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虎西山。
天上的月儿圆圆,林岳和无烦各坐在一棵参天大树的树枝上,仰头望月。
“小野,我们跑到这里干什么?”无烦不解的问道。
“有一天晚上,我就是在这里醒来,然后发现什么都不记得了,忘了姓名,忘了父母,忘了自己是怎么来的。”林岳很落寞的说。
“你真可怜。”
两人所坐的树枝隔了十米远,无烦的手臂像抻长的面条一样伸了过来,摸了摸林岳的头,试图安慰他。
感受到了无烦的善意,林岳咧嘴一笑,“没事,我都渐渐习惯了。”他向下面望了望,空无一人,那晚在树下方便的女生现在在做什么?林岳的思绪飘向远方。
无烦有些不耐烦了,双腿一荡,从十米高的树枝飘到地上,仰头喊道:“小野,我们别总坐着了,走吧!”
林岳答应一声,也从树上跳下,砸在地上尘土飞扬,林岳毫不在意的拍拍裤子,“走吧!”
这一大一小在原始森林中穿行,说也奇怪,二人所到之处,原本热闹的虫声鸟鸣全都寂静无声了,连蚊蝇都不见一只。二人走过之后,原来的地方立刻又被各种声音重新覆盖。
林岳终于没忍住,出声询问无烦。
无烦得意的说:“我是万虫之皇,这些小虫见了我当然连大气都不敢喘了。”说罢,他拉起林岳的手,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林岳先是眼前一黑,接着,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树还是树,草还是草,但是自己的眼睛好像换成了昆虫的复眼一样,所有的景物都变的异常清晰,他甚至可以看到远方飞虫振翅,就像以前在电视中看到的动物世界一样。
林岳低头看了看无烦,惊奇的发现无烦身上散发出无数的细小丝线,以自身为原点,呈圆弧状向四周散发。林岳仔细观察这些丝线,不由得想到了上学时的化学课,难道这就是分子?林岳低下身,闻了闻这些丝线,有一种奇怪的味道。
看看四周,所有的蚊虫蚁兽只能在丝线所组成的圆圈外活动,而不敢跨进圆圈,这就是无烦说的虫皇之威?
林岳摇摇头,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些丝线是由气味、元气混杂在一起而形成的,是有迹可循的法则。林越的心脏猛地跳了几下。
林岳又重新看了看周围,树的周围也有丝线,不过非常微弱,草的周围也是,几乎弱不可见,但仔细观察,还是会发现轨迹。林岳抬头望月,顿时呆住了,以往皎洁的月亮不复存在,一个巨大的圆盘散发着数以亿计的丝线,丝线大小粗细不同,颜色各异,在空中盘旋扭曲,交织在一起,这是月光法则。
林岳被震撼的木立当场。
无烦将林岳的手从自己额头上拿开,世界又恢复成了以往的样子。
无烦在前,林岳如泥胎木塑一般,呆呆跟在后头,满脑子都是刚才的震撼景象,越想越乱,不由得心浮气躁起来,嗓子眼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林岳倒地。
再醒来时,耳边全是潺潺的水声,林岳翻身坐起,发现自己躺在一条小溪边,身边五米处,无烦躺在草地上,看样子像是睡了。
林岳没有惊动无烦,自己一个人呆呆坐着,静静回想刚才看到的那个世界。
太阳升起又落下,落下又升起,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林岳终于睁开了眼。
无烦趴在旁边,瞪着眼睛望着林岳,满脸的好奇。
“无烦,再让我看一遍好不好?”
无烦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林岳的手再一次贴在了无烦的额头上,那个神奇的世界又出现了。林岳贪婪的想要记住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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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岳在心中盘算了数次,确认无误后,双手掐了一个法印。无烦立时张大了嘴,满脸的惊诧。
“怎么,怎么感觉你就像是一根草。”
林岳哈哈大笑,抱起无烦转了无数个圈。他用封印模仿出小草的规则,施加到自己身上,外形虽然没有变,但外人会感应到自己是一棵草。
无烦被他转的晕头转向,十分不解他变成了草有什么值得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