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压根儿就没看他一眼,继续亲热地交谈着,叽叽喳喳的声音跟一群小鸟儿似的。
其实关于这个称呼问题,岑茉也是挺纠结的,她本身就不是那种很开放的人,性子一向内敛,平时对苏行止都说不出什么太过于亲密地称呼。
但一旦两个人结婚了,对他的亲人也需要改口吧?虽然跟苏母的关系很好,但岑茉还是做不到,对除了自己亲生母亲之外的另一个人叫‘妈妈’。
实在是因为,这个称呼她十几年都没有叫过了,不过是觉得生疏,而且说出来时,内心总有种淡淡的酸涩感觉。
苏母到底是过来人,一看她的神情,就差不多明白了过来,笑眯眯地拉住了岑茉的手:“没必要改口啊,你还叫我伯母就好,等以后习惯再说吧。”
岑茉这才点头,心里头又有些感动。
她的运气也太好了吧?不光爱情和婚姻都很顺利,而且对方的家庭还这么和谐,还拥有一个如此开通豁达的婆婆,和好友一样的小姑。
饭菜早就在准备了,而且因为今天是庆祝两个人结婚的,所以就格外丰盛了一些,备下的菜很多,岑茉也就准备去厨房帮忙了。
结果又叫苏母给推了出来,给她摆了一大盘零食,就让她在客厅里看电视。
岑茉无奈,也只好照办。
苏行止被派去后院拔菜去了,这会儿拿着一大把香菜走了进来。
男人的袖子高高挽着,原本一丝不苟的西装也换成了休闲的装扮,看着居家了很多。
因为手上有泥土,他就站下来让岑茉帮着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皱了皱眉头说道:“那两只鹅太碍事了,护着菜园子,一直不让我拔。”
“是吗?”岑茉就笑了出来:“看来它们在这里生活得很好的。”
说起这两只大鹅,还是三年前,岑茉在套圈的时候套到的呢,当时就让苏行止塞在后备厢里,给苏母送过来了,之后就这么一直养着了,现在基本就跟宠物差不了多少了。
鹅这东西,只要不杀来吃,寿命就长得很,而且性格也越来越嚣张,完全把苏母的菜园子当成了自己的地盘,听说把邻居家的狗都吓到不敢出门。
苏母看它们看家护院的本事挺强,就很喜欢,一直都好吃好喝的养着,听说现在都长胖了不少。
岑茉也有一年多没见到它们了,还挺感兴趣的,就准备起身瞧瞧去。
偏巧苏母在厨房有事叫她,一打手就把这个事情忘了。
等一会儿开饭了之后,几个人围坐在餐桌边儿上,又开了一瓶子红酒,一边喝一边聊天。
岑茉戒酒好长时间了,今天也是因为开心,才稍微喝了两杯,酒量这东西果然还是需要多多锻炼,感觉自己脸都稍微有些烫了,她就有些感慨,自己这喝酒的本事怎么退化了这么多?
旁边苏行止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又把她的酒杯子给拿走了:“不能喝就算了。”
不服气地叹了口气,她也就闷闷不乐地倒了杯饮料来喝。
又听苏行止问苏母:“妈,我定做的戒指是不是送到这边了?那会儿我和茉茉正在日本旅行,所以没办法去。”
“就是就是,我放起来了,当初看到这个戒指,我就知道你们好事将近。”苏母喜滋滋地点头,起身回房间去取了。
岑茉听了这话,就转头看看苏行止:“我怎么不知道啊?”
“趁你睡觉量的手指宽度。”他才笑着解释道:“放心,咱们的婚戒是我直接请珠宝设计大师定做的,花了一年的时间,保证独一无二。”
原来这人早就打算求婚了啊。
岑茉点点头,心里还是很期待的,虽然求婚没有什么小惊喜,但是他特地替她定做戒指,这一点也算是很有心了。
苏母这会儿已经从里屋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个小箱子,打开之后,其中一个首饰盒里装着个绿莹莹的手镯。
过来给岑茉套在手腕上了:“伯母也没有什么传家的首饰,这是前几天让和妙妙出去挑的,算是你的新婚礼物。”
岑茉一看这成色,就知道这镯子一定价值昂贵,但自家婆婆给的,她也不能拒绝,当下立刻道谢:“谢谢伯母,我很喜欢。”
“那就好,那就好。”苏母就更高兴了,伸手去取另一个盒子:“这里面啊,就是你们的戒指,这个得给阿止,叫他亲手给你戴上。”
结果这一取,却取了个空。
“怎样回事?”苏母狐疑地看着打开的空首饰盒,发现里面的一枚女士戒指不翼而飞,只剩下那枚男士的,顿时就慌张了起来,转头看女儿:“妙妙,你拿了吗?”
“没有啊。”苏妙一脸无辜:“我拿这个干什么啊,妈,你不记得吗?送戒指回来的那天不在家啊。”
“那小偷进来了吗?”苏母就更慌了,像个小孩子似的,都快急哭了:“都是我不好,这么重要的东西…”
这戒指价值多少先不说,毕竟苏母也不缺钱,那么贵的镯子也买得起,主要是在这种节骨眼儿上,丢了戒指的寓意并不好,中老年人总不自觉相信一些迷信的理论。
“这怎么办啊,戒指必须找到,不然不吉利,都怪我,年纪大了,丢三落四的。”苏母说着,急忙又返回里屋,开始翻箱倒柜地寻找,生怕是掉在地上弄丢了。
岑茉和苏行止也急忙跟了进去,这里面的一个屋子是一个偏厅,一进去就是三个高高的柜子,看起来古香古色的,案台上还有一对大大的琉璃花樽,看起来古香古色,很像是古代的那种房屋摆设,
眼看着周围整整齐齐,并不像是有人进来的样子,岑茉就直接排除了有小偷进来的可能,再说了,即便是有小偷,也不可能只偷一个戒指啊。
低头在柜子的缝隙找了一圈,她就安慰苏母道:“您别着急,肯定是在这屋子里,能找到的。”
又继续追问:“您再回想一下,当初放着戒指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呢?”
