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虽然那些公侯子爵的门第高,但要论夫妻幸福,放眼满上京,都没有一家能比得过白氏
与方箬知。
现在祁纵立志要做第二家,与方家争一争高低。
对于他这个野心,方箬知冷哼一声,相当不屑一顾,毕竟他和白氏风雨二十载,感情之深
厚,两人之间的默契,都不是新婚夫妇可以比较的。
尽管方箬知嘴上很嫌弃祁纵,但心里确实很欣赏祁纵顾家爱媳妇的做派,于是在三月初,他便让白氏拉着沈不言认了他们夫妻做干女儿,等到了婚礼当日,名正言顺把几个儿子赶去拦门了。
沈不言上轿时,是□□长兄背上轿的。
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沈不言不是没有兄长和姐妹,但长到十七岁,她竟然还是因为几个相识不到一个月的人感受到了手足之情。
她坐在轿子上感慨万千,有几分想要落泪,恰此时唢呐与鞭炮声齐响,沈不言忙忙掏出帕
子,将湿润的泪水洇在帕子上。
婚礼是安排在国公府的。
到了最后,国公爷如祁纵所料的那般做了妥协,毕竟小子在外面娶妻,老子不到场,肯定会有许多闲话的。
或许换做别家会不在乎,毕竟这个时代大家都会更加维护父母,但是因为二郎的事,国公府的名声已经不大好听了,再加上祁纵十二岁参军,身边只有一个年迈的老仆这一个没有办法扭曲
的事实,已经很容易让人猜到了某些内情,因此早有人在嘲笑国公爷自作自受,若再让祁纵自己在外成亲,恐怕只会进一步坐实他的不公与无能。佚?
这对于死要面子的国公爷是万万不行的,因此他只好做了让步,把沈不言当作新妇迎娶进国公府,并且也准备在三拜之后,打开宗祠,把沈不言的名字写进族谱。
等他‘说服’祁纵承袭了世子之位,沈不言就是说一不二的世子夫人。
至于那位远在天边,听说已经启程前往上京的徐方薇,国公爷早已被迫忘到了爪洼国去了。
这些都是祁纵为沈不言争来的,但他只觉得这是沈不言应得的待遇,因此告诉她时神态显得非常轻描淡写,并没有告诉她自己是如何利用舆论给国公爷造成了心理上的压迫,让他妥协。
简而言之,他只希望沈不言做一个快乐的新妇,其余一切路上的障碍,他会替她扫平,她不必烦忧多思。
喜轿行至国公府,沈不言在喜娘的搀扶下落了轿。
她手握一把却扇,只露出双眼来,能看清在鞭炮和喜乐的震天响中,观礼的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那是真心的祝福,没有半分对这个不同常规的婚礼表现出任何的不满与挑剔。
她的心放下了一半,同时眼眶又有些发酸,尽管祁纵从未和她说起过什么,但她也能猜到,把抬正姨娘的事搞得这般兴师动众,又怎么可能会招不来闲话,何况要让国公爷妥协让步,哪里是件容易的事。
但不管外面怎么想怎么看,至少在这里,他们是被祝福的,有人愿意衷心祝愿他们白头偕老,而不是用一些污言秽语去给他们的关系泼脏水,这就够了。
就在她落轿后,祁纵很快就走到了身边,把一只手递给了她。
“牵着我的手,我带你一起走。”
跨过火盆,是洗去两人一路行来的污秽,愿两人从今往后脱离泥潭,并肩走过千山万水。
上拜天地,是敬告皇天后土,此地有一对新人结合,希望各位神佛降福泽,护佑新人百年好合。
夫妻对拜,是夫妻之间互相敬重,唯此方能有爱,方能共携一生,白首不相离。
终于礼成,青庐外的喜乐有快活了起来。
在走出青庐前,祁纵快速地在沈不言的脸上亲了下,道:“等我回来。”
沈不言含笑:“好。”
作者有话说:
完结啦,预估还有两个番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