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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1 / 1)

明娆耳朵有点热。“多谢侯爷,”明娆道,“回去的路上请小心。”虞砚没理会她的逐客令,看了一眼她的腿,“如何伤的?”“没……都说了没事。”虞砚不满这个回答,皱眉。明娆很清楚这个男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于是她只能忍着羞赧,有些埋怨似的开口:“因为骑马……”马匹是二哥平时骑惯了的,不适合她,所以骑着会更不舒服。虞砚明显愣了一下。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又往少女的腿间瞟了一眼,反应过来自己此举十分失礼后,才尴尬地转走目光,咳了一声。“为何要骑马来?”自然是因为快啊,生怕赶不上遇到他。明娆拉过一旁的被褥,盖到自己的身上,裹得严严实实,倏而眼睫一抬,用幽怨的目光看着他。桃花眸里秋波流转,薄薄一层水雾下藏着些委屈。哪怕她闭口不言,并未回答他的问话,那目光也像是说了什么,那埋怨的样子,若有似无地朝他下着勾子。虞砚突然有些受不住这样的注视,不敢再问。他狼狈地错开对视,用力闭了下眼睛,稳了稳稍有凌乱的气息。“马呢?”“在山下一个客栈里。”“明日回去?”“嗯。”这句话答完,再没人说话。虞砚觉得屋里有些闷,不然为何他觉得喘不上气,心跳也变快了。或许他该走了。他没敢再看明娆,转身朝门外走,可不看她一眼,又觉得心里空空的,有些难受。虞砚走到门边,又回过头,看向把自己裹成球的少女。她只露了个脑袋在外面,水灵灵的桃花眸一眨一眨,浓密睫羽覆下来,透出几分乖巧,几分俏皮。虞砚早就知道,她的眼睛比山顶的星空还要美。“今日为何而来?”他问。明娆望着他笑了笑,笑容纯粹干净,可看在心思不净的男子的眼中,一颦一簇,尽是勾引。她认真地看着虞砚,轻声道:“自然是有所求,才来的。”虞砚落荒而逃。深夜,一玄衣男子趁着浓重夜色,悄无声息地翻进了山脚下的客栈。站在马棚前,一双凤眸精准地落在那匹眼熟的黑色高头大马上。明卓锡的马,他识得。她今日就是乘着这匹马来的……虞砚缓步上前。马儿大约是觉得他的味道有些熟悉,于是还亲昵地往前凑了凑。虞砚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抬起手掌,落在了马鞍上。掌心缓缓抚过马鞍,来回地摸了摸。又执起缰绳,留恋地抚过绳子的每一寸。企图找到少女留存在上面的痕迹。半晌,手背抵上额头,懊恼地叹了口气。他实在是……没救了。第20章 .破釜沉舟安北侯,他就是个吃人的阎罗……转日一早,明娆打开房门,远远的就瞧见院子门口站着个男人。他背对着自己,负着手,微仰着头不知在看什么。明娆关好门,整理了下衣着,慢慢走了过去。走到男人面前,福了福身,“侯爷万福。”虞砚嗯了声,并不看她,“睡得还好吗?”“还好。”“收拾一下,送你回家。”又送她回家?“不必了,我……”虞砚睨了她一眼,目光中是不容置喙的坚决和强势。“那……多谢侯爷。”她低着头,乖巧地跟在男人的身后,隐约闻到了清爽的气味。稍稍抬头,又轻轻嗅了嗅。他似乎才刚沐浴过。回去的时候她坐上了马车,明卓锡的那匹马有人先骑回去了。虞砚驾着马跟在慢慢悠悠的马车的后面,神色懒散,并不着急。昨日空了一整日出来,今日有些不得不处理的事情已经送到了府上,但此刻,他的心思都还停留在昨晚,就连孟久知骑马与他并驾齐驱都未曾发觉。“主子?主子?”虞砚回神,“嗯?”“昨儿您生辰,宫里又送来……”“烧了吧。”“是,还有,按照您的吩咐,那些流言已经散播下去了,最迟明日,便可奏效。”虞砚淡淡嗯了声,夹紧马腹,几步走到与马车一齐的位置。隔着轿帘,他低声唤:“明娆。”明娆掀开帘子,迷茫地回望。虞砚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猛然想起昨晚荒唐又黏腻的那个梦,顿时浑身都不自在。很难受,想要沐浴,将自己的身上好好洗干净,可是只要一看少女那双眼睛,他就又顾不得那难以根治的洁癖,想将她抱在怀中,狠狠地占有。将她弄脏,并且让她的气味沾遍自己的全身上下。他明明最讨厌与旁人碰触,可是又那么渴望与她的接触。矛盾至极。“有人会将你送回府上,好好休息,本侯还有事,先走了。”明娆道了声好,眼见着男人骤然加快了马速,身影疾驰在林间小路上,很快消失不见。明娆没敢叫马车送到明家门口,她隔了一个巷子下了马车,将帷帽带上,又去市集晃了一圈。买了些东西后,又去醉香阁用了午膳,这才不紧不慢地回了国公府。踏进府门的那一刻,她便有预感,自己进了这个门,大概再也没有机会能出来这般逍遥了。那母女二人怕是已经想到应对之法,终于要将主意打到她的身上。**之后的三天,明娆果然被软禁在家里。她没有闹,也没有过问缘由,很平静地接受。而京城中,有些流言正在肆意横行。“听说了吗,当今圣上又给安北侯赐婚啦,这回是个国公家的大小姐,啧啧,苦命啊。”“安北侯?就是那个战功赫赫杀人如麻的战神?听说他长得五大三粗的,跟地府的阎罗王似的,哪家姑娘敢嫁给他啊。”“长得凶神恶煞倒也不是问题,关键是啊,他克妻!”“嘶——快讲讲,怎么回事?”“你们新来京城的,不知道啊?这位侯爷克妻的名声可是大名鼎鼎,今年许配给他的这位国公家的小姐都是第四位侯夫人啦,前边死了三个啦!”“老天爷,三个!这也……可是他既然克妻,那为何圣上还要为他赐婚?我要是人家姑娘的父母,怕是要怨死了。”“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人家能征善战,于我大霖有功了。区区一女子,就算真被克死了又如何?再说,别看国公身份高贵,可是又没实权,死一个女儿,能换来皇帝对自己的愧疚,兴趣还能趁机为家族捞点好处,也不算吃亏不是?”“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女儿怎么了?女儿吃你家大米了让你在这说闲话?你怎么知道人家女方家就乐意呢,兴许人家父母疼孩子,也不愿意孩子嫁给一个阎王受苦。”“哎哟我说错话了,给嫂子赔不是,可是……就算不愿意又能如何?圣旨都下了,难不成要抗旨吗?那可是杀头的罪过啊。怪只怪,这国公爷家的姑娘没有在旨意下达之前,把自己嫁出去。”大霖朝的当政者与其他朝代最大的一点不同,便是“重契约”。就算是天家的旨意,也要讲究先来后到,尤其是在成婚嫁娶之事上。太后为安北侯挑选的人家,皆是未订婚的女子,也有几家不错的贵女被太后看上,但人家已经定了婚事,太后便只能作罢。原本虞砚与太后起了冲突后,此事陷入僵局,为防太后一怒之下“狗急跳墙”,随便给虞砚娶位夫人,裴朔已经帮忙制造了些别的麻烦,分散了太后的注意力,拖延了赐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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