“没有啊?”苏母茫然地按了下眉心,认认真真地回忆:“当时戒指送过来的时候,我就打开确认了一下,然后就出去送客了,回来的时候正好大鹅进屋,我给赶出去之后,就直接把戒指放了起来…”
“大鹅?”听到这个词之后,岑茉就挑了下眉,心里头大概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那您赶走鹅后,有没有重新打开盒子检查戒指。”
“没有的,直接放了。”苏母摇头。
“那就对了,一定是被鹅叼走了。”岑茉说着,直接就转身往后院走去。
刚刚苏行止回来,说鹅不让他进菜地,她出去有些纳闷,这鹅一般都喜欢水塘子,喜欢把水塘作为自己的领地,这俩鹅有病,守这片菜地干吗啊?
现在看来是有原因了,不是下蛋了在完蛋的话,估计就是在守其他的什么东西了。
等到了后院的菜地旁边,果然就看见两只白乎乎的大鹅正卧在地头上,黑黑的豆豆眼看了过来,有些鬼鬼祟祟的样子。
其余的人也都跟了过来,苏母这会儿差不多理解了她的意思,就跟苏行止说道:“一定是鹅把戒指叼走了,你去帮帮小岑,把那鹅赶开,看看是不是在窝里面。”
“不用。”苏行止淡定摇头:“她对付鹅可有一套,比我强多了。”
“这是什么花啊?你不养鹅不知道,这东西比狗还厉害呢,前几天妙妙还被它们撵得满屋子跑,我给它们喂食都得戴手套穿雨鞋,不然被叨得受不了!”
苏母絮絮叨叨地唠叨了一通,看向儿子的目光充满了失望:“你怎么一娶了媳妇,就不珍惜人家了,让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去对付大鹅,你也太心大了吧?”
这边儿还在谴责呢,结果下一秒,就看见岑茉几步迈到了大鹅跟前,只微微一低头,就敏捷地抓住了一只大鹅的脖子,特帅气地甩了出去。
“我是不是…老眼昏花了?”苏母的眼睛瞬间瞪大了,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话还没说完,她就被打脸了呢?
什么娇滴滴的姑娘,她这儿媳妇,可真是不一般。
岑茉其实很久都没有和大鹅斗过了,所以手生了一些,下手逮鹅之前,还是小心翼翼选取了一下角度的。
这玩意儿也是讲究一个技巧,普通人根本没到近前呢,估计就已经被啄了,只不过她已经总结出了经验,角度和方位什么都选取得比较好。
一只鹅被她拎起来远远扔出去了,另一只大鹅也跃跃欲试,不服不忿地想要往上扑,岑茉低头拎着那长脖子抡了一圈,再扔出去的时候,两只患难的伙伴鹅就挨在一起,老老实实的原地卧下来了。
“还听识趣?”岑茉就挑了下眉,这俩鹅的战斗力不太强啊,以前她遇上的那些,不扔出去个四五次,都不算完的。
蹲下身看了看那空出来的草堆,她就伸手找了一会儿,果然在最底下找到一个亮闪闪的戒指,上面的钻石还挺大,就是有些脏了,准是被这鹅当成了磨嘴的石头了。
捡起来递给苏行止,她就转头盯了那两只鹅一眼,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了?是不是戒指脏了不开心。”目睹了刚刚的人鹅大战,苏母总算是从惊讶里反应了过来,这会儿凑上来关心地问道。
“不是,是这两个鹅不老实,我看着生气。”岑茉摇头,语气真诚地提议赫拉道:“要不我教教您,铁锅炖大鹅的做法吧?”
不远处,两只依偎在一起的大鹅,莫名其妙地就抖了一下,好像挤得更紧了一些。
48 ? 番六 ◇
◎这么大了还要人抱抱◎
第 48 章 番外六
文学院的同学们都知道, 教古代汉语的岑老师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这种‘厉害’并不是表现在她的性格有多么强势,而是表现在,她的课程从来没有一个学生逃课, 课堂不光座无虚席,而且还有很多外院的学生过来抢着听讲。
每次选课的时候, 她的这门课总是第一个被选满, 有些手慢没有抢到的, 也一定会郁闷上好几天。
这就足以见得, 她的课有多么受人欢迎了。
其实说起来,这个岑老师的年纪也并不怎么大,只有三十多岁的年纪, 属于教授中年龄偏小的那一类,而且她的长相也十分显年轻, 混在学生里面也分辨不出来的那种。
这也闹出过很多笑话, 很多第一次上课的学生们都认不太出老师,上课了还在嬉笑着聊天, 一直到站在教室门旁边那身姿笔直的女子走上讲台,用力敲了下黑板,这才猛地噤声,既然面面相觑, 惊讶得不得了。
长相外貌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 这个岑老师的讲课方式还十分的有意思,结合着一些妙趣横生的小故事,即使是枯燥的古诗文, 也能被她讲得有意思起来, 并且通俗易懂。
那种感觉, 就跟在听现场版的百家讲坛差不多。
一开始学生们看她年轻,就都不怎么尊重,想着混过去就算了,在讲台下偷偷摸摸地玩儿手机,结果到最后,却都被吸引了,认认真真地听了下去,有时还会爆发出一阵阵的笑声。
就这么着,岑老师的名声就渐渐传开,搞得大家都想要一睹真容,看看这位漂亮又厉害的女教授讲课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