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秀秀的手,没有假手宫女,李承乾搀扶着她一起回到了卧室。
放荡之后的节欲,对男人而言,毫无疑问是难受的。但是坚持了一段时间以后,反而就能忍住了。
或许最初的感情来源是见色起意,但是相处的时间长了以后,李承乾反而觉得久伴才是最令人舒适的相处方式。
第二天一大早,在晨练结束以后,李承乾收到了来自房玄龄的礼物。
房玄龄自然是能看懂太子是在干什么的,对于高阳下令把公主府推倒,搬到房府来居住的变化,他也格外的满意。虽说家里得公主下嫁,是好事儿,表示得皇帝恩宠。但是吧,儿子娶一个祖宗回来,还是让人难以忍受。
皇子就算了,面对皇家的公主,事实上的儿媳妇,却反而要低头行礼,寻常人受得了,像房玄龄这样的朝廷要员,又怎么能甘心?特别是唐俭这个老家伙,因为长乐而在朝堂里到处吹嘘,就更是让他愤恨。
如今,事情终于有了转变,房玄龄也觉得自己倍有面子。所以,房家送到东宫的礼物,厚重的令人意外。
“都是,面子惹的啊!”
虽然嘴角抽搐,但李承乾还是命方山把房家的礼物都送到库房里面去。都是一些古代的稀罕玩意儿,看样子老房在古董方面颇有成就啊!
换了一身衣服,长久没有出门的李承乾,再一次出现在尚书省大堂。
杜如晦和杨师道还是很意外的,杨师道暂且不论,老杜就直接的多,自己桌子上的奏折直接抽出来三分之一,送到了李承乾的桌子上。
看着空白的桌子上忽然多出一大堆奏折,李承乾郁闷道:“杜相,您这可就过分了,孤今天不来,你不是也得处理这些?”
杜如晦撇撇嘴道:“太子殿下,尊老爱幼是美德,这话还是您曾经说过的,老臣身体虚弱,累累被案牍劳形,已经很辛苦了。您今天既然来了,为何就不能帮老臣分担一下?”
见李承乾气结的样子,杜如晦又道:“行啦,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老臣就不信,我杜家的宝贝青玉玲珑,没有出现在给你东宫的礼单上?这一次啊,老房可是大出血了,为了好看一点,愣是拿他珍惜至极的宝贝,跟老臣换了那周朝之物,东宫这一次莫说别的,单单这个青玉玲珑,就是赚翻了啊!”
杜如晦很明显的是在心疼,这李承乾还是知道的。但是,最让他疑惑的是,杜如晦明显话里有话。再者,周朝的青玉玲珑,这价值,简直没办法估量了。怎么总觉得这老家伙有送花与人借花献佛的味道呢?
再次估量了一下青玉玲珑的价值,李承乾只好起身拱手道:“杜相啊,您有什么话,不如直接跟孤说吧,要不然啊,您这个青玉玲珑,孤可拿不清闲。”
杜如晦笑了笑,拱手道:“太子殿下,老臣确实有个不情之请。”
“讲来听听”
“我家孩儿要是跟公主也相处的不顺利,还望太子殿下也能出手。”
“”
老子是太子!不是忒娘的复合大师!
尽管无可奈何,但是李承乾还是答应了下来。这也没办法,城阳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杜荷那小子,要不是年纪贴近,如何有这么好的福分能娶到皇帝的嫡女?
对于亲妹妹的丈夫,李承乾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管教一下的。毕竟,杜荷这混蛋,比起长孙冲等人还要无厘头。因为是次子的原因,除了在学院的时候还挺用功以外,如今出了学院,简直就要住在平康坊了。
眼睁睁看着杜如晦把三分之一的奏折送到了太子那里,一番交谈以后,太子坐下来开始处理政务了。杨师道想了想,还是把自己奏折的三分之一拿了出来。
嗯,随波逐流才是官场之道!
因为太子这个生力军的加入,尚书省今天处理政务的时间又提升到了极致,不到正午,就结束了所有的工作。
伸了个懒腰,李承乾才要邀请杜如晦和杨师道一起到东宫小酌一番,尚书省的大门处就出现了一张令人讨厌的脸。
侯君集!
今天的侯君集多少还懂得规矩,老老实实的报名,得到准许以后,才进入大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攻坚队几个队员,正在尚书省门口执勤的原因。
互相行礼以后,侯君集直接说明了来意:“太子殿下,微臣所上申请提前储备火药武器的奏折,为何被您驳回了?火药武器害怕潮湿和火焰没错,但是,只要规矩森严,保存得当,还是不会出现危险的。”
听到侯君集这么发问,李承乾就知道皇帝和魏老贼、老房头,把侯君集奏折遭拒的原因,扔到了他的头上。
隐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挠了挠后背,李承乾无奈道:“规矩制作出来,就是让人遵守的。火药司条令里有清晰明确的一条,讲述了非大战来临,不得过量囤积火药武器。或许,备战高丽这个时候需要例外,但是,这一次开了口子,下一次,后人岂不是就有借口跟随了?
孤认为,重蹈覆辙的事情之所以出现,主要体现在这个‘重’字上,只要没有第一次,也就没有了以后的错误。火药武器事关大唐国体,是不能有例外存在的。侯尚书为朝廷考虑的心,孤和父皇全部知晓,但是,下一次,不要上这样不符合规矩的奏折了。”
侯君集维持着行礼的姿势,有点懵。他才问出了一个问题而已,太子怎么就说了这么多?这么长的一段话,句句振聋发聩,句句惹人惊醒。而且,一边的杜如晦和杨师道还一副颔首称赞的样子,这
岂不是叫我无话可说?
无可奈何的再低一点身子,侯君集道:“既如此,确实是微臣孟浪了,多谢太子殿下点醒。”
说完,侯君集摸不着头脑的离开了。
见侯君集滚蛋了,李承乾才松了一口气。
杜如晦悄咪咪的走到太子的身边,低声询问道:“太子殿下为何要如此应对侯君集?可是他所要求的事情,有何不妥?”
作为朝堂中的老人,乱世混出来的人精,杜如晦已经敏锐的嗅到了太子对侯君集的一种警惕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