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栀栀:“?”你在说什么?
她扭过头去,不看江影。
江影把她的手腕握着,将她拉了过来。
他的红眸直视着宋栀栀,低声问道:“今日你知道他会来青崖峰?”
宋栀栀目光闪烁,疯狂摇头。
江影单手捏住她的脸颊。
这副样子,就是在说谎。
他俯身低头,带着微暖的气息拂过宋栀栀耳畔。
“宋栀栀,你支开我,就是在等他来?”他的语气平静,但宋栀栀却能在这波澜不惊的表面下,感知到其中的危险暗涌。
宋栀栀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虽然江影说的是事实没有错。
但从他口中说出,怎么……怎么多了一丝幽怨呢?
“我没有等他来。”宋栀栀如实说道。
谁知道穆尉明的脑袋不太好使,直接闯了她的房间,还险些把她当成江影给杀了。
“明知他会来,腰带都要解了?”江影问了她一个问题,语气愈发危险。
宋栀栀快要晕过去了。
救命,这只是她编的,只为了让袁一溪赶紧把穆尉明关起来,好让江影不要跟他碰上。
她当时在看书来着。
“我……”宋栀栀好委屈。
但是这是她亲口说的没有错。
怪只怪,被江影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又不知如何解释。
宋栀栀迎上江影的目光,“我我我”了半天,只憋出来三个字:“你凶我?”
江影:“?”我凶你什么了?
“你不仅凶我,还不理我。”宋栀栀没听见江影的回答,反客为主,直接控诉。
江影无话可说,只低下头,将宋栀栀束腰的柔软腰带扯过来,又拉紧三分。
被他一拉,宋栀栀的肚子一紧,只觉得今天下午在灵溪峰喝的安神茶都要吐出来了。
“你还对我动手动脚。”宋栀栀气死了。
她将腰带从江影手中抽回来,推开他,大踏步走在前面。
宋栀栀有些委屈,她做了这么多,还差点被穆尉明给杀了,这不都是为了江影,结果这个坏东西不仅不领情,还凶她!
江影搞不懂宋栀栀。
他觉得在这件事上,本该是他占上风的。
但是事实好像并不是如此。
江影抬脚,跟上宋栀栀的步伐。
宋栀栀见他跟了过来,直接跑起来,让他追不上。
江影的腿长步子大,气定神闲地走着便能追上正在跑着的宋栀栀。
宋栀栀闷头走着,根本不理他。
江影也没有主动开口,就这么并肩与她一道回了居所。
宋栀栀看到自己门被砸坏了的房间,头大如斗。
她“登登登”走进自己的房间,把门口的纱幔放下,自顾自坐到窗台旁的书桌后,开始看书。
宋栀栀胡乱翻着书,书页纷飞,她却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她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文字,只觉得有些恼人。
宋栀栀在想,她这样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江影什么也不知道。
话也是她亲口说的。
她“啪”地一声将手中的书放下。
宋栀栀听见门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在被搬动。
她扭头看门外,半透明的纱幔外,有一个人影。
是江影。
宋栀栀忍不了了,她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掀起帘幔查看门外的情况。
她抬眸看去,便看到江影将原本被穆尉明砸得稀烂的门给复原了。
他抬着门,半张脸从门后露出来,红眸平静,幽幽望着她。
宋栀栀明知故问:“你在做什么?”
江影的语气漠然:“修门。”
宋栀栀的手扒在门框上,盯着江影看,目光描摹过他高挺的鼻梁与俊逸的眉,还有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眸。
“江影。”宋栀栀轻声唤他。
“在。”江影一手抬着门,很快回答他。
“我听说穆尉明与你有仇,所以我觉得他这几日会来,我怕他来挑衅你,你会把他杀了,与无相宗为敌,我就要与你一起亡命天涯。”宋栀栀的语速飞快,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来龙去脉全部说给江影听,“我不要跟着你一起被人追杀,所以我不想你把穆尉明杀了——与他本人的生死无关,我只是不想你……不想你与那么多人为敌。”
“所以我让你离开,好让穆尉明来青崖峰找不到人。”宋栀栀继续说,“我没想到,他居然把我的房间认成你的,直接闯了进来,我那时在看书,没有要沐浴也没有要解腰带。”
“后来我在袁长老那里听说,你也要过来,为了让他被罚闭关思过,不要与你碰面,让他不要丢了性命,我便将此事夸大,让袁长老赶紧罚他。”
宋栀栀望着他,跺了跺脚,解释道:“我没想到,都被你听了去!也没想到穆尉明会说……会说那种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