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磁的男音充满蛊惑的味道。
孟胭脂屏息。
不可否认,有那么一秒钟,她想回他一句“那就有劳了”。
好在她还没有忘记自己姓甚名谁,也没忘记此刻贴她极近的男人是沈月白。
深吸了一口气,孟胭脂硬着头皮微微侧过脸。
温热的呼吸轻吐在男人颧骨那一片肌肤上,声音极细软,“你在说什么啊沈师兄?”
孟胭脂眨了眨眼,笑得一脸清纯无害,假装听不懂的样子。
恰巧沈月白也侧脸瞥向她。
两人的鼻尖几欲相抵,咫尺距离,呼吸不可置否的攀缠在一起。
只不过短短数秒,孟胭脂便被男人滚烫的呼吸灼红了脸。
她想起了那个春.梦。
沈月白的视线低落在孟胭脂轻轻咬住的唇瓣上。
因为距离足够近,他连她唇上的纹路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静谧于屋内蔓延开,暧昧甚浓,轻笼着两人。
孟胭脂明显察觉到男人那张俊脸往她这边凑过来,浅色的薄唇微掀,大有倾覆山河的架势。
那一瞬间,孟胭脂脑瓜子嗡嗡的,忘了躲。
嗡——
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了。
规律的震动声,在这落针可闻的岑寂环境里尤为突兀。
孟胭脂的思绪在“嗡”声里活了过来。
男人的唇刚好碰到她的。
轻轻贴了一下,连蜻蜓点水都算不上。
孟胭脂却被那触电般的酥麻感吓得落荒而逃。
“手、手机响了!”她神色慌乱的后退,去床头柜那边拿了手机。
转身背对沈月白那一霎,孟胭脂连耳尖一并红透了,呼吸乱得像刚跑完马拉松。
因为紧张,她莹白娇俏的鼻尖覆了一层细密的汗。
孟胭脂连备注都没注意看,心慌意乱的接听了电话。
声音低哑的“喂”了一声。
心思完全不在电话上。
刚才……
沈师兄是要亲她吗?
这个念头让孟胭脂心跳如雷。
直到电话那头传来秦果的声音:“脂脂,你在家吗?我这会儿刚下飞机,准备过去找你。”
她一副焦急的语气,似是在走路,喘.气声很明显。
孟胭脂闭上眼睛,努力整理好自己的思绪,专心应对电话那头的秦果。
她深吸气,将声线调整为平日里的细软柔和:“我没在家。”
门那边,还杵在原地的沈月白听到她的话,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他压低了声音,唤了一声“脂脂”。
孟胭脂回眸看他,脸上的潮热还没退下去。
她眼珠润黑有光,像极了受惊的小鹿,小心提防着不远处的男人。
见她如此,沈月白打消了走过去覆在她耳边耳语的念头。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门,示意自己先下楼了。
临走前还不忘用唇语告诉孟胭脂:“我等你吃早饭。”
奇妙的是,孟胭脂居然看懂了他的唇语。
目送沈月白离开后,孟胭脂的思绪回到了电话里。
恰巧秦果问她:“刚叫你的男人是秦川?”
收回了落空的视线,孟胭脂不自在的否认:“不是。”
似是怕秦果追问男人的身份,孟胭脂先声夺人,“果果,我和秦川分手了。”
其实事发的第一时间,孟胭脂就想把这事儿告诉秦果来着。
奈何她那时候还在国外封闭式学习,根本联系不上。
如今秦果回国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关注热搜。
电话那头的秦果默了片刻,声音有些咬牙切齿:“我都知道了。”
“我才走了一个月,秦川那狗比居然敢这么对你!”
“你等着,我一定亲自押着他来向你磕头认错!”
孟胭脂暗暗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很怕秦果会因为她和秦川分手的事情与她生分。
毕竟比起秦川,孟胭脂觉得和秦果之间的友谊才是她不可或缺的。
“不用了,我跟他已经结束了。”
孟胭脂不想因为自己,使得秦果和秦川闹僵。
毕竟他俩是堂兄妹,有一定血缘关系在那儿,闹僵了不好看。
秦果却不管那么多,声音铿锵有力:“结束归结束。”
“但他欠你的道歉和补偿,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咱三年青春,总不能白浪费在一个渣男身上不是?”
孟胭脂怔愣好一阵,像是被一语点醒的梦中人。
她被秦果大义灭亲的一番言论逗笑了,“秦女侠说的是。”
听见孟胭脂的笑声,秦果放心了许多。
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她问孟胭脂:“你现在在哪儿呢,我过去找你吧?”
孟胭脂敛了笑,可不敢告诉她自己在云州之眼。
毕竟当初碍于赌约,很多事孟胭脂连秦果一起瞒着的。
“我在……一个朋友家里。”
“你不用过来找我,先回你的住处放行李吧,咱们中午找个地方一起吃饭。”
孟胭脂本以为能搪塞过去。
谁知秦果却听出了她话里的紧张慌乱,再结合之前听到的男人的声音。
她隔着手机八卦起来:“朋友?男的啊?”
孟胭脂极其不自在的“昂”了一声。
“我认识吗?长得怎么样?”
孟胭脂挠头,宛如戴上了痛苦面具,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好在秦果也察觉到了她的为难,放过了她:“算了算了,我不问了。”
“其实你要是能看开,迅速投入新恋情也挺好的。”
“你不知道,刚看见热搜时,我有多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