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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1 / 1)

烛光闪烁,她还在看他。虞砚闭上了眼睛,将所有的偏执与执拗藏起。不断地占有她只能短暂地安抚自己的索.求.欲,却不能从根源上缓解他对于“要失去她”而产生的焦躁不安。可虞砚想起那日她满眼的泪水,还有惊惧的目光,又艰难地将心中的暴戾压下。闷声应道:“嗯。”终究还是不愿叫她为难。**转日清晨,明娆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她自己。虞砚不在房里,大概是已经离开了。坐在梳妆镜前,明娆看着自己满身的痕迹,忧愁地叹了口气。这些痕迹,大概又要好几日才能消去了。实在不想与他同榻,这可如何是好呢……唉,做安北侯的夫人真的好艰辛啊。明娆体力本就比一般女子要差,虞砚又是个征战沙场的武将。她真的不想跟他同睡一张床。明娆暗自决定,若是今晚回来,他还向她提那件事,她一定要拒绝。今日会有人来修缮卧房,明娆白日去秦氏那,等晚上回来,窗子应当就修好了。不再漏风的话,晚上能暖和不少,她就不用再缠着虞砚一起睡了。明娆用过早膳,带着阿青出门。才刚踏出府门,便见马车旁站着个月白袍子的年轻男子。一束朝阳洒在男人的身侧,清隽俊朗,正是她那个索求无度、时刻都要与她黏在一处的新婚夫君。男人站姿笔直,他不穿铠甲的时候,浑身总是透着股懒劲儿,叫人十分心动。听到动静,男人侧目望来。深邃的眼睛里染上浅淡笑意,语调低哑懒散:“走吧,陪你一起。”第27章 .留宿秦家“嫁给他还是挺好的。”……马车晃晃悠悠来到了秦家门前。“幸好离得不远,不然赶不及傍晚回去。”明娆将手搭在男人掌心,由他牵着,下了马车。虞砚道:“你不是想留宿?我们今夜可以住在这里,不必来回跑。”阿青上前去叫门,明娆错愕看他,“我们?”“嗯,我们。”虞砚说着,指了指自己。明娆:“……”她自己住下不行,但若是带上他,就可以?明娆狐疑地打量着虞砚,她实在难以将眼前这个黏人的男子与“安北侯”三个字挂钩。看来她以前对虞砚的误解当真是差得离谱。门打开,是刘叔。刘叔见到他们回来,抱着手中的笤帚,沉默地望了虞砚一眼,转头又回去了。明娆怕虞砚介意,忙解释:“刘叔不善言辞,他不爱说话,你别放在心上。”虞砚的眼睛没有一刻离开明娆,他没注意谁来开的门,更没注意对方是何表情。他微挑眉,“嗯?”明娆:“……”对方疑惑的表情让明娆觉得自己的解释是多此一举,人家根本没放在眼里。罢了。明娆领着人走进宅子,她走在前面,腰肢轻扭,款款玉步,袅袅婷婷。她今日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衣裙,比青色衣裙更多了几分妩媚。白颈修长,衣领下有两处玫红痕迹若隐若现。虞砚喉间一阵发干,迈过垂花门,他快走了两步,走到明娆身后,贴了上去。温热的掌心缓缓覆上纤腰,将人半揽着拥进怀里。明娆偏头看了一眼,虞砚回以淡淡微笑。古古怪怪的,明娆嘀咕。小夫妻二人贴在一起往里走,刘叔看了一眼,不甚关心似的又低下头扫地。连竹抱着新做好的衣裳正好从外头回来,她原本一蹦一跳哼着歌,进门后最先看到一身黑衣的高大男子,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神情警惕。她可记得这个人那天是怎么把她家姑娘给扛走的。后来几天连竹去侯府找人,都被挡了回来。霸道不讲理,这样的男人有何好的?姑娘还说老男人会疼人,疼不疼人她没看出来,听说大姑娘十岁,老可是够老的,哼,那张脸也一点都不白,比岑家表哥差远了。连竹木着脸,死死盯着虞砚的脸看了一会,目光下落,停在男人腰间那把佩剑上。“……”嘁,有剑了不起,回头她找铁匠也打一把。明娆叫住连竹,“我娘亲呢?”连竹皱着眉,目光不善盯着虞砚瞧,“夫人在屋里休息呢,她这几日身子不好。”“她是旧疾又发作了?”明娆担忧道。“哼,可不是,”连竹瞪着眼睛,故意阴阳怪气道,“被某些人气得。”可惜连竹眼睛都快瞪掉了,某人就是不分半个眼神给她。明娆顿时急得不行,她从虞砚的怀里退出去,快步走进正房。“娘亲?我回来了……”虞砚搂人的手悬在半空,皱了皱眉。迈步就想跟上去。连竹大声“哎”了声,抱着衣裳跑到虞砚面前。她不敢离虞砚太近,她当然也听过安北侯的名字,对上他心里就发憷。连竹硬着头皮站在离男人一丈远的地方,梗着脖子,“您……您……你站那!”虞砚沉着脸,冷飕飕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战场上血战十年的男人身上的气势不是一个小丫头能扛得住的,虞砚生气起来,没几个人能受得住。连竹脸吓得苍白,依旧没有让开,忍着腿抖,她坚持道:“你你你把夫人气病了,你不不许进去,这里、这里不、不欢迎你!”她是秦家的家仆,自然要护着自己的主子,别说面前站着是她家姑爷……啊呸!他才不是!就算面前站着的人是庇护西北百姓的神佛,那也要自家主人高兴,连竹才会欢迎他进门。虞砚依旧没搭理连竹一个字,对她的指责视若无睹,绕过她就要过去。连竹像是给自己壮胆一样,又大喝一声,“我们姑娘可不是没人疼爱没人撑腰的,我告诉你!你对她不好的话,岑夫人可不会放过你!”她突然嗷嗷叫,倒是把正在扫地的刘叔吓了一跳,刘叔沉默地拎着扫帚走了过来,扬手一挥,扫帚头扫向连竹的屁股。连竹灵巧地往旁边一闪,足尖轻点,飞身上了树。刘叔神色未变,依旧无喜无怒,他对着虞砚道:“抱歉侯爷,小女冒犯了。”“爹!你怎么跟他道歉啊!他怎么对姑娘的你忘了吗?!一个安北侯就让你怕了吗?你吃里扒外!”连竹一手捧着衣裳,一手扒着树枝,满脸都是对自己亲爹“投敌叛国”的不满。刘叔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眯了下眼睛,望向树杈,然后随手一扔。“哎哟!”正中连竹的脚趾,她从树上掉了下来。好在树不高,连竹又抗摔,摔了个屁股墩,龇牙咧嘴地爬了起来。“真要命,有权有势了不起,嘁……啊!”连竹浑身紧绷,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双男靴,僵着脖子不敢抬头。安北侯何时跑到树下来的?完蛋了。离得远她还敢嘲讽,眼下人就近在咫尺,她又怂得不行。听说安北侯拧人脖子就跟吃饭睡觉一样简单……连竹苦着脸,缩在地上,不敢再叫嚣。虞砚眉峰微动,睨着连竹的头顶。薄唇轻启,他说了进门来的第一句话:“岑夫人是……刺史夫人?”凉州刺史姓岑,他的夫人白氏是明娆生母秦氏的表姐,也是当初一力促成王骏阳与明娆婚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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