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摆手,李承乾自信道:“不觉得,岭南即将成立舰队,不仅要护航中原的商船,同时还要担任包围大唐领海的重任,不好好训练训练怎么行!只要他们经受住了训练,那么给他们换上正式的战船以后,就能表现出超常的战斗力,这前后的区分,冯公,不用孤多说,您也应该清楚吧!”
冯盎机械般的点了点头,但是心里还是出现了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
太子殿下的话固然有道理,可是,怎么看怎么像是觉得无聊,在给自己找乐子。
“既然冯公也同意,那就下去安排吧,朝廷那边,自有孤给他们解释。”
说完,李承乾搓着手离开了。
送太子离开大堂以后,冯智戴回身,见父亲还在盯着海图发呆,就问:“父亲,太子此举,到底是因为什么?我怎么总觉得他这是在没事儿找事儿?”
冯盎回过头,伸手在冯智戴头上敲了一下说:“什么叫没事儿找事儿?练兵嘛,总不能在海边瞎比划。殿下既然说岭南舰队将会交给岭南自己掌握,就说明他对咱们冯家是极度信任的,虽然有东海舰队和无敌舰船的威胁,但是,这是皇家做事的正常手段。肯放心的把一个船队交付出来,这已经很难得了。”
说完,冯盎吩咐冯智戴把海图都收拾起来,立刻回自己的书房盘算岭南舰队人手的选择。
太子毫无顾忌的将岭南舰队交给冯家,看似是信任的表现,但是同时冯盎也很清楚,这也是一种试探。力量从来都会让人迷失方向,既然冯家没有问鼎天下的能力,那么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当顺臣,走错一步,等待整个家族,甚至整个岭南的,都将是无底深渊。
盘算是很好的,南海之上的旅游,想想就觉得有趣,但是,当李承乾把打算跟李孝恭说出来的时候,屁股上就挨了一脚。
这一脚根本没有放水的意思,李承乾只觉得屁股都快成四瓣儿了。坐在地上揉着屁股,不解的看着李孝恭。
“不行!”
李孝恭颤抖着手,指着李承乾说:“乘坐太子号等三艘船,沿海行驶还行,可是坐船出远海,海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出现。这般九死一生的事情,谁都可以做,但是唯独你这个太子不行!”
一番话说完,李孝恭气喘吁吁,喝了一口茶水,都被呛的连连咳嗽。
看到李孝恭这个模样,李承乾才想起来自己的身份。也对啊,堂堂太子去做九死一生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嘛!上个战场都要被团团保护,更别说出远海了!
站起来给李孝恭拱手,李承乾道:“河间王,晚辈确实冒昧了,您踹的应该,但是,出海的事情,却不能耽搁啊。”
李孝恭敲着桌子说:“只要你不亲自行动,老夫不管你怎么安排,扩大大唐南方领海的事情,老夫也同意。从战局的角度来说,极西之地的一些国家想要对付大唐,陆地上不可能,假道伐虢的事情,就是突厥吐蕃,谁都不会愿意。从大食的好多商人都能抵达岭南来看,他们海上的力量确实不一般。如果能把大唐领海推进到千里之外,将来开战,也能避免战火殃及内陆。
再者,跟陆地不同,海上占领海域的话,并不需要那么兴师动众,如果能为大唐的疆土带来大片海域领地,估计陛下也乐见其成。”
李承乾还是低估了这个时代的人对领地的渴望,不需要暴露南海的重要,只是能占地盘,就让所有人瞬间变成绿眼睛。
“既然您也同意,那晚辈就安排这件事了,也会给朝廷上书。等朝廷的批复下来,造船厂,怎么也能造出几艘船了。”
看出李孝恭明显还在气头上,李承乾只好赶紧开溜。
之前就总觉得李孝恭出现的格外异常,现在才算是明白皇帝的全部打算。除了威振岭南,能够保护他们哥仨以外,李孝恭作为皇族的一员,太子王爷等人的长辈,必要的时候完全可以出面制止他们。
回到房间,恰巧苏媛她们三个都坐在一起做女红,李承乾就坐在一边看她们刺绣。
好多事情或许需要天分,但是长久的坚持,还是能达到刚开始时完全不敢想的程度。至少,阿史那雪能够将一朵花完整的刺绣出来,还是让李承乾十分意外的。
见李承乾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阿史那雪紧张之下差点把针扎在手指上。索性放下绷子,说:“您这是有多无聊,在这里看我们姐妹绣花?”
李承乾伸了个懒腰说:“你说的对,是很无聊啊,无聊到了我都要送上门去被河间王踹。”
听李承乾这么说,阿史那雪顿时来了兴趣:“您要是实在觉得无聊,那就带我,不对,带妾身去打猎呗?听说岭南的好多猎物,都是咱们中原没有的。”
打猎啊
李承乾很像跟她说岭南的丛林里不止是有中原没有的动物,还有要命的毒蛇、吸血的水蛭,剧毒的昆虫。
但是,看到她兴致勃勃的样子,却又说不出来了。
也是啊,在长安的时候,她除了在东宫闷着,没别的事情可以做,能偶尔出门骑马溜达溜达,已经是他这个太子和苏媛这个太子妃,甚至是皇帝皇后纵容的结果了。
如今到了岭南,规矩远在千里之外,就算她出门打猎,也不会有人管。
再看看专心刺绣的苏媛和秀秀,李承乾突然觉得,有意思的事情多了,干嘛非得出海远航?海上航行刺激是刺激,关键是也要命啊。
再无聊,也比把命丢了好啊!
想到这里,李承乾拍了拍阿史那雪的屁股说:“既然你想玩,那咱们这两天就出去玩。还有啊”
李承乾看向苏媛和秀秀:“你们两个也没必要老在屋子里闷着,我带你们一起过来,就是让你们也能出门玩耍的,岭南不是中原,就算你们出门,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