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要动怒,没想到对面更横,脏话差点脱口而出:
“我特皇兄,原来是您啊。”
抬头看去,只见是一个皮肤白皙,样貌俊美,身材却有点虚胖的少年人。看到这陌生的长相。李承乾毫不犹豫的给了这家伙一拳。登州跟他叫皇兄的只有李泰一个,那里来的第二个李泰?
电光火石间的一拳,却被对方险而险之的挡住。只是这一下子,就让让窜天猴等人毫不犹豫的冲了过来。太子的拳脚功夫,他们是很清楚的,虽然没有打生打死的魄力,但是对付寻常的士卒,一个打三个还是绰绰有余的。然而今天,太子竟然失手了!
眼见被一大群人围了起来,大有随时动手之势。白胖的少年人赶紧举起手表示没有恶意,并焦急道:“是我啊皇兄,一别不到两年,您怎么就不认识我了?”
声音听着有点熟悉,所以李承乾让窜天猴等人暂时停手,免得误伤无辜。
声音听着熟悉,面相越看也越熟悉,明明一个人名就要呼之欲出了,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见李承乾狐疑不定,却又想要询问的样子,白胖的少年人赶忙说:“我是李恪啊,皇兄,不是您写信让我在吴中,把您要用的钱和物资全都运到登州来的吗?可怜我为了那些物资东奔西跑,为了那么多的钱日夜难眠,这一路来千辛万苦,结果您就是这么待我的?”
“李恪?”
伸手抓起李恪的手,将袖子撸起来,看到小时候他胳膊上的烫伤还在,李承乾只觉得现实跟自己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你是李恪?你以前没这么高啊,也没这么胖啊,倒是你这头牌脸,还是跟以前一样,日。”
李恪最让李承乾腹诽的就是一张俊秀的面庞,虽然不知道潘安到底长什么样,估计弄到唐朝来,李恪也能跟他五五开。
“一别两年,怎么也要长个子吧,再说了,虽说您给我安排了好多事,可是身在吴中,吴王府想要招募才俊,简直是一抓一大把,根本用不着我多费心。再加上不能四处乱跑,整天窝在家里,不长肉才是怪事呢。”
“信你个鬼,不过你来的正好,各方的物资还没有整备齐全,青雀我俩正愁这两天要干什么呢。哦,对了,我俩要一人建造一艘巨舰,包裹着铁板的那种,你要不要玩?”
李恪顿时跳了起来:“自然得算我一个啊!”
“算你没问题,可是这一次可得你自己掏钱!别指望我再给你垫付了。”
“这个没问题,我在吴中的时候,没少置办产业,虽然比不上青雀你俩有钱,但是奢侈一把,还是没问题的。”
挥挥手让张赟带着李恪的人去交接东西、把他老婆齐氏带去行宫,让侍卫把一盆子海参都拿回行宫后,李承乾和李恪笑着进了路边的一个茶馆。
在亲率将茶馆清场后,整个茶馆的麻布顶下,就剩下了兄弟俩人。
碰一杯茶喝光,就算是接风洗尘了。
看了看周围,李承乾才问:“说说吧,现在这里就咱们兄弟俩,用不着说场面话,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胖成了这样?虽说你这身材比不上青雀的,可是短时间里变化这么大,其间没事儿才怪了。你的武艺也不差,不可能把自己变得这么胖吧!”
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周围后,李恪才松了一口气,说:“还能是因为什么?当初咱们说好了,等到了吴中,我就帮你盯着会稽吴中几家氏族,帮你开通河运的事情。可是,等我就藩以后,才发现除了内宅的人,都是母妃给我准备的,剩下的是一个都不认识啊!
吴王府的长史,每个月都会给我送来一大笔钱,说是王爷的俸禄,哪个月我要是没花多少,就会哭爹喊娘的说我过度节俭,他没办法跟朝廷交差。他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在他身上,我还是感觉到了母后的气息啊!
这一次过来,也就是您写的信,否则我的小心肝可经不得这么吓。母后也在登州,您把我弄过来,一旦母后对我心生不满”
说不下去了,因为李承乾在他腮帮子上来了一拳。
明明可以躲过去,但李恪还是硬生生受了这一拳,嘴角都沁出了血丝。
拿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兄弟俩再次碰杯以后,好像刚刚的一番话和一拳,都不存在似的。
李承乾很清楚,李恪说的话,完全是真实的。别看长孙如今被皇帝气的出了长安,四处流浪,好像怨妇一般。但事实上,哪怕纵观历史全局,她也是排的上号的皇后代表。如今,对他这个太子而言,能产生威胁的,只有李泰和李恪。李泰一心当小老弟,对皇位没有半分的兴趣,就算争一下,有“一母同胞”的关系在,也不会落得谁完蛋的下场。至少,长孙是这么盘算的。
而李恪,因为身负两朝皇族血脉,打从出生起,就被长孙忌惮着。说实话,没有老早的咔嚓了他,长孙实在是算得上母仪天下。至于赐给李恪几个美女,派两个官员引诱李恪堕落一下,已经是最仁慈的方法了。
李恪也清楚,就算他说的是真的,也不应该在皇兄面前说。子不言父过,不闻父母过都是祖训,只是一拳而已,挨了以后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放下茶杯,李承乾无奈道:“这次过来,你要演一个混蛋王爷就演吧,可是身子用不着弄得痴肥。多找几个美女也行,可别真的夜夜笙歌,小心四五十岁就完蛋了。我一天当不上皇帝,恐怕你就一天没有出头之日,且受着吧!”
李恪点点头,或许皇兄才是最了解他的一个。别的人,哪怕母妃,都有点太那啥了
一壶茶下肚,李承乾留下两个铜钱作为茶资,领着李恪一起回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