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要武斗?”王灵仙皱眉,敲着桌子说:“我是要约他们吃喝玩乐,你们比我熟悉新海城各种娱乐设施,帮我参谋。”于文和黄姜面面相觑,后者说她黔川人不熟悉本地,前者自称他前半生当惯好学生根本不知道那些声色场所。岑今心想好学生谁第一时间想到声色场所?没料到参谋失败的王灵仙,眉毛皱得更紧了。“算了,还是论坛有偿发帖,征用本地人意见。”有钱人解决问题的方式真的直白粗暴,关键一招致命。“其实,”岑今开口,吸引小组众人注目。“新海城东区有一家开了二十年的电玩城很有意思,你们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第75章 电玩城第二天的体术+超凡之术考试,于文等人基本满分,岑今低空飞过录取线。下午五点钟放月考总分榜,除了于文因文化课估题错误而丢分,其他四人的个人初始积分都是2,唯有岑今个人初始积分0。分数下来,岑今委婉劝说王灵仙给小组换个人,遭到王灵仙死亡视线的威胁,并在下一刻被死死扼住喉咙——“别人遛我家里那只娇气小可爱,起价两千,只有你,我给五千。”黄毛感到窒息,保证他就是拖死小组也会死皮赖脸留下来。周三上午,体术班照常上课,只是岑今诧异地发现十刹海等老师在讲课时,似乎都不再排斥枪术、剑术和超凡之术,有时候还会指点学生,尤其十刹海教授的体术除刚猛快速之外,多了一些比较柔软的招式。岑今一边练习,一边听十刹海从身后走过,边走边说:“刚猛没啥不好,只要速度够快,但你们都不行,不够快!”旁边有个男生嘀咕:“快还了得?”然后他被十刹海一脚踹倒,还得到蔑视的一眼:“你以为慢工出细活能修改硬件上的大毛病?孩子,做人别太自信。”他转身,继续吼道:“都给我支棱起来!颓丧成这副德行,一个两个以为你们是黄毛?你们有他虽丧但及格的本事吗?”黄毛:“?”勿cue。十刹海:“速度不够快,就是弱点!就是会被人家专门克你们的招式克住!瑜伽体术以柔克刚,忍术、忍者刀都已波云诡谲、速度快而闻名,也克你们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学生。”叹气,十刹海放缓语气说:“藏密秘技中,刚猛至极的功法其实也有一半糅合瑜伽体术,但时间紧凑,没能教你们太多。回头我在分校论坛上传一份婆罗多瑜伽体术的论文剖析,你们自己下载,都给我刻烟吸肺!至于忍术和忍者刀,这玩意儿说好听点叫变化莫测,诡谲多变,说难听点就一个字,阴。要破立本人骨子里的‘阴’和‘残酷’,你们要么比他们阴,要么比他们强到足以明谋碾压,要知道在阴暗的地方也会被太阳光驱散。唔……说起来,你们剑术老师也打算上传一份关于忍者刀的论文报告,你们也可以看两眼。”看两眼,大概是十刹海对剑术老师最大的宽容了。“忍术和忍者刀的传承其实已经断了一大半,而且现在修炼忍术的人都是大家族子弟,哪像以前都是死士,不值钱的命当然是玩命地训,所以你们也不用太过害怕,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十刹海:“总而言之一句话,要么‘大道至简,力破万法’,要么‘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但凡能做到哪样,你们就能在这次亚洲小组对抗赛里横着走。要是两样都有,那我提前给你记满分,还请你吃饭。当然超凡之术除外,这个能少用就少用,没道理刚开始比赛就把底牌全露出来。”