很出名,做工精细考究,极受附近有钱人家的姑娘、妇人喜爱。“谢谢大哥。”她清丽的脸庞露出了由衷的笑容,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儿。婶婶娇躯颤抖,高耸的胸脯一起一伏,红着眼眶,发狠的质问许二叔:“说,你要侄儿还是要我。”她和这个小混蛋势不两立。许二叔狠狠瞪了眼侄儿,连忙给妻子夹菜:“消消气,别跟这个臭小子一般见识。”许七安感觉小腿给人踢了一脚,便抬头看了眼身侧的许新年。许二郎自顾自的低头吃饭。第48章 婶婶:哼,小王八蛋还算有良心婶婶生气了,美艳的脸庞如罩寒霜,哄不好的那种。许二叔头皮发麻,抱怨道:“宁宴,你有银子补贴家用多好,犯得着买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他打算通过diss侄儿,在妻子那里找回认同感,消弭她的怒气。许玲月淡淡道:“家里又不缺衣短食,爹爹吃的饭里还有大哥的俸米在里面呢。”许二叔被女儿噎的说不出话来,于是再次转移话题:“宁宴你哪来的银子”许七安道:“我看妹妹头上的首饰过于廉价,便记在心里,缩衣节食,攒了些银子,再加上宝器轩有猜字谜半价的游戏”总不好说首饰是白嫖来的,他可不想和许辞旧一样,社会性死亡。许玲月端着碗的手轻轻一颤,芳心顿时柔软的要化了,眼波盈盈的凝视着许七安。这个家里,只有大哥才把她放在心尖上,父亲和二哥从来都不觉得她戴廉价首饰有什么问题。女儿家也是要门面的。“大哥,好看吗。”她把金步摇插在发髻上,烛光映着少女尖俏的瓜子脸,五官精致,眸子黑亮水灵,活色生香。婶婶更酸了。许七安也酸了,他看了眼左侧的许二郎,小老弟穿着藏青色袍子,乌黑靓丽的长发用碧绿玉簪扎起,唇红齿白,俊美无俦。又看了眼戴上金步摇后,灿灿生辉的妹子,以及婶婶这位丰腴的美妇人。一家人的颜值都是被天使吻过的,就我是平平无奇咯当他看到五官颇似许二叔,显得铁憨憨的小豆丁,不酸了。“来,铃音吃肉。”许七安给她夹了块肥肉,又给许玲月夹了筷瘦肉。“大哥真好。”“大哥看你最顺眼。”“那大哥为什么刚才不救我。”小豆丁想起大哥刚才非但不救她,还大声嘲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有吃苦才能成为天下无敌的高手。”“那有没有不吃苦就天下无敌的。”“有,在梦里。”饭吃的差不多时,婶婶淡淡道:“过了年,宁宴就二十了吧。”“呦,婶婶竟然还记得我的年纪。”许七安表示很惊讶。婶婶傲娇的不理他,扭头与许二叔说:“老爷,得给宁宴配一门婚事。”许玲月和许新年同时抬起头,盯着母亲。许七安自己反而最迟钝,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然后是难以置信。倒霉婶婶竟然对我这个侄儿的婚事上心了,明天太阳要从西边出来吗要知道,娶媳妇是件很隆重的事,三书六礼八抬大轿,都是银子啊。婶婶看了眼倒霉侄儿,继续说:“我觉得绿娥就不错,打小就在府里养大,与宁宴也是青梅竹马。”而且还不用花什么钱婶婶果然还是婶婶娇俏的绿娥啊了一声,霞飞双颊,有些不知所措。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把她给刮懵了。内心里,既羞怯窘迫,又隐含一丝丝的欢喜。许玲月看了眼在自己面前显得黯淡无光的大丫鬟,有些不开心,“娘你别擅作主张了,大哥的婚事就让他自己和二叔商量吧。”潜台词是,娘你在大哥心里什么地位,自己没数吗。婶婶对闺女正有夺钗之恨,骂道:“宁宴与绿娥郎才女貌,知根知底,轮得到你一个妹妹反对”许玲月委屈的别过头去。没有没有,知根知底就过分,还没到那一步许七安刚想表达意见,听见身边的小老弟开口了。许新年说:“娘是觉得,绿娥嫁了大哥,既免了彩礼钱,又有了理由让大哥搬出去生活。”一击命中。婶婶气道:“你这孩子,从小就不会说话。”许二叔盖棺定论:“行了行了,这事你不用操心,不踏入练气境,宁宴不会近女色的。”绿娥一脸失望,垂下脑袋。除了自小伺候的夫人,一家人好像都反对她嫁给大郎。许二叔吃完晚饭,跑了趟御刀卫,后又在书房与侄儿、儿子商量明日事宜。回到房中,看见妻子坐在床边,气呼呼的模样。“你至于吗,气到现在。”许二叔无奈道。婶婶转过头来,瞪着美眸:“你家那个小崽子一点良心都没有,当初我从你手里接过他时,他还是小猫一样大,谁把他拉扯大的“就知道气我,就知道气我。何苦把他养这么大,还不如喂耗子。”她正碎碎念着,忽然看见丈夫从怀里摸出一只木盒递过来,木盒表面刻着“宝器轩”三个字。红润的小嘴张了张,茫然又惊愕的看着丈夫。“宁宴让我给你的。”许二叔无奈道:“反正你俩是谁都不肯低头认输,他也不好意思给你。所以方才桌上没有拿出来。”婶婶心急的打开匣子,里面是一支分量比闺女的更重,工艺更精美的金步摇。她宝贝的握在手里,小碎步走到铜镜前,坐在梳妆台上,给自己戴上。鹅蛋脸会让女人显得端庄,尤其是成了妇人之后。瓜子脸的女人则是娇俏,可一旦成了妇人,就是美艳。婶婶就属于后者。她喜滋滋的盯着铜镜里的自己,轻哼一声:“那小王八蛋还是有些良心的。”许二叔站在房间另一侧的窗边,神色严肃的凝视着窗外寂静的院子,手边是御刀卫的制式长刀。这一夜平安无事,彻夜无眠的许二叔和许七安如释重负。清早醒来,许玲月照旧穿着单衣,推开窗户,在清凉的空气中舒展少女美妙的身姿。“小姐,你在窗边看什么呢”“没看什么。”过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