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练完,太阳已经隐约要出现了。洗漱一番,换上衣服,就去上班。
杜如晦今天依旧起了一个大早,见李承乾踩着阳光走进尚书省大堂,他却没有一点的愠意,反而笑着说:“咱们今天的工作松快了很多,估计不到正午就能处理掉,下午老臣准备去医学院,请孙道长检查一下身体,殿下不妨同行?”
李承乾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道:“您身体不好去看看正常,我这小伙子年轻力壮的,去干什么?您要想去看病,不妨拉上房相作陪。”
杜如晦嘿嘿笑道:“还说自己不需要看?看看你,两眼都有点黑眼圈的样子了,气息偶尔短促,坐的时间长了还要敲一下腰。以老夫过来人的经验来看,一定是不知道节制的结果。太子殿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偶尔的阴阳调和是长寿之道,但是调和的多了,可就要被阴气入体喽!”
张大了嘴,李承乾并不意外杜如晦会这么直白的说话,毕竟这是个小妾之间都能共享的年代。但是,这老混蛋怎么能这么准确的说出他的身体问题?难道真的是因为是过来人?
再说,老子什么时候虚了?昨晚要不是事先立了fg,怕自己打脸,绝对能把那两个女人收拾老实喽!
才要辩解两句,可是想起今天早晨晨练的反应,李承乾又只能闭上了嘴。
“得得得,那孤就陪您一起去。”
说完,李承乾拿起桌案上的奏折,看了起来。
唐朝的地方官员还是很靠谱的,只要上表就是言之有物,不像康乾时期的官员,屁事儿没有还要上一道问安折子,搞得凄惨的皇帝要工作到半夜,而且是全年的。
要紧的奏折基本已经处理完了,现在剩下的都是不急不缓的奏折。这样的奏折涉及到的问题也不那么复杂,所以李承乾依旧是不到正午就提前处理完毕,还帮着杜如晦将他的奏折也一并处理完了。
提前完成工作的俩人,得知门下省也“放假”了以后,才结伴坐马车前去医学院。
如今渭水河畔到长安的道路多次取直,来回已经不需要一整天的时间了。
离开长安三年,经过魏王桥,看到这里的景色,李承乾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好家伙,现在的学院已经完全具备了后世大学的条件,且不说占地面积足够,就是周边也发展了起来。虽然还不到长安城的规模,但是李承乾敢肯定,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里一定能发展到长安城的程度。毕竟,长安城四面的城墙就限制了它本身的发展。
跟学院一样,医学院的规模也扩大了三四倍,单单病房楼就有一排五幢。
跳下马车,看到眼前的医学院,杜如晦笑道:“现在孙道长辞去了院长的指责,担任名誉院长,正院长是他的得意门生。这个小混蛋,以医学院需要扩张为由,光明正大的到我等府上勒索,虽然我等家主今后的医药费全免了,也搏得了好名声,但是,钱财可是真没少掏啊!”
想起后世的一些黑心医院,李承乾笑道:“其实他没必要跟你们要钱的,只要跟朝堂开口,难道国库还不会资助他们吗?”
