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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1 / 1)

她今年三十五岁,保养得当,是风韵极佳的美妇,即使在牢里担惊受怕了五天,形容憔悴,依旧难掩那眉眼间的风情。教坊司是什么地方是女人的炼狱。伤痕累累的许平志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忽地热泪纵横:“夫人,是我对不住你。我们夫妻俩共赴黄泉,下辈子我给你做牛做马补偿你。只是可怜了孩子,还有我那侄儿。”五天已过,迎接他的是开刀问斩,迎接家中女眷的是教坊司。除了李茹外,许家还有两个闺女,一个年芳二个五岁的yòu_nǚ 。她们蜷缩在牢房角落里,此时也被惊醒了。五岁的yòu_nǚ 揉着眼睛,呢喃着“娘亲”,她对自己的命运一无所知。十六岁的少女坐起身,散乱的秀发衬着一张白皙的瓜子脸,小嘴薄而红润,眼睛大而有神,她的鼻子不像一般的女人那样小巧,而是挺拔。于是就显得五官特别有立体感,特别精致漂亮。有种静雕般的美感。她下意识的往母亲身边靠,浓密的睫毛因为害怕轻轻颤抖。几名狱卒腰胯朴刀,大步昂扬的进来。李茹眼里闪绝望和决然。许平志双手握紧栅栏,骨节苍白,钢牙紧咬,丢失税银,渎职,他自认该死,但连累家中妻女,死不瞑目。尤其yòu_nǚ ,年仅五岁,便要送去教坊司养着,人生一片黑暗。为人父母,如何能甘心。“许平志,随我等出来,签字画押后就可以离开了。”狱卒打开牢门,没有给他们上镣铐,站在廊道,刀尾敲了敲栅栏,示意他们自己出来。“许平志一生爱国忠君,满门忠烈诶,你说什么”许二叔怀疑自己听错了。几个意思啊“可以离开你刚才说可以离开。”许平志一时间难以置信:“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带我出去斩首吗。”“不知道。”狱卒没好气道:“这是上头的命令,想知道自己出去问。”李茹茫然忐忑,牵着两个女儿,一家人沉默的跟在狱卒身后,朝廊道尽头走去。“老,老爷不会是骗我们的吧”“岂会如此儿戏。”许平志身上带伤,走路一撅一拐,他也一头雾水,有大难不死的喜悦,也有搞不清楚状况的茫然。李茹心里一动:“是新年,定是新年这几日在外奔走,帮我们打点关系,才让朝廷网开一面。”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激动道:“老爷莫要忘了,新年的老师,是元景年的刑部侍郎。”元景年都二十多年前了许平志觉得不对,又想不出除此外,官场没大靠山的自己还能指望谁。“或许吧。”“我就说咱们家新年是人中之龙,当年我让他习武,你不答应,非要让许七安那小兔崽子练武。”“娘,兔兔好可爱,我想吃兔兔。”yòu_nǚ 仰起小脸蛋,啃着自己的小指头,眼里写着“馋”字。“成天就知道吃”脾气躁的李茹下意识骂了一句,看着小脸脏兮兮的yòu_nǚ ,脸色随即柔和,“乖,马上就有兔兔吃了。”许平志懒得跟她解释你儿子没有习武天赋这件事。反正不管说多少遍,结发妻子都会自动忽略。当妈的眼里,儿子永远是最优秀的。到了签字画押之处,许平志从府衙吏员手中接过笔,手指微微颤抖,签完名字,按了手印,许平志感觉自己得到了某种升华。就像深埋地底的种子钻出幼苗,见到了阳光。世界忽然变的如此美好,明明一个铜板都没有多出来。妻女则不需要署名,仅是按了手印。许平志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拱手道:“这位大人,不知,不知为何免了我等罪过。”李茹立刻看向吏员。“案子破了,税银已经追回。”吏员回答。“税银追回了哈哈,好,好该死的妖孽,竟敢劫我大奉税银。”许二叔颇为振奋,笑完又觉得,依照大奉律法,税银固然追回,可他渎职也是真的。追回税银又不是他的功劳,朝廷怎么会免他死罪即使从宽发落,也是流放边陲。“许大人,这是你的官袍,收好了。”吏员将之前拔下来的七品武官绿袍奉上。