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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1 / 2)

然而沈家的情形显然已经不容寿山伯回去慢慢教育那个不孝子了。


当晚, 几家赌坊都找上了门,把寿山伯的门拍得震天响,门子哆哆嗦嗦地开了门, 那些人竟然直接就冲了进去,气势汹汹的,不知情的还以为是被朝廷的人来抄家了。


家仆们吓得不敢拦, 纷纷逃散开来,只敢在背后探头探脑地看着。


唯一值得庆幸的, 寿山伯和大太太愁到这个时辰还没睡,身上衣服都未脱,因此面对这些不速之客都还能保持些体面。


但也仅此罢了, 那些个打手看到他们, 一点情面都不肯留,一句话不多说, 就开始搬值钱的古董字画与摆件, 大太太想要去拦, 反而被抽走了一只镶嵌着红宝石的金钗。


抽走金钗的打手颠了颠钗子的重量,指挥人道:“来个人把这女人头上的首饰都拆下来了, 其余人跟我去正房搜去。”


大太太尖叫, 叫寿山伯, 可怜寿山伯拖着条伤腿拦这个拦不住, 拦那个反而被掀倒在地,那些打手唯恐自己迟了一步,抢不到值钱的玩意交差,都蜂拥进内宅, 完全顾不上倒在地上的守山伯, 个个都往他的伤腿上踩过去, 疼得他在地上干嚎着,完全顾不上自己的发妻被人拆了发簪,满头长发乱得像个疯婆子。


都到了这个时候,大太太仍然护财心切,要与打手搏斗,抢首饰的打手也没什么耐心,拆耳环的时候直接上手扯,硬生生把耳朵都扯破了,大太太疼得尖叫。


等到了这时候,老太太终于穿好衣服,颤颤巍巍地赶到,看到儿子伤腿都是血,疼得在地上抽搐,儿媳捂着耳朵尖叫,拄着拐杖连一头碰死的心都有了。


但没办法,如果她倒下了,这个家就真的完蛋了。老太太用这辈子都没有过的卑微对抢了儿媳首饰的打手道:“老身那儿还有些金银,麻烦小兄弟与诸位说声,来前厅分了,也不用这样辛苦去抢。”


打手看了她一眼:“老太太,你孙子欠的可不止一家赌坊,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出发前我们给你们算过账,你们不把地契房契拿出来,这账可能还赔不了了。”


听到这话,大太太直接晕了过去,寿山伯都说不准是腿更疼还是心更疼,嘶声喊道:“不孝子!”


老太太摇摇欲坠,全靠丫鬟扶着身子,她道:“怎么可能欠那么多银子,你们赌坊的账有问题。”


打手道:“老太太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家孙子滥赌,怎么反而怪到我们赌坊上去了,我们赌坊的账可是禁得起官府查的,是不是啊,寿山伯?”


寿山伯不敢说话。


打手哼了声,进了内宅。


寿山伯身子都在发抖:“肯定是沈不言和祁纵,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大太太已经扑到他身上厮打起来:“要不是你带着儿子进赌坊,他能烂赌成性?”


沈不言是在除夕的白天知道沈家人已经搬离了上京,留音说起来时可解气了,说沈家被卖的一点都不剩,从古董金银到下人马驹,都卖了,要不是灰尘不值钱,可能连灰尘也要卖了。


“挑了刚开城门的时候走的,连辆驴车都雇不起,一家老小靠双腿出的城,老太太年纪大,走几步就喘,更可怜的是寿山伯,好巧不巧,一条腿废了,连个棍拐都买不起,只能拄着个树枝,蹦着走,三步滑倒两步的,守城的士兵看了很久的笑话。”


沈不言心里有些诧异,祁纵说了不会对沈府手软,可她确实没想到能把他们折腾到这个地


步。


这也是因为她没进过赌坊,不知道赌坊里的手段可以让人一夜赔掉一座城池,所以才会这般诧异。


但年节下的,林姨娘又在,沈不言还真不愿意讨论沈家的事,她诧异了会儿,就去看小丫鬟贴对联和窗花了。


祁纵没回去祭祖,他对于祁家的祖宗没有丝毫的兴趣,他要拜只拜两个人,一个是他的亲生母亲,一个是那位老仆。


他让沈不言一起去祭拜的时候,沈不言下意识拒绝:“哪有妾室去祭拜的道理。”


祁纵道:“如今你我还不是夫妻,都是因为形势所迫,可我心底里早就把你当作了娘子,你便有资格去见他们。”


沈不言心底里流过一股暖流,点点头。


祁纵的祭拜比不上世家的排场,但更为真诚,供品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摆放好了,剩余的时间,便是祁纵与沈不言并排跪在蒲团上,听祁纵轻言漫语,交待这些年他都经历了什么,事无巨细,像是在弥补两位长辈无法陪伴自己的年岁。


沈不言静静地听着,直到祁纵说到了自己,她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点也未变,好似不在意,但其实一颗心已经悬了起来。


尽管她知道本人就在眼前,祁纵无论如何都说不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但她依然带着几分忐忑,想知道祁纵究竟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一个合适的娘子,还是……


“她应当是你们在天上看着我,觉得我过于可怜时,所以和菩萨请求的馈赠吧。”


沈不言瞳孔微缩,即使早已料到祁纵不会说坏话,可是她也未曾想到竟然能好成这样,她愣住了,手臂有些麻,更加麻乱的是她的心。


祁纵道:“我想我会与她白头到老的。”


祁纵这样说完,又转过头来:“阿言,你会与我白头到老吗?”


沈不言预想自己的神色已经失态到难以见人了,一边脸庞发热,一边又在埋怨祁纵这般不解风情,不给她一些缓和的时间,非要在这时候让她说话。


她怎么可能在这时候发出正常的声音?


沈不言只能低着头,点点头。


祁纵轻笑:“她害羞了,你们不要怪我逼她,不在你们面前让她做个承诺,我总有些不安。”


他侧过脸:“我的母亲和叔叔都在天上看着,你要是敢不遵从诺言,偷偷跑了,他们会让神佛惩罚你的。”


沈不言摇摇头。


祁纵得了她的承诺,终于肯放过她了,继续回去说着自己过往的一年,那手却递到了沈不言的膝盖上。


祭祖的时候要严肃,但与家人团聚时不需要。


沈不言明白这个意思,因此把手递给了祁纵,两人的十指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这场祭祖持续了近一个时辰,祁纵到了最后喉咙都有些哑,两人一起磕了三个响头,让沈不言产生了一些错觉,以为他们此时在拜高堂。


其实这样理解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即使被扶正,沈不言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并没有穿嫁衣的机会,有这样一拜,也算聊以慰藉。


她替祁纵将已经准备好的莲经拿过来。


祁纵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话,把厚厚的两沓莲经给点了,因为太厚了,光是点着就花了不少的时间,想来未来一年,他们可以在天上过得很富足了。


结束一切,祁纵将门锁上,沈不言打开了伞,祁纵自然而然地把伞接到了手上,然后把大半的伞面撑在沈不言的头顶,两人走入雪地中,留下两串并行的脚印。


沈不言道:“祁纵,你母亲的牌位上为什么没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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