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燃转身走了,她也不怕裴书骗她,毕竟是裴疏墨的人,没那个胆子对着她阳奉阴违。
林世带他们去聚餐的地方,是一家高档私人会所。
温燃去过两次,最直观的感受就是,环境好,价格贵,但食物的味道也就那样,不差,却也算不得极好。
但现在温燃很开心,对这次午餐满怀期待。
因为她总算摆脱唐松年了,徐蔷又管不住她,那岂不是任她想吃啥吃啥。
她要吃香的喝辣的!谁都不能拦她!
怀着愉悦的心情,温燃几乎是蹦跶着跟了过去。
他们来的不算早,会所的包间里已经坐了几个人。
林世推门进去的时候,坐在门口的男人听到声音,抬头望去,见到他们进来,抬手打了个招呼:“林导,徐副导,张副导,你们这算不算迟到了呀!”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温燃身上,粲然一笑:“清岚你好呀,我是亭曜,你未来的裙下臣,初次见面,未来还请多多指教了。”
魏清岚,《深宫》里的祸国妖妃,斯亭曜,奏王世子,魏清岚的第一个裙下之臣。那么这个人,就应该是近几年极火的当红偶像付亭了。
温燃看着面前清爽俊朗的男人,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看向她时眼中暗藏的不屑,还有他语气中隐隐的恶意。
温燃两次视镜的时候都只有几名导演在场,所以《深宫》的主演们都没有看过温燃的表演,并不了解她的演技如何,但他们却知道这个空降的新人和徐蔷还有裴疏璧都有些关系。
特别是剧组一换投资商,‘魏清岚’这个角色就落到了没有什么名气的温燃手上,而她又和裴疏璧看起来关系匪浅。
这由不得他们不想歪。
至少在付亭眼中,温燃就和前一个饰演‘魏清岚’的李绮丽一样,就是个被金主塞进来的花瓶,空有一张脸罢了。
而《深宫》的主演都是有名气有实力的演员,又怎么看得起走后门的温燃?
付亭向她打招呼,看似在示好,但实际上却是在示威。
若温燃真的只是个没有实力走后门进来的花瓶,怕是要被‘多多指教’这四个字羞死。而且他大咧咧地说是她的裙下臣,以他们两之间的身份差距,这话,叫人怎么接?
可,她又不是真的花瓶,谁怕谁呢?
温燃笑起来,眉眼弯出一个优美的弧度,眼角轻轻上挑,自然而然的就流露出惑人的风情。
她没有接话,却是突然走上前去,站在付亭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付亭皱起眉,“怎么……”
但还没有等他说完,一只白嫩的小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尚带有凉意的玉指勾起了他的下巴。
付亭被温燃突如其来的举动整蒙了,不由得顺着她的力道,缓缓抬起了头。
他的瞳孔骤然缩紧。
温燃生的极美,在美人如云的娱乐圈里都是顶尖的存在,但她的美并没有攻击性,像个干净无邪的小仙女,让人想要把她捧在心尖尖上宠着。
但此刻,无害的小仙女变成了持美行凶的祸国妖姬。
温燃天生的笑唇让她显得娇俏又可人,可此刻她的红唇弯起,却带着一股浓烈的侵略性,迤逦招摇,风情万种,肆无忌惮的向众人展示着她能斩杀人心的美丽。
而她精致的猫瞳也褪去了温软的笑意,像是被雨水洗涮去了掩盖在表层的太平,露出了埋藏在底下的放纵本性,眼角眉梢都泛起一片片醉人魅意。
她明明在看着他,乌黑的眼瞳里却空无一物,那是不把他放在眼中的傲慢,像在高高在上的神明俯瞰着卑微渺小的蝼蚁。
祸国的妖姬看着早已套牢在掌心中的猎物,显露出了她薄凉无情的一面。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传入付亭耳中,近在耳畔,又远在天边,丝丝绕绕的缠住了他的心。
她的神态是满满的漫不经心,不屑一顾。“指教?你有什么资格让本宫指教?”
她勾唇,嗤的一笑“想要当本宫的裙下臣,你有这个资格吗?”
对着在她手下微微颤抖,目含痴迷的男人,‘魏清岚’的态度傲慢极了,脸上却带着笑,白玉般的美人,端的是一身风情,千娇百媚,风华绝代。
温燃这一手把屋内的人都震住了,作为直面着温燃目光的人,付亭在不知不觉中就收起了轻慢的态度。她的视线轻飘飘的从他脸上划过,带着一个个撩人心弦的小勾子,让他仿佛感觉到有一股细弱的电流正从他的脊椎处缓缓升起,然后一下子窜到大脑中,电的他全身酥.麻,难以喘息。
那只勾住他下巴的玉指像是带着火一样,烧的他口干舌燥,浑身颤抖。
当她俯下.身来,在他耳边呵气如兰时,他的耳根子甚至都烧了起来。
“嗯?你有这个资格吗?斯、亭、曜。”
她一字一顿的念着他饰演角色的名字,他却恍惚见觉得她口中吐出的,是他的本名。
付,亭。
美人乡,英雄冢。付亭的脑海里,莫名其妙的就冒出了这么句话。
仿佛她真的就是‘魏清岚’,而他则是她的座下走狗,恋她成狂,能够为她生为她死的‘斯亭曜’。
和其他被镇住的人不同,林世倒是站在一旁看戏看的开心,他并没有阻止付亭对温燃的挑衅。不让温燃在他们面前露一手,这些人可不会轻易接纳她。而且付亭这小子虽然既有流量又有演技,但性子太傲了,他乐于让温燃去压一压他的傲气。
直到付亭的脸在温燃的逼近下越变越红,看起来放杯水上去都能给煮开了,林世才笑眯眯地开口说道:“好了小燃,你看看他都羞成什么样子了,别欺负小付了。”
他把付亭从妖姬手里救了出来。
适可而止,要是温燃真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付亭撩上手了,裴疏璧还不跟他翻脸。
温燃听话的松开了手,重新和付亭拉开了安全距离,又恢复成了精致干净的乖宝宝样,她睨林世一眼,娇嗔道:“林导可别胡说,我不过是在和我的裙下臣提前交流交流感情,为我们以后的合作打打基础,怎么算是欺负人?”
她就是在欺负人,还欺负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