当下便有人问:“可是主任,全球学校学生超凡之术的排名都在论坛挂着,早就暴露出来了。”十刹海一言难尽的表情,指着王灵仙说:“你知道王大仙儿的超凡之术吗?”那人当即缩回手,还真不知道。王大仙儿的排名一直很模糊,谁都不知道他超凡序列到底多少。十刹海又指着乌蓝、黄姜等人问他,结果他也回答不上来,只知道她们序列排名,却不知道到底激发了什么超凡之术。这下众人后知后觉明白过来,那份所谓全球学生能力素质排行榜只是一份综合数据推测,仅供参考,实际重要数据一点都没有透露出来。十刹海接下来还挺认真地讲了柔术和瑜伽体术,不要求他们必须学会,但是让他们想想遇到了如何破。下午两节课,在隔壁上课的枪术和剑术老师也都溜过来,跟十刹海交换课程,较为详细地比对忍者刀、西洋剑等的优缺点,也特别对擅长枪术的学生开小灶,和他们聊亚洲对手的枪法。一天下来,众人都对对抗赛对手有一定的了解,不像之前那样蒙头黑。放学后,王灵仙他们几人出发,去外宾酒店约其他国家的学生。岑今则按照地图,去王灵仙的私人别墅遛金毛。外宾酒店,王灵仙等人约见到代表总校的立本小组正副组长天野宗弥、猿飞日月,代表婆罗多小组正副组长的楼陀罗、缚日罗,包括其他几个国家的出色人才。会面交流一番,彼此面上带笑,至少表面都有交朋友的意思,便都成群结伴去王灵仙提前订好的地方玩乐。很快,天色降下来,城市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逐一亮起,俯瞰新海城最繁华的区域,落日还未下去便已人潮涌动。既有超现代化的摩天大楼、灯塔、游轮,也有专门建成古香古色味道的小型特色古城镇,里面是传统美食与文化的结合,而外面则毗邻该区域最富盛名的海上歌剧表演。王灵仙一行人便来此地,大部分人都被这里的繁华吸引,看得目不暇接、惊叹连连。另一边,岑今到达王灵仙的私人别墅,手里拎着两个大水桶,一个放满新鲜牛肉,另一个里面放一把大铲,站在一个大门前,脑子里不断回放刚才管家说的话。管家说一个牛肉是零食,另一个帮忙铲掉金毛拉在岸边的屎,不过金毛很懂礼貌,基本不会在岸边拉屎,还有投喂零食一定记得边跑边扔,让金毛活动起来。另外,他还说金毛很温顺,一般不会出现攻击行为,切忌不能叫它胖子。它玻璃心,受不了。黄毛打开门,看清金毛的那一刻,两只水桶‘哐当’落地,但见里面一个巨大的露天水池,水池边趴着一只约莫七米长、重量估计两吨的巨大食人鳄。这货叫金毛?它还需要人遛吗?难道不是它遛人?说它温顺是认真的吗?一般不发生攻击行为的‘一般’,具体范围是哪里,到哪种程度请问?就说怎么可能五千块遛一次金毛!贪小便宜要不得,物有所值才是真理。王灵仙再壕,他也是一个理智壕,不愧是家族继承人,从小事开始精打细算。黄毛盯着那头昏昏欲睡的巨大食人鳄,脑子里是五千块和家里嗷嗷待哺的小孩,还有李曼云的学费、户口入户费等等。咬牙,提起装新鲜牛肉的水桶毅然决然地走进去,‘金毛’宛如一辆小卡车车头的脑袋动了动,缓慢转过来看了眼黄毛,爪子抽动了一下,继续百无聊赖地趴着。黄毛小心翼翼地挪过去,把水桶往‘金毛’面前一推,然后迅速后退,蹲到角落,双手抱膝盖,双眼无神,呆滞半晌开口:“毛哥,您自己活动行吗?”‘金毛’懒洋洋地瞥他,眼睑耷拉着,苍蝇在它头顶嗡嗡响,飞了几圈停在它脑门。黄毛沉重叹气,仰头四处看,果然看到几枚隐蔽的监控摄像头,估计他就算没真遛动‘金毛’也能拿到五千块,但下次兼职就没份了。到哪还能找到薪酬如此丰厚的兼职呢?没有。所以无论如何都得垄断这份工才行。黄毛起身,来到巨大食人鳄的面前,提起水桶,狠狠闭眼又睁开,瞳孔缩小,将水桶里的牛肉哗啦一下全倒食人鳄脑门上。