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朝廷致力于巩固边防,精力主要集中在jūn_duì 上,像衡州这样的要求,还能一咬牙答应下来,但是,岳阳,担不动啊!
蹲到王志高的面前,李承乾无奈道:“行了,孤觉得你不是蠢货,应该清楚,就算是孤,投入全部身家,对整个岳阳来说,也是杯水车薪。这么浩大的一个建设工程,朝廷不是负担不了,而是不敢负担。就算户部批了你的要求又如何?一旦没能达成目标,你的脑袋都未必能顶得过这海量的投入。”
王志高停止了流泪,见太子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小心翼翼的拱手问道:“可是殿下,您不觉得,万事开头难,但是不开头就没有以后吗?洞庭湖是长江的咽喉,岳阳则是洞庭湖的咽喉,岭南的发展,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没有尽头,作为南北交流的重要地点,岳阳不能一直这么蛮荒着啊。”
这话没错,李承乾也清楚岳阳的重要性,但是重要跟朝廷准许却是两码事。诱惑越巨大,风险就越巨大,谁也不敢轻易下决断。说句实在话,王志高一个小小的刺史,还不够资格为岳阳的投入当保人。
微风吹来,已经入秋的天气,哪怕是岳阳,都略有些寒冷了。
感受到这股略有寒意的微风,李承乾忽然有了主意。兖州的事情,在岳阳上,也不是不能实现。特别是当商律修改,商人只能获取土地租赁权,却不能彻底占有的情况下,就算铤而走险,这个危险也是可以接受的。商人们又不傻,就算朝廷张贴告示,明目张胆的告诉他们是利用他们让岳阳兴盛,他们也只能接受。
毕竟,跟开辟相比较,岳阳能给他们创造的收益,却是他们没办法拒绝的。
想到这里,李承乾斥退左右,走到王志高耳边,跟他说了几句话。
王志高惊讶道:“这样可行吗?微臣不会被朝廷斥责吧!”
李承乾不满道:“地方官当了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自己是干嘛的?你管商人们怎么骂你呢,朝廷该奖赏你还是要奖赏你的,说白了,你就是给朝廷背黑锅的存在。黑锅背的越狠,你才能越来越高升啊!对了,岳阳跟兖州不一样,那里是有人来就行,这里可不能这样,同样一块地皮,你可是要拍卖的,拍卖知不知道,价高者得啊!”
王志高瞪大了眼睛,刚要反驳,但是一设想这样的局面,顿时感觉一大堆钱币从天而降,砸到了他的面前。
似乎,这样也不赖?
再看了一眼洞庭湖,李承乾边下岳阳楼城墙边说:“你好好想想,孤打算在岳阳修整两天,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来问孤,当然,你上奏的时候,要是敢提孤,孤打断你的腿。”
教人背黑锅,绝对能让人心旷神怡。不过,李承乾这也不算坑他,就算背负一片骂名,只要王志高能把岳阳建设起来,升官进京城还是没问题的,而且今后的仕途绝对不至于坎坷。
下了岳阳楼,就能看到岳阳如今的样子。说实话,现在的岳阳,可真是够落后的。这么一个交通枢纽,在中原持续的战乱下,竟然到了唐朝才略有开发,也是一种悲哀。
就在李承乾感慨汉末以来的纷争时,前方街道上忽然窜出来一个蓬头污面的小女孩儿,一头扎进了亲率的队伍里,被窜天猴给按住了。
如果只是一个小女孩儿的话,还不算什么,百姓家的孩子玩闹之下,还不能冲撞太子的队伍了?但是继她之后,又窜出一大片人,可就过分了。最过分的是,这些人竟然还手持棍棒,看到亲率的队伍,竟然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贱婢!有本事你再跑啊!”
领头的一个,一身绸缎,披金戴银,颇有几分暴发户的韵味,而且从他不惧jūn_duì 来看,没准儿还有点地位。
可是,管他什么地位,在张赟看来,只要这人不是皇帝,那就没资格在太子面前动棍子!
不等他冲到军阵里,刘莽就已经一脚把他踹飞出去。这还是在刘莽没动杀心的情况下,否则只是这一脚,这混蛋就没命了。
看到主子被收拾了,在后面跟着的大队仆役愣了一下,但是历来的经历,让他们毫不犹豫的又冲了过来。
怕事儿可就不是国公府的人了!这里是岳阳,不是长安,随便从哪钻出来一个领队校尉,难道敢跟国公叫板?
然而,他们比他们的主子更惨,没等近前,就一个个惨叫出声,成片的倒下了。可以看到,几乎每个人腿上都挨了一弩箭,倒霉的更是多达三四根。
完成射击以后,持弩的二十人快速上前,将这群人团团包围,看到几乎顶到脑门上的弩箭,胆小的甚至忘记了惨叫,好多人虽然还在惨叫,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压低了声音。
打人也不是打了一次了,哪次碰到这样的情况了?看到这些士兵肃杀的眼神,他们毫不犹豫下一刻就会完蛋。
“该死!混账!你特娘的完了我告诉你!知道我是谁吗?应国公!国公!我要上奏朝廷,抄你全家!哎呀,疼死我了”
“国公?”
李承乾看向张赟,这家伙跟了皇帝也有不断的时间,最重要的是还够早,全部爵位就算了,国公还是应该认得的吧。
张赟摇了摇头:“没有这么年轻的国公,最大的可能是他才承袭爵位。不过,没听说哪个国公是生活在岳阳的啊。”
说完,张赟就阴沉着脸上前。国公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