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就在主卧斜对面,周意这么做是为了随时关注慕青临房里的动静。
因为不能完全投入,周意做题的效率不如往常,几乎每次都会补到凌晨,第二天再若无其事地跑去找慕青临撩架,或者跟她亲亲抱抱,腻腻歪歪。
说实话,这对懒散惯了的周意来说真挺累的。但一想到熬过去,慕青临就好了,周意就觉得没有什么事坚持不了。
“符晓姐,你等我几分钟,我做完这道题请你吃饭。”周意说。
符晓婉拒,“不用了,你安心照顾慕青临,我晚上有约。”
周意回头,“那改天?她交代的事,我一定要办到。”
符晓,“让她好了自己请,我跟你都没话说,让你请我吃饭,确定不是想给我找罪受?”
周意语塞,“好吧……”
符晓没再久留,和男朋友约好见面的地方便起身离开。
周意继续把剩下几笔的写完,换了身衣服出门去购买食材,回来直接进去厨房熬粥,切菜。
等清淡爽口的晚饭准备好已经过了七点。
周意洗了手,过去敲慕青临的房门,一连几次都没有人应。
周意想起吕荷临走的话和慕青临多吃的那粒药,心里很不踏实。
稍作犹豫,周意试着摁了下门锁。
还好,没反锁。
周意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往里看。
里面没有开灯,遮光窗帘严丝合缝地贴合着墙壁,透不过一点夜色。
周意不喜欢这种感觉,很压抑,但又怕贸然开灯会弄醒慕青临,遂只将门开到最大,顺着从过道里照进来的那片光亮往里走。
走过嵌在墙边的衣柜,周意轻缓的步子蓦地顿住。
她的眼睛已经完全适应了房间里的暗色,能清楚感觉到有什么闯进了眼尾的余光。
周意沉着呼吸,快速转头往过看。
慕青临坐在衣柜和床头柜的夹缝里,背靠墙壁,双臂环膝紧抱着自己。
到这会儿,周意才突然发现,房间里的呼吸声又重又急。即使光线不好,她还能是能看见慕青临浑身在抖。
周意像被人一把拽进了深冬的冷水里,强烈的刺激让她喘不过气。
是不是,每回见完吕荷她都会这样?
一个人锁在房间里,一个人缩在角落里,一个人把能咽的,不能咽的全吞进肚子。
隔天出来,一切如常,甚至能揶揄地跟她说一句,“九老师,吻技见长啊,我刚差点没忍住叫出来。”
周意眼睛一霎就红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步走到慕青临跟前蹲下。
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胳膊陡然一紧,被慕青临拉过去抱住。
她的动作很猛。
周意没防备,腕骨磕到床头柜的棱角上,疼得眼前一阵发白。
勉强缓过神来,人已经被慕青临推开,她低头用手抓着额前的头发,重重喘息着,“小九,我这会儿有点难受,你先出去,等好了,我去找你,你现在先出去……”
慕青临不断重复着「先出去」几个字,除此之外好像再没有别的意识,连往后拨头发时。因为动作太重太快,被发丝割破了指根的皮肤都没有丝毫反应。
周意却仿佛对一刹那割裂的疼感同身受,她匆忙拉住慕青临的手,抱着她说:“姐,难受不要憋着,你喊,喊出来就好了。”
慕青临对周意的话置若罔闻,她全身的神经紧缩着,还在全力克制。
现在已经是六月,两人在家都穿得很少,慕青临身后又是坚硬的墙,周意怕她受伤,一只手挤到她的身体和墙壁之间,垫在她腰后突出的脊椎骨上。
几乎同时,慕青临往后缩了一下,脊椎骨猛地磕到周意手指,疼得她本能弯腰,额头压上了慕青临的肩膀。
这是两人之间已经再熟悉不过的动作。
周意只要一犯懒,就喜欢往慕青临肩上趴,慕青临则喜欢亲她,从额角到耳朵,一点一点把她勾起来回应。
此刻的慕青临虽然没什么理智,但潜意识还记得这一幕。
她摸到周意的脖子,低头去亲她,动作粗鲁的没有任何温情可言。
周意不闪不退,抬头给她方便的同时,另一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姐,不着急,我不走,我会一直陪着你。”
慕青臨將周意推到地板上,單手去脫她的短袖。
毫無障礙親上來的瞬間,周意眼前炸開了一道白光,骨頭都被炸得四分五裂。
她想抓點什麽東西,手腕卻被慕青臨死死壓著,只能不自覺扭動身體,反而把自己送得更前。
當慕青臨的手下去,周意目光一震,軟似水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無比。
她努力說服自己放松,可是一剎那生澀的侵入感襲來,她還是疼得蜷縮起來。
慕青临感受到指尖强烈的抗拒,理智有瞬间恢复,再没有动一下。
周意忍痛抬头,撞上慕青临漆黑翻涌的瞳孔,她突然就慌了,想去叫她,声音却被卡在喉咙里死活发不出来……
慕青临艰难地退到旁边,低哑声音里带着恳求,“小九,把衣服穿上,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