‘金毛’愣是给整懵了,抬起眼睑看向面前这个人类,黄色兽瞳清晰倒映着耀眼的黄毛,听到黄毛居高临下地说:“死胖子。”“……”哗啦啦水声瞬间响起,黑色巨大尾巴扬起四五米高的水花,重大的头部高高抬起,咬合力堪称恐怖的上下颚大张到超过九十度角,发出水牛般的吼声,随即重重落下头部,地面被砸得震颤,灰尘飞扬。‘金毛’一路绝尘,疯狂追杀骂它死胖子的黄毛丧批。半小时过去,‘金毛’累得气喘吁吁,黄毛脸上都是运动过后的汗水,脸颊有点薄红,就是剧烈运动过后的精气神还能那么丧气,就很难以置信。黄毛冲灰头土脸的‘金毛’摇手:“请客喂食、运动玩耍,感觉我们已经完美地建立了友情基础。金毛,下周三再见。”‘金毛’怒甩他一脸水,愤愤不平地爬回窝,吭哧吭哧吃牛肉。黄毛则脚步轻盈地离开,一路收获到从监控里观看全程的管家惊疑不断的回首注目。直到门口,震撼全家的管家才艰难开口:“其实到现在都没人能成功遛动金毛,王少的意思是让你在上面的高台用牛肉吊着金毛慢慢爬。它太胖了,严重超肥,兽医诊断说金毛有心脏病的隐患,需要少餐多食+运动,但金毛就是因为懒才过度肥胖。”黄毛愣住,啥意思?管家:“你是第一个能让金毛主动跑起来的人,怪不得王少说你和动物有缘。”他笑眯眯地摇手说道:“黄毛同学,下周三再见。”貌似无意中拉高行业标杆的黄毛,在此刻深刻感受到什么叫‘天道好轮回’。金毛,对不起,刚才是他嚣张了。***新海城繁华区域,地铁站新海大剧院。黄姜绕过拥挤的人群,悄悄来到乌蓝身边,压着耳麦说:“姐,两名婆罗多学生代表离场,在大剧院后面跟立本忍者猿飞日月发生矛盾。”乌蓝:“他们离场的目的是什么?”黄姜:“借口是上厕所。”这处特色古城镇里建有十来间供游客使用的厕所,从未发生过堵塞情况,何必跑外面多此一举?“不管,最好让他们打一架。”乌蓝无聊地玩着手指,斑斓的灯光在她宛如白瓷的皮肤上投下一层又一层的阴影,少数民族的立体五官招惹不少外国同龄学生的偷看。她对那些惊艳的目光视若无睹,唇角抿着淡淡的微笑:“下半场是电玩城?”黄姜:“我提前查过攻略,位于东区的电玩城开了二十年,客流量很少,似乎限流,而且看心情开门,时间不定,未满十八岁不准进去,标准非常严格。如果不是黄毛帮我们蹲点,我订不到进入的门票。另外,新海城知道这电玩城的人不多,但是去过的人,回头率和好评率百分百。”乌蓝:“毕竟是岑今同学难得开口推荐,质量上来说,不会差到哪里去。”黄姜诧异,她表姐对黄毛评价有点高。乌蓝笑说:“很奇怪吗?”黄姜想起她表姐有一个天赋,就是看人看事特别准,直觉强到可怕的地步,所以她是调查专业、也很早被选为鬼蛊族少族长。“姐,你对黄毛这个人的看法是什么?”“最大的看法就是岑今同学活得很清醒。”“哈?”这算什么看法?“活得太清醒,难免会有一些悲观的情绪表现,但是自身态度摆得很正,并没有直接放弃生活,岑今同学是十分值得相交的朋友。”乌蓝的评价到此为止,迅速转移话题,让黄姜多叮嘱酒保上各种度数比较高的甜酒,炒热气氛,怂恿外宾朋友们多多喝酒,让他们喝得高兴、玩得尽兴。黄姜看了眼始终噙着笑,仿佛温柔大美人的乌蓝,毫不手软地灌醉一个个排队约她的外宾朋友,不由心生崇拜,致力于向表姐厚黑学看齐。时间很快来到后半夜,新海大剧院只剩下酒吧一条街还亮如白昼,其他玩乐地区挂上休息牌子,连海上大剧院也熄灭灯光。八十多名外宾学生醉得七七八八,闹哄哄像集体逃出动物园的动物,在大马路上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