杜如晦苦笑道:“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是孙道长拒绝了,也拒绝了接受朝廷的册封,你也知道,孙道长那脾气,起来了大闹朝堂都有可能。”
只是想了一下,李承乾就明白孙思邈是什么意思了,这老道士,恐怕是怕医学院的宗旨被改变,才宁可跟勋贵群体伸手低头,才不向朝堂伸手的吧。
俩人边说着话,边走进了病房楼。勋贵们给医学院投了大量的钱财,自然是有相应回报的。比如,就有这么一幢专门属于勋贵的病房楼,能住进来的都是非富即贵。而像杜如晦这样的,甚至在一楼就有一间独属于他的病房。
没有护士,只有一个个年轻的医学院学徒。杜如晦在叫住一个学生说了几句话以后,那个学生就快步的去请孙思邈了。
杜如晦打开自己房间的门,邀请李承乾进去。
杜如晦的房间装饰的不错,书架上甚至还有好多的书籍,从那些书籍翻页的痕迹来看,杜如晦也没少在这住。
“老臣的肺疾虽然不如何严重了,但是每年刚入冬,还是习惯住在这里调养一下。这病不只是要命,还让人不良于行,好不容易当了几年的正常人,老臣实在是不敢再复发了,所以也就格外的看重。”
“本就是人之常情,杜相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拿起一本书,随便坐在窗台边的椅子上,李承乾开始读了起来。
以孙思邈的性子,现在多半是在诊病楼给人看病,就算得知杜如晦来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过来。
果然,天已经有点黑的时候,孙思邈才过来,看到李承乾,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欣喜起来:“太子,你回来早该来找老道了,老道有一大堆问题不得其解,要问问你啊!”
李承乾哭笑不得道:“这才忙完尚书省的事情,最忙的过去了,歇两天应该没问题。您有的是时间问我,还是先给杜相诊诊脉吧!”
脸上的欣喜之意收敛起来,孙思邈快走几步过来,伸手抓住了李承乾的手腕,闭目开始诊脉。
好半晌以后,孙思邈才冷哼一声甩开李承乾的手臂,怒道:“杜相的病是宿疾,只要控制好就不会复发,反倒是你,底子怎么差了这么多?床笫之欢怎可贪恋过多?行了,你还是干脆吃药吧!先调养个二十多天,再说其它!”
杜如晦说的时候,李承乾虽然惊讶,但是不以为意,但是孙思邈开口了,李承乾顿时慌了起来:“孙道长,不会这么厉害吧!”
孙思邈冷哼道:“你想想自己做的事情,难道还厉害吗?告诉你,照你这么下去,能活到六十岁都算是老天瞎了眼。”
回想起从岭南破禁以来的频率和次数,李承乾不由得脸红了起来。没办法啊,且不说苏媛想要孩子想的要死,就是秀秀和阿史那雪也有这样的希望。再加上从应付一个变成了应付两个
噗!的一声。
李承乾怒视身后,却发现是杜如晦忍不住笑了出来。
伸手在李承乾的肩膀上拍了拍,杜如晦笑道:“没关系,没关系,少年人贪恋一点也是正常的。这下,老臣喝药有人作伴了,哈哈。”
李承乾的脸已经红的不能再红了,但还是开口道:“那您开药吧,我绝对按照您的要求好好养。”
听到李承乾这么说,孙思邈面色才缓和了一点,转而给孙思邈诊脉了。
孙思邈的肺疾经过这几年的调养,已经没那么容易复发了。当然,他也不知道,正因为李承乾的出现,才让本该贞观四年就嗝屁的他,一直活到了现在。
给俩人都开了药,孙思邈就拉着李承乾进了隔壁病房。这里本来是房玄龄的地盘,但是孙思邈要征用,就算房玄龄在这,也不敢多说什么。
坐在椅子上,吩咐徒弟去食堂打饭,孙思邈急不可耐的说:“太子,当年你摔断腿的事情,老道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后来一个勋贵之后,也跟你一样摔断了腿,难以接续,所以老道我就又按照当年的做法给他用铜板接续的骨头。可是,谁知道刚开始还好好的,两个月以后,他的腿就肿了起来,最后更是大面积发炎症,最终不得已,老道只能帮他断腿保命。一样的手段,为何在不同人的身上,就不一样了?”
听到孙思邈的发问,李承乾这才想起自己当初没跟他说电化学腐蚀的事情了。也幸亏老道当机立断给那个倒霉孩子截肢了,否则得了骨髓炎,可就要没命了。
见孙思邈一副懊恼的样子,李承乾赶紧解释:“您忘了当初我坚持要在骨头粗略愈合以后就立刻把铜板取出来了?其实啊,这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