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他的手指捏了下她微红的耳尖,语气平静。
宋栀栀看到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更气了。
哇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
她瞪着江影,许久,又泄气了。
经历了一场迷离梦境的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在昏迷过去之前,在手机里看到了什么。
宋栀栀试图将方才梦见的东西揭过。
结果她抬眸瞧着江影用衣物包裹得极严实的身子,不免又联想了许多画面。
她咽了下口水,发出令人无法忽视的“咕噜”声。
江影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直视着他。
“你在想什么?”他的目光放在那朵方才莫名其妙包裹住他手指的婆娑花上。
“我没有想什么。”宋栀栀才不会承认她刚刚就是馋他身子了。
江影没有得到答案,便没打算与她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结。
“你做了什么?”他的语气森冷,“会死的。”
“什么会死?”宋栀栀挑眉问他。
“方才那只心魔与你的神识都被抽离干净了。”江影说。
宋栀栀将泄了气的球球放在手里,捏捏,它没有发出“吱吱”声,说明它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
“它叫球球。”宋栀栀一本正经说,“不是‘那只心魔’。”
江影:“……”叠词词,恶心心。
他将宋栀栀手里的心魔毛球拂开。
宋栀栀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思忖着她该如何解释方才发生的事。
闹的动静太大了,连江影都过来了。
若不是他供给了神识力量,她可能都看不到段天月小憩时的梦境。
在段天月的梦中,名为“灵祇”的神明降临,对她说了几个字。
江影……当诛之。
怎么会这样?
宋栀栀一直以为神明只是虚妄的信仰,是这个世界里的人用来解释某些现象的托词。
但为什么段天月梦中,真的出现了一个灵祇呢?
这也太离谱了!
于是,宋栀栀顾左右而言他,问了江影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江影,世界上有神明的存在吗?”她坐在床边上,与江影并肩坐着,抬眸望向他。
她以为江影会给她一个否定的答案。
但很快,江影平静又冷漠的声音传来。
“有。”他说。
宋栀栀的语气不敢置信:“我以为你不信有神存在。”
江影摇了摇头。
他拉起宋栀栀的手,带她走出书房。
明朗日光洒在院中,发出金色的熠熠光辉。
院内布置清幽,有一小溪引水潺潺而过,往下游悠闲流淌着。
“日光带来光明,水往低处流淌。”江影抬手,指尖一抹暗蓝色光芒一闪而过,仿佛烛火熄灭,“以体内法力沟通灵气,可以施展法术。”
“这些是世界运转的规则,规则的集合便是神明。”他说,“灵祇神教某些教义确实无错,接近于真理,只是被教中人歪曲理解了,‘灵祇’的形象,也只是一个供人朝拜的象征。”
宋栀栀点了点头,她明白了江影的意思。
神明是宛如机械般运转的世界法则集合,祂应当没有人性,也不会去恨一个人。
那么,段天月梦中的灵祇,为何一字一句笃定着……要杀了江影呢?
她皱起了眉,感到有些疑惑。
江影瞥了她一眼:“下次不许。”
不许她下次再做类似的事,指不定哪天神识力量就被抽干了。
宋栀栀被他冷冰冰的警告凶到了。
她想来想去,觉得有些委屈。
这不是为了他吗?
怎么江影现在反倒凶起她来了?
“你个坏东西。”宋栀栀说。
她趴到窗边的书桌旁整理散落的东西,不理他。
江影站在门口,眯起了双眼。
他感觉到了两股强大气息的靠近,是韩潜与袁一溪。
栖息在路边青竹上的风荧蝶幽蓝色的蝶翅舞动,将它看到的画面传回江影的脑海中。
韩潜与袁一溪交谈着,眉头紧锁,模样焦急,一路朝着宋栀栀所住的院子而来,看样子是有所求。
宋栀栀有什么能被求的?
只有不久前收服的那只心魔。
怀璧其罪,江影想,当初就应该直接把那玩意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