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袭因名声败坏一事记恨于他,谢明鄞让他一掌,高袭若想整治他,必然便提出于圣前切磋演练的话,以此失他在京中的颜面。
兵师演练将结束,高袭神采飞扬,正与皇帝邀功取宠,一句:“南境兵师,无我不行。”
使得皇帝带笑的眼略微一僵,这高袭便是太不懂得藏拙了,事事都过于直白袒露。
太子谢明擎缓缓走到谢明鄞左侧,他面容漠然,开口道:“可别输了。”
谢明鄞侧首看向太子那张冷肃的脸,本以为他是嫌若输了有损皇室颜面。
紧接着太子却道:“孤下了赌注,押你身上了。”
“啧。”谢明鄞喉间一哽,堂堂太子,什么时候有这种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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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之上,高袭挺拔而立,向皇帝作揖,“禀陛下,臣同楚王棋逢对手,相约圣前比武一番,还请陛下恩准。”
皇帝高扬眉梢,侧眸瞥一眼台下的谢明鄞,道:“犬子无能,是向南阳王讨教了。”
言罢,他大手一挥,众人清场。
坐席之中,沐锦书已回到皇后身旁,秀眉轻蹙,望向校场中的谢明鄞。
兄长善用唐刀,长.枪,果然转眼便见他取了一把银色长.枪。
行至校场中间,谢明鄞将手中长.枪一挥,面对的高袭手持双弯刀。
谢明鄞提.枪而上,招式势如破竹,刺向高袭而来,枪法极快,使得高袭略有一怔,显然是有多年功底的。
高袭眉眼一沉,不再保留实力,自是惊觉两日前谢明鄞是故意让掌。
二人打得难舍难分,高袭出招越发狠厉,越发没有切磋的意思,他是极其想赢。
一把弯刀趁谢明鄞不防之时,疾疾劈来,谢明鄞连忙退一步,刀锋瞬间将他胸膛衣襟割破一个大口子。
只见谢明鄞肌肉纹理分明的胸膛露了出来,麦色皮肤上隐隐掠出些许血丝。
如此狠厉的一刀,使得沐锦书捂了口,若非是兄长躲得快,必然重伤,这哪里是切磋啊。
围观众人皆有蹙眉,可看台之上皇帝未有喊停,比试便不停下来。
校场之中,谢明鄞低眸轻瞥胸口划破的衣襟,修长的手掌将长.枪转动,幽幽道:“郡王爷可真是不知轻重呐。”
谢明鄞深眸里掠过一抹戾色,将长.枪一挥,“那便要认真了。”
高袭手持弯刀,还未来得及冷哧,只见枪刃直冲他的面颊而来,不禁连忙退闪。
接下的招式远比之前更快,竟让高袭有了丝迎接不暇的感觉,额角薄汗落下,枪刃快得将他的汗珠划破。
高台之上,皇帝轻笑一声,将身躯往后靠,明鄞的枪法乃为太上皇所授的断门枪法,世人难敌。
既然要玩狠的,区区两把弯刀又怎挡得住长.枪直指。
果不其然,校场上的高袭已乱了刀法,展露破绽,只见那势如破竹的长.枪直逼他的咽喉。
高袭登时僵住身躯,枪刃已抵在他的喉结处,再近一分便可刺穿,一滴汗珠从面上滑落,掉在刃上。
谢明鄞眸色晦暗,微微勾唇,“承让了。”
言罢,他将长.枪收下,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围看的众人在此时,才回过神来,顿时响起士兵的喝彩。
高袭气息微促,面露一丝尴尬,不得不开口道:“楚王殿下枪法过人,臣甘拜下风。”
这场切磋,军中多数人压的是高袭赢,这结果可让人始料不及,懊恼不已。
楚王自北疆归来,就未曾真正露过身手,使得众人模糊不清其实力。
高袭也不知谢明鄞的武技走势,反倒是高袭时时来校场,让谢明鄞摸了个清清楚楚。
高台上的皇帝见此,龙颜大悦,轻笑几声,便道今晚设宴,自要赏赐一番楚王。
原本寒凉的天色,竟有几分热起来。
待到二人下了校场,谢明鄞站在于兰亭处,冷道:“东西。”
高袭大手一挥,命侍卫拿过来,银镂祥云,精致小巧,正是昭宁公主所丢失的那个。
对于此,他的确是不愿拿出来的,不过亦不可言而无信。
高袭将香薰球扔掷过来,再空中划出抛线,谢明鄞一手便轻松接过。
他道:“是我轻敌了。”
言罢,高袭不再多作停留,转身退去,这场圣前输了切磋,他再失威名,颜面。
谢明鄞低眸看一眼手中的银球,将其收入袖中,这本就是他不该占为己有的东西。
正在此时,沐锦书轻提裙摆走来,停在谢明鄞两尺的位置,校场上人多眼杂,她是不好太靠近。
谢明鄞将长.枪交侍卫,向她走近,沐锦书紧张道:“兄长可还好。”
“很好。”谢明鄞回道。
沐锦书瞧着他被划破的衣襟,露了一大片胸膛,好在只是一点血丝,没怎么有伤。
她小手举了又垂,仍是忍不住伸手将破的衣口子合起来,遮掩里头的肌肉纹理,腹肌都被别的女子看到了。
谢明鄞看着沐锦书的手,她又忙缩回去,嘟囔道:“兄长去换身衣裳吧。”
谢明鄞轻声笑了笑,回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