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水一出,厉扶仞顿时支持不住的往前倒去,凤瑄看的清楚,厉扶仞分明已经晕过去了。
虐也虐完了,这下裘子晋总该放人走了吧?凤瑄气恼不已的想到。
却看到裘子晋上前一步,赶在厉扶仞倾倒在地上前,提起了厉扶仞的衣襟,迅速转身。
看样子,竟是准备把厉扶仞带入寝宫。
凤瑄在心中挣扎片刻,很快做出选择,紧跟在裘子晋身后,迈入结界中。
凤瑄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该结束了。
寝宫门大开之际,凤瑄却彻底的愣在了原地,脑海里一片空白,
只见外表富丽堂皇的寝宫内,到处都是斑驳血迹,地面上,乃是一个又一个,以血为墨,画出来的复杂阵法,好似一个个吃人的怪物般,散发出贪婪而又令人不适的气息。
不过只从缝隙中看上一眼,凤瑄便只觉一股寒气从脚跟直冲后脑勺,脊背发冷。
他赶在裘子晋关门之际,混了进去。
亲眼看到寝宫内部,凤瑄只觉得心中震撼更大。
寝宫地面上、墙壁上,都密密麻麻的画满了诡异的阵法,像是某种诡异的仪式一般。
凤瑄屏息,站在门口处,大气也不敢出。
裘子晋将厉扶仞提到房间中央,一处血迹颇为明显的阵法里,自己便不管不顾的站在一旁,抱着剑,眼神缠绵却又疯狂。
失去了寒水,厉扶仞伤口中的血终于得以流出,它们滴答滴答的汇聚成细涓留下,没入地面。
鲜血一入地面,就仿若活起来般,开始顺着阵法流动,最终成为阵法中的一部分。
也就是说,这里所有的阵法,都是用厉扶仞的献血绘制而成。
望着眼前这一幕,凤瑄毛骨悚然。
随着鲜血的注入,裘子晋身侧的一处烛光,越发耀眼起来。
凤瑄注意到这个烛光,不仅仅是烛台的特殊,他发现,裘子晋除了擦拭寒水上的血迹,便是仔细侍弄着烛火。
烛火摇曳间,裘子晋嘴角的笑意分明约浓。
直到这一刻,凤瑄才终于明白厉扶仞曾说过的,【他不会让我死】,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知多久,裘子晋终于从寒水和烛火中抽身,他封住了厉扶仞的血脉,又喂厉扶仞吃了伤药,这才重新将人提至一旁。
凤瑄悬在头顶的剑也终于放了下来,他忍不住小幅度的朝后微微放松,却“咯吱——”一声,惊起了门声。
凤瑄几乎是顷刻间屏住呼吸。
然而寝宫内却还是顿时安静下来。
裘子晋忽然没来由笑笑,他提剑,缓缓朝着凤瑄所在的地方踱来。
一面走,脸上还带着凤瑄看不懂的笑意。
凤瑄不敢动,他死死的贴住身后的墙壁,尽可能的降低弟子的存在感。
可裘子晋的脚步,却仍旧没能停下。
五步……三步、两步……
就在裘子晋即将碰到凤瑄之际,裘子晋停下了脚步。
面对着空无一人的墙壁,裘子晋却目露深情:“是你吗?”
面对着这样的裘子晋,凤瑄浑身僵硬,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裘子晋已经发现了他……
就在凤瑄紧张的精神濒临奔溃的边缘,寝宫的另一边,厉扶仞闷哼一声,逐渐清醒了过来。
凤瑄看到,裘子晋深情的目光顿时一冷,又重新恢复到平常的模样。
他不自然的抬手,似是十分难耐的轻咳出声。
然后转身,朝着厉扶仞而去,再次将苏醒的厉扶仞打晕了过去。
凤瑄知道,自己暂时是躲过了这一劫,他再不敢怠慢,寝宫门一开,便火速赶在裘子晋之前,逃了出去,又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住处。
灭了隐身符,消了梧桐枝的气息,几乎是才完成这一步,裘子晋的脚步声,在门口响了起来。
凤瑄闻声即刻出门,迎面对上了送完厉扶仞,往回走的裘子晋。
凤瑄上前的脚步一顿。
裘子晋问:“方才你在哪儿?”
凤瑄袖中的拳头猛的一紧,他尽可能的让自己神情自然,掏出丹药:“刚从炼丹房回来没多久。”
他佯装小心的询问:“师祖……炼丹房我能用的吧?”
裘子晋审视的视线在凤瑄身上上下打量,似乎在确定凤瑄说的是否属实。
片刻后,他点头:“随便用。”
而后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凤瑄的视线中。
直到裘子晋彻底消失,凤瑄才手脚发软的进了厉扶仞的房间里。
厉扶仞已经换了一身新衣,身上的血腥味也不重,只脸色苍白,看不大出其他的端倪来。
想必方才裘子晋已经喂了上好丹药,但凤瑄却还是不放心。
他将人扶靠在怀里,哆嗦着摸出才练好的药,小心的喂着厉扶仞服下了。
裘子晋私底下居然滥用以血为祭的禁忌之术。
凤瑄神情恍惚的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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