竟然还官复原职许平志意识到不对劲了,边接过官袍,边沉声道:“这位大人,可否为本官解惑”官袍在手,这声本官说出口都有了几分底气。按道理,就算免了死罪,也不该是官复原职。“大奉律法规定,家中长辈有触发律法者,子嗣可为父戴罪立功。”吏员说道。“真的是年儿,老爷,年儿助朝廷追回了税银。”李茹喜极而泣。“年儿”许平志眼眶湿润:“我的好儿子啊。”吏员看了激动的夫妻俩一眼,“是你侄儿许七安,他助府尹大人破了税银案,人刚走。”第7章 这个妹妹好漂亮“宁宴”许平志愣住了。李茹眼泪还挂在脸上,欢喜的表情凝固。“两日前,许七安在牢内嚷嚷着要见府尹,说有重要线索汇报,随后府尹大人就破案了。按照大奉律法,戴罪立功,你们自然无事。”吏员说。“是,是这样吗”许平志结结巴巴,许七安还是小猫那么大的时候,他就抱回家抚养了,侄儿是什么样的人,他会不清楚许平志怀疑吏员在说谎,但他没有证据。是那个兔崽子侄儿李茹花容失色。不是儿子疏通关系,救了一家子吗,怎么会是倒霉侄儿,他不是身在大牢吗。怀着重重困惑,许平志领着妻女出了府衙后门,看见了正在梳理鸡窝发型,焦虑等在门口的许七安。见到侄儿的刹那,埋藏在心里的疑惑反而不重要了,武夫出身的汉子心里涌起暖流,眼眶发红,大步上前,本想给侄儿一个拥抱,又觉得矫情,放不开面子,用力一拍他肩膀:“宁宴,好样子。”差点没把许七安拍的当场去世。“二叔,你是练气巅峰,咱们差了一个品级呢。”许七安自然而然的说出了这番话,竟一点都不生疏。他惊讶于这份融洽,同时,掠过许二叔的肩膀,看向身后的三个女人。嘿,婶婶你也有今天这般狼狈模样这个念头不受控制的浮现。幸灾乐祸的情绪没有维持多久,被妹妹的颜值吸引了。少女穿着宽松的囚服,散乱的鬓发垂在古典精致的瓜子脸边,高挺的琼鼻,乍一看去,有几分混血美人的立体感。偏这个年纪是最清丽清纯的岁月,杂糅出让人挪不开视线的魅力。卧槽,我竟然有这么个清丽脱俗的妹妹。许七安震惊了。原主的记忆里,关于妹妹的模样甚是模糊,大概是不怎么关注。而且因为婶婶的原因,有点恨屋及乌的意思。对堂弟堂妹不怎么友善。察觉到兄长火辣辣的目光,许玲月怯生生喊了一句“大哥”,有点小羞怯的低下头。“大哥”冷不丁的听见嗷一声。许铃音五岁,就那么小一只,颠颠的跑过来,在许七安面前一个急刹,仰着脑袋巴巴的看他。许七安摆摆手:“没糖给你,我自己也才从牢里出来。”值得一提,原主不喜欢堂弟堂妹,可对这个幺妹还算不错,因为幺妹的模样,终于不是遗传她娘的了。“牢房是什么。”“就是你这几天睡觉的地方。”“那另一个哥哥呢,他带糖了吗。”“他没来。”“哦。”小不点失望的表情,她嘴里的另一个哥哥是一母同胞的许新年,不过她还不知道堂哥和亲哥的区别。这个幺妹不太聪明,是个蠢蠢的小孩子,这点肯定是遗传了她娘原主是这么认为的。最后,他看向了婶婶李茹,这位向来在许七安面前耀武扬威的女人,大概一辈子都没想到有一天需要低声下气的向倒霉侄儿道谢。美妇人僵硬的撇过头,不情不愿道:“多,多谢宁宴了”适时的,许七安脑海里浮现一段模糊的记忆。当初被婶婶赶到许宅相邻的小院时,许七安怒发冲冠,指天为誓:我许七安将来必定出人头地,你可别后悔现在想来感觉好尴尬,这不是婶婶版的莫欺少年穷许七安现在从第三者的客观角度看待原主和婶婶的关系,其实也不全怪这个美妇人。许七安练武,每年吃掉一百多两银子,而这,相当于普通人家二三十年的积蓄。还得是殷勤的家庭。婶婶心有怨气自然就不奇怪了,于是许七安态度诚恳道:“婶婶别急着道谢,等回家吃了饭,再说一次。”李茹当即睁大了她的卡姿兰大眼睛,怒视倒霉侄儿。许平志头皮发麻,沉声道:“先回家”许新年拎着酒壶,步履踉跄的回到许府,生活了十九年的家,而今大门贴着封条,人去楼空,甚是凄凉。许新年一脚踹开大门,迈过门槛,摇摇晃晃往里走了几步后,又折回来把门关上。悬梁自尽不是啥光彩的事,更不是他这种读书人该有的体面,所以,不能召来官府的注意。要脸。他从外院走到内院,就像走过了漫长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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