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夏吓得呼吸都要停止了!随手扯了一件衣服披上,冲出房门,大声呼叫:“来人啊!来人啊!永瑜!永瑜!”
来得最快的还是丁秋。他远远听到丁夏的呼喊,运起轻功奔来。丁夏见到他,连声大喊:“去!快去!带殷永瑜来!”
丁秋不解,却也只能飞身离去。丁夏这才回到屋中,努力将乙建安一个翻身,又捡了件衣服给他盖上,用袖子去擦他脸上的血迹。不多久,她听见有人在门前发问:“丁姑娘,出什么事了?”扭头看去,就见到了一位师弟。
丁夏看看床.上狼藉的痕迹,心中尴尬,却也管不了这许多,朝那师弟招手:“他晕过去了,你快来看看!”
师弟点头,正要行去房中,却听院外一个男声道:“不必了。十三,这里我来,你回去吧。”
十三师弟转身应是,果然依言离去。不过片刻,丁秋行入了房中,身后跟着殷永瑜。
丁夏见到殷永瑜,终是安了心,只觉全身脱力,朝他伸出手:“永瑜,快来看看,建安怎么晕过去了?!”
殷永瑜脸色很不好。他的目光扫过丁夏胡乱披着的男衣,又看了看乙建安身上的女衫,冷冷一笑:“你不是说今晚要一个人睡么?怎么,和他在这巧遇了?”
丁夏努力撑起身,行去他身旁,拉了他的手往床边拖,央求道:“永瑜,是我不对。先不说这个好不好?你看看他怎么了。”
殷永瑜跟着她走到床边,站立片刻,终是坐下,垂眸搭上了乙建安的脉。却是同时凉凉道:“旧地重游,二位还挺浪漫的。”
丁夏垂头站立,也不敢答话。倒是丁秋上前,将她抱起放去桌上,道了句:“地上凉。”又脱了他的衣服,盖住她光裸的小腿。
殷永瑜收回把脉的手,目光幽幽看着丁夏坐的桌子,半响不说话,也不再动作。丁夏着急,终是开口唤道:“永瑜……”
殷永瑜打断她的话:“我和你的第一次,也是在这屋里,便是在这张桌上。”
他静静望丁夏,眸色深深,不辨情绪。丁夏暗自叫苦,却又担心乙建安,只得再次开口:“永瑜,建安他怎么了?”
殷永瑜收回目光,面无表情起身,扔下句:“死不了。”便想离开。
丁夏推开丁秋下地,抓住殷永瑜的手不放:“你说清楚啊,到底怎么回事?”
殷永瑜偏头看她,一声轻笑:“怎么回事?就许我病这许久,不许他病这一回?”
丁夏摇摇头:“不是,他身体一向好,突然这么吐血昏迷,我不安心。”
殷永瑜低头看她。女子直直盯着他,眼中写满了焦虑,他甚至可以从她的眸中,看到那个如此渺小的自己。
殷永瑜心中不知是何情绪。他转身面向丁夏,异常平静道:“他会突然昏迷,是因为我给他下药了。”
丁夏听言,先是一愣,随即不可置信退后一步:“你!”她怒道:“殷永瑜,你太过分了!”
殷永瑜面色如霜:“我过分,你不过分。”他忽然抬手,扯掉丁夏的衣裳丢去地上:“你和他偷偷跑来这里,弄得一身痕迹一屋狼藉,出了事还叫我来救他!你不过分!”
男衫落地,就见女子光洁如玉的肌.肤上到处都是红痕,彰显着刚刚不同寻常的yín .靡。殷永瑜的手指停在她的胯边,那里的手印格外清晰,显然是男人握压太久所致,只觉一阵烦躁。他听见自己和缓道了句:“……后位式。”
丁夏却不理会他的心情。她用力打掉殷永瑜的手,愤愤瞪他:“解药拿来!”
殷永瑜收回悬在半空的手,转身便要离开:“没有。”
丁夏愈怒,冲去他身前拦住他:“不许走!留下解药!”
殷永瑜停步,却只是重复道:“我说,没有。”
丁夏咬牙,眸中幽暗之光一闪而过,锁住殷永瑜的眼:“解药在哪?”
殷永瑜不料丁夏竟会对他用傀儡术,一时无法控制自己,答话道:“这药无解。”
丁夏呆了。她收了傀儡术,几步上前,揪住殷永瑜的衣领,凌厉斥道:“你竟然给他下无解的毒?”
殷永瑜垂眼,遮住了眸中翻涌的情绪,轻声道:“……你为了他,对我用傀儡术。呵。”
丁夏一声冷笑:“那你还给他下毒呢!这是什么毒?中毒了会怎样?他若没事便算,他若有事……”
她说到这里,停了话,也不知该如何接下去。殷永瑜却抬眼看她:“他若有事,你又待如何?”他低头,脸与她的脸贴得很近,柔声道:“阿夏,你可是要杀了我,为他复仇?”
男人的眼中仿佛蒙上了一层薄冰。冰层之下,是深深流淌的愤怒悲伤。丁夏与他对望片刻,终是松开他的衣领,退后一步,不再说话。
殷永瑜却不放过她。他逼近丁夏,掐着她的下巴抬起,声调愈轻:“阿夏,说啊。他若是死了,你可是要我给他陪葬?”
丁夏用力扭头,绕过他就想去床边。殷永瑜却掐住她的手腕不放。丁夏被弄得生痛,胡乱挣扎,殷永瑜突然克制不住,厉喝一声:“别动!”
丁夏被他拽回身边,压去桌上。男人禁锢住她,不让她挪动半分:“阿夏,你想怎样,说清楚。”他一字一句清晰道:“不必顾忌,你欠我的,已经还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