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们都知道这病房里的是位vip病人,每半小时就进去量个体温,检查个血压什么的,每去一次,就看到那帅气小哥哥的脸更臭一分,最后终于听到‘砰’的一声,进去一瞧,果然是明朗把手机砸了。
护士姐姐是过来人,捡起手机,不动声色地放回到明朗床头柜上,顺便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不吃,没胃口。”
明朗靠在床头,气鼓鼓地回道。
他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晚饭!
护士了然一笑:“跟女朋友闹别扭了?再生气也要吃饭啊,你是脑震荡进来的,午饭都没吃吧,这会儿该饿了。”
午饭?
明朗模模糊糊地想起,自己醒来时看了眼时间,那会儿都2点过了,这么说,长风也没吃饭?
想到长风不吃不喝,一脸担忧地陪了自己那么久,明朗忽然就没那么生气了,不仅不气,还有些心疼,飞快拿过手机,打开微信——终于找到发信息的理由了!
他举着手机打字,没注意姿势,引得护士一声惊叫:“呀,回血了,快把手放下来!”
明朗低头一看,果然血液顺着胶管倒灌了不少进去,他正想放下手,灵光一闪,抓住胶管扯出了针头,顿时回血滴了他一手。
“你干嘛!这样很危险!”
护士赶紧上前想要按住他,被明朗抽身躲开,紧接着他举起手机咔嚓拍下了血糊糊的手背。
与此同时,谢长风的房间里陡然响起了一声:“嗡——”
放在台灯边的手机一震,使她立刻抬起了头。
平时刷题时,长风没这么不专心,今天心里挂了事,正等着的。
信息果然是明朗发来的,就一张糊着血的手背,什么解释也没有。
长风怔了怔,赶紧问道:手怎么了,又摔了?
明朗收到信息,嘴角一扬,呵,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吊了一下午点滴,血管爆了。
长风看到这个回答,有些哭笑不得,某人在医院闷了一下午,怕是要炸毛了。
长风:那就别吊了,早点休息吧。
朗:晚饭都没吃,休息什么?
长风:那先吃晚饭吧。
朗:没胃口。
长风:想吃什么,我告诉张婶,明天做给你吃。
朗:西湖鱼羹,有独门秘方的那种。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长风当场愣住了。
两人连着视频聊年夜饭,看烟火的事情,似乎就在不久之前,仔细想想却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了。
短短两个多月,竟发生了这么多事,真羡慕那时那个单纯快乐的长风,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明朗最后一条消息发出后,等了很久,等到他快要失去耐心,准备一个电话打过去骂人时,谢长风终于回了信。
长风:好,等你从医院回来就做给你吃。
从医院回来?
明朗立刻放下手机,对着门外大喊:“医生我要出院!”
边喊边翻身下床,不管不顾地又把针头扯掉,“我病早好了,我要出院出院!”
护士奔进病房看到这一幕,头都大了,“怎么又扯针头!你出院得你妈妈同意才行啊!”
“同意个屁!我早成年了,不需要监护人,我自己说了算!”
明朗大步流星地往医生办公室走,“警告你们啊,谁敢跟我妈打电话,我就投诉谁!我自己还办不了个出院手续了!”
自下午跟严宝华谈了那番话后,谢长风就躲在自己房间里刷题。
晚饭前,严宝华出了门,没有主人的晚餐,她跟张婶吃得很随便,饭后,她一刻不停地又回去继续做题。
在谢长风眼里,学习跟劳作相似,不过前者费神,后者费力,结果却是殊途同归的一致——固化思想,别让它乱跑。
没什么甜味的生活,最不需要的就是放松跟发呆,脑子空空的,思想就会像无根的草,不知会飘去什么到不了的彼岸。
所以长时间不停歇的学习,对长风而言,是态度,是希望,也是解脱。
周五的晚上,她会睡得晚一些,刷完题,再洗完澡出来,已经快到12点了,她拿起手机想要关机,却赫然发现上面有好几条微信信息。
朗:从医院回来了,没吃晚饭。
朗:今天没有鱼羹,别的也能凑合。
朗:快点,脑震荡的人不能饿着。
朗:在干嘛呢?还给不给病人吃饭了?
朗:饿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长风一条条地看下来,清晰感受到明朗情绪的变化,她吓得顾不上吹头,赶紧回信息。
长风:我刚刚在洗澡,哥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朗:我乐意!
朗:就是没想到会被你饿死!
长风:没吃饭吗?张婶已经睡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朗:随便,快点!
见明朗催得急,长风用毛巾匆匆擦了擦头,飞快跑去厨房给他煮了碗鸡蛋面。
长风:哥,给你煮了碗面,下来吃吧,我放桌上了。
朗:端我房间里来。
长风看着屏幕上的这几个字,犹豫了很久。
严宝华今晚不会回来,她周末都会去娘家住一两晚,倒是不会被撞见,只是……
这时明朗又发来信息——
朗:不用来了,叫人收尸吧。
长风无奈地笑了笑,认命地端起面碗,朝楼上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年代架空哈,之前有小天使问我就回答一下,因为不想刻意寻求年代感,所以直接架空。
另外,就算是2019年的今年,比文里长风家乡还穷的乡镇,都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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