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女生>蜜桃咬一口>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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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1 / 2)

岁末,宣城国际机场。


临近年尾,客流量比平时翻了一倍,航班抵达的提示音此起彼伏,接机大厅里人头攒动,多是在外的游子赶着回家过年。


巴黎来的航班十几分钟前就已到达,于淳挤在接机人群中,伸着脖子看了半天,正想摸出手机打电话,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了视线。


那是个身高中等的女人,栗发微卷,松散地挽了个丸子头缀在脑后,宽大的墨镜遮了小半张脸,让人瞧不清神色,但哑光正红的唇却是远远就能窥见的风景。


简单利落的灰色毛衣跟同色西装裤,手臂上搭着深灰的羊毛大衣,胸前飘着点缀用的丝巾,整一个典型的法国女人装扮。


于淳眼角一弯,伸出手召唤道:“长风,这里!”


推着行李箱的谢长风立刻抬起头,从人堆里找到于淳,加快脚步走出了控制区。


“于编你怎么来了?”


谢长风摘下墨镜,露出一张略带苍白的脸,她五官长得秀美标致,双眼又大又亮,只是眼底的血丝和眉宇间透出的凌厉削弱了这份美,反倒有些凛然的气势。


熟悉的海洋调香水扑面而来,于淳笑了笑,目光扫过谢长风眼尾几处浅淡的晒斑,心道不上底妆还敢用正红唇膏的,也只有面前这位了。


“当然是来欢迎我们新闻组年度风云记者回家啊!”


于淳接过谢长风手里的行李箱,领着她往外走,边走边笑容满面地拍马屁。


“引用薛老大的原话:‘这是为我们欧洲战场立下赫赫战功的人,是国际部初代女神,辗转欧洲各大站……’”


“常驻中国是什么意思?”


谢长风冷静插话,丝毫没被于淳的热情蒙蔽。


于淳的长篇大论被打断,有片刻的沉默,好在两人步出了接机大厅,她伸手一指,催促道:“走,上车再说。”


公司的公务车就停在马路边,黑色的商务车身上喷了个硕大的logo——纯白的猫头鹰下三个大字“雪鸮网”。


等两人在后排落座后,谢长风解下丝巾,皱眉低声质问:“你明知道我那篇报道还差最后一环,为什么要在这时候突然把我召回来?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才联系上瓦利德·塔拉勒的第一秘书?”


她咬字清晰,语速飞快,说话时带了不少手势语,这是在欧洲染上的习惯;激动时双颊微红,连眼眶和鼻头都染了粉色,这是从小的生理反应。


于淳拍拍谢长风的胳膊,安抚道:“知道知道,都知道,长风辛苦了。”


她大谢长风三岁,是领着谢长风入行的同校师姐,如今又是雪鸮网国际部新闻版的主编,谢长风的顶头上司,听她这样说,谢长风纵是有天大的火气,也只得往回咽。


于淳见把人哄住了,才慢悠悠地吐出后半句:“所以要赶在你把自己折腾死之前,阻止你。”


谢长风还想解释,被于淳伸手阻止了。


“对瓦利德·塔拉勒的采访,部门从来没有同意过。这些年你为了所谓的‘真相’,越权的事情做得越来越明目张胆。别的我还能给你挡一挡,惹到中东军火商,你是想拉着我们一起陪葬吗?”


说着,于淳拿出手机翻出邮件,丢给谢长风:“自己看,ceo直接发的邮件,点名要终止你的海外派驻期。大佬发话,我能说什么?”


谢长风把那封内部邮件仔仔细细看了三遍,顿时泄了气。


昨天临出门前谢长风接到了于淳的电话,宣布她派驻期满,需即刻回国,多余的解释一个字都没有。


她在飞机上猜了一路,落地后却等来了这样的结果。


跟军火商接洽的风险,谢长风不是不清楚,但机会实在太难得,以她的个性只要有10%的希望就会尽100%的努力。选择了记者这个职业,她早把个人安危置之度外,只求挖掘更多真相。


不过这个行当瞬息万变,胳膊永远拧不过大腿,一切只能无条件服从组织安排。


于淳见谢长风蔫了,揉了揉她微凉的手,安慰道:“你回来也不是坏事,快30的人了,也该歇一歇了,把机会让给年轻人嘛。”


谢长风沉默良久,忽地长叹口气,伸手取下发绳,让头发披散下来,把自己窝进座椅背里,斜斜地靠在了于淳的肩膀上。


“有时候,是挺累的。”


于淳知道她这话背后的辛酸,没出声,只用手紧紧地抱了她一下,28岁的女人了,还是跟当年一样单薄,骨头硬得硌手。


卸下面具后的谢长风,语气神情软得像奶猫,睫毛颤颤的,眼看就要睡了过去,于淳硬着心肠晃晃肩膀,在小猫入睡前残忍榨取剩余劳动力:“先休息好,给你一天时间倒时差,明天下午去跑个人物专访。”


“明天?”


谢长风睫毛扬了扬,消极抵抗:“我这才回国,对国内形势一无所知,专访谁啊?”


“没什么重要的,大企业开年会,你就是去撑个场面。”


于淳连哄带骗:“采访稿都准备好了,你到时照着念就行了。年底了大家都在外面跑,只能派你这个闲人去了。”


第二天下午,勉强倒好时差的谢长风,跟着摄影师来到了‘三和’集团大楼。


在看到采访对象是三和董事长严颐时,谢长风有片刻犹豫,但很快便自嘲地笑笑,背着采访包上了车。


多年前,谢长风曾来过这里,不过那时她是在外面等人,而今天她要走进大楼,去到顶层的董事长室,给那位只在电视上见过的老人做访谈。


严颐年逾七旬,鹤发童颜,戴一幅玳瑁金边眼镜,三件套的西服穿得整整齐齐,他是六十年代的留学生,骨子里知识分子的派头到老都不会变,对前来采访的媒体记者客气有礼。


访谈进行得很顺利,严颐配合度高,说话条理清晰,滴水不漏,程式化的采访问题也能答出新意。


谢长风全程除了问问题之外,几乎没怎么接话,眼神一直在严颐的脸上转悠。


等录完最后一个问题,摄影机停止拍摄后,严颐呵呵一笑,问谢长风:“谢小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谢长风被逮了个正着,有些尴尬,“没没,我、我昨天才回国,还有点时差……抱歉,状态不够好。”


“没睡好啊,”


严颐仍和气地笑着:“那是不是更容易从我这张老脸上,找到相似之处?”


谢长风的讪笑霎时冻在了唇边。


严颐笑着站起身,抬手示意谢长风跟自己一同往外走。


“眼睛。”


严老指着自己的双眼,微微朝谢长风倾身:“严家的这双眼睛,传给女儿,又传给孙子。都说明朗那双眼睛像他妈,他妈妈也是从我这里继承过去的!”


明朗。


一个熟悉到刻入骨血的名字;一个陌生到足有四年没人提过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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