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晚想烤乳猪想得一宿没睡,又在去机场的路上一顿操作猛如虎,等上了飞机,一接触到头等舱宽大舒适的座椅,竟直接睡死过去。两个小时后,飞机落地。吱吱赶紧打开talk看。不看不要紧,一看,直接乐了。廖记餐馆上热搜了!热搜就意味着曝光率。而有了曝光率之后,一干网友纷纷好奇:这廖记餐馆究竟是哪路神仙?怎么就能力压一干流量艺人,跻身热搜榜?有的还以为是不是那个新出道的组合啊节目之类的,顺手就点进去。嗯?!竟然真是一家餐馆?呦呵,食客都有点厉害哦。网友们有的没听过,好奇,搜搜看;有的觉得耳熟,在哪儿见过?搜搜看……你也搜,我也搜,爬榜更快了。热度上来之后,有人就联系之前吱吱拍过的视频二次科普,逐渐把热度聚集到廖初个人身上。“原来是他啊,我说呢,之前就觉得老滋味变味儿了,后来才知道前任行政总厨去年就离职了。”“他挺牛的,不过怎么突然发这个?是有人吃出问题了吗?”“不可能,我今天早上还去吃来着,后厨那边一整面墙都是落地玻璃,里面什么样一览无余,跟廖初自己发的照片没有任何差别。”“有一说一,这厨房简直比我卧室还干净……”“楼上的扎心了啊。”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当场跳出来说:“以前因为某个项目,跟廖初合作过一段时间,我们私底下都叫他间歇性强迫洁癖症患者,具体表现为:让人会根据地点不定时表现出强迫症和洁癖的症状。锅碗瓢盆必须闪闪发亮,食材按大小个儿排序,连带着杯子把儿都要朝同一个方向,我都怀疑他在部队的炊事班干过……合作那段时间,所有人每天上班前都要检查指甲缝,也不许喷香水、戴首饰。抹布分区,一天一洗,一周一换,还曾有人因为晾晒位置不对被当众骂哭……我们的烹饪理念可能有分歧,但要说这人开店卫生有问题,我头一个不信。”一群看热闹的沙雕网友纷纷大笑:“部队炊事班,有画面了哈哈哈!”几分钟后,有人跳出来自爆:“当初因为晾抹布被骂哭的,不是别人,正是在下……”他本是来吐个槽,没想到这条回复意外火了。上个厕所再回来看时,后台的@和点赞数以千计,简直比他开通账号几年来加起来都多。他吓得够呛,赶紧上线回复:“火得猝不及防,网友给面子,那我就多哔哔几句。其实这事儿真不是□□,可能很少有人真正接触过中式餐厅的后厨,东西特多特杂,忙起来的时候就很容易乱。需要保持整洁的地方太多了,抹布也多。一般后勤采购抹布都是成批的,如果不注意,就很容易出现混用。当然,确实有相当一部分餐厅为了降低成本,主观混用……”当时两边餐厅负责同一个大项目,廖初是总负责人,做的第一个要求就是:抹布根据区域分色。这么一来,一旦弄混,就非常突兀。结果这位网友刚去,既紧张又没经验,收抹布的时候把两个相近的颜色放在一起了。廖初发现后,直接抓出来立了典型。“他训人也不是破口大骂那种,就是简简单单几个字,然后几个眼神,压迫力十足……”哪怕时隔多年,再次回忆起来,这人还是心有余悸。沙雕网友欢乐多。看着这名网友描述的经历这么惨,众人纷纷打出一串“哈哈哈”。笑完之后,正经评论才渐渐冒头。“这些要求听上去虽然苛刻,但确实挺有必要的。”“对,现在餐饮行业的门槛太低了,如果每家餐厅都这么高标准严要求就好了。”“两天前刚因为吃外卖上吐下泻的人路过,手背都因为打点滴扎肿了。”不过这世上从来没有真正意义的一面倒。有人夸廖记餐馆,自然也就有人质疑。“这人我听都没听过,厨艺怎么样不知道,反正看这架势,买水军倒是玩的倍儿溜。”“你们不觉得太巧合了吗?昨天这家餐厅的老板刚建了账号,今天就有好几个大v同时为他站台,绝对是有预谋的。”“这家餐厅我去过,挺贵的,两人吃了600多,味道嘛,也就一般般……”余渝看着新刷出来的评论,气得直捶沙发。“这些人怎么这么坏?!”不过捶完之后,他就后悔了,连忙摸摸粉紫色河马的小耳朵,“对不起啊,我不该迁怒你……”把人家的小耳朵都锤扁了!赶紧拽起来!努力把河马沙发的耳朵恢复原状之后,余渝就在那几条评论下认真回复:“世界是很大的,你没听过的,不代表人家不好……”“一分钱一分货,我每天都在那里吃,用的食材和用心都是看得见的,绝对值这个价格……”他一边打字,一边气愤愤的嘟囔:“一般般?怎么可能一般般!分明好吃得要死……”随口胡说的人最可恶了。跟他有同样想法的有不少人:“味道一般般?纯路人笑了。你可以嫌贵,也可以怀疑看不见的卫生死角,但说到味道,我可就不困了。且不说廖初获得过的几个金奖,麻烦你们上网查查,已经是国内外业内竞赛天花板。历来获金奖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一方大拿。还有老滋味餐厅,如今虽然成了网红款,但那曾是多少老京城人的童年回忆。廖初担任行政总厨的那几年被称为最后的辉煌,这是当地老百姓公认的,不接受反驳。他担任行政总厨的时候才多大?22岁!酸人家的麻烦回想下,自己22岁的时候经济自主了吗?你质疑廖初在烹饪界的能力,跟跑去质疑游泳世界冠军,说人家技术一般般没什么分别……”余渝就偷偷给这条评论点赞。说得太棒了。余渝在那边一回复,廖初就看见了。这位数星星的余老师言辞过于温和,一看就很好欺负,刚一冒泡就成了靶子。他直接给余渝打了电话,“不要回复了。”那种人你说的越多,他们就越来劲。“可是他们说的太过分。”余渝愤愤道。“我听过更过分的。”廖初很平静地说。一个福利院的孩子出来闯社会,什么阴私龌龊没见过?这道理余渝懂,只是……看着总令人不快。“多谢余老师的维护,”廖初听不见那边的动静,怕冷了对方的心肠,笑道,“很有用。”余渝也跟着笑了,“哪有什么用,他们骂的更凶了。”他实在是不太擅长跟人网上对线。今天下了点秋雨,淅淅沥沥的,在玻璃窗上划出一道道水痕。从这里看出去,但见满地黄叶堆积,很有点肃杀。“来吃饭吧,毛血旺?”廖初笑道。上次他感冒时就心心念念想吃,正好今天食材都有。余渝蹭一下从河马沙发上跳起来,将刚才的不快都抛到一边,“马上下去!”他下楼时,雨已经挺大了。有个阿姨刚买菜回来,光着脑袋,也没打伞,拖着装满瓜果蔬菜的小拖车一路狂奔,“哎呦呦”叫着。余渝赶紧快跑几步,帮忙打伞。“真是谢谢你啊,小伙子,”阿姨道谢,“早起天只是有些阴,谁知道这么快就下了。”余渝笑道:“没事,您回家后可得赶紧冲个热水澡,别感冒了。”阿姨点头,“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