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就渣吧,谁喜欢谁受着。
慕青临吻得很乱,度过来的呼吸里充斥着酒精的味道。
周意在被她碰到的那个瞬间就已经醉了,她在一片空白中放弃防守,由着慕青临一点一点抵开她的唇缝。
舌尖相触的刹那,周意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的舌可以这样柔软,又这么有力,带着灼人温度压过来的时候,她的呼吸都在发颤。
真实的唇舌相抵远比逼仄胡同里那个梦让周意难以招架。
她不受控的推她,推入她口中,青涩地探索着那里面深藏的秘密。
寂静空气开始升温,夹杂着两人交错的厚重喘息。
慕青临压在周意后颈的手顺着发根插进来,抓着她的头发。
轻微疼痛刺激着周意岌岌可危的神经,她一条腿压在地上撑起身体,带动慕青临由侧身变为仰躺。
扩大的空间和自上而下的位置为她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她强硬毛躁的又一次抵入,从慕青临上颚一寸寸扫到舌下,任何一个陌生的地方都不愿意放过。
她能感觉到慕青临的身体在发热。
这个反应招引着她蛮横地往她喉咙深处探索。
慕青临受不住周意的野蛮,平放的右腿曲起,抓在她发根的手往后拽了一下。
周意吃了疼,稍稍退离,和她在昏暗潮热的空气里对视。
慕青临的手滑下来,拇指摩挲在周意泛着水色的唇上。
她的动作很缓慢,像极了安抚。
周意脸上的绯色却更加肆意。
火星子在沉默中悄然崩裂。
慕青临的拇指从周意唇心滑过,落在她漂亮的唇酒窝里,轻轻往下一带迫她微翕的双唇为她张开一丝缝隙。
不用太多,刚够她于其中浅酌。
迟来的温柔搅得周意意乱情迷,她急躁地想往里走,却被慕青临滑下来的拇指在下颌处轻拨,让她侧过头,吻在她覆着一层薄汗的颈侧。
——
翌日清晨,慕青临被喉咙里干涩欲裂的不适扰醒。
她强忍着后脑一波接一波的闷疼坐起来,想找手机看眼时间。
视线不经意扫过床尾,猛地定住。
周意怎么会在这里?!
天还没完全亮的时间,这个每天想着怎么和她划清界限的女孩儿和小虾米似的缩在她脚边?
是她没睡醒,还是周意梦游了?
慕青临脑子里的问题堆积如山,可她死活也想不起来周意为什么会在她家,还睡在她脚边,她脑子里有关昨天的记忆只到符晓离开。
慕青临难以置信地盯着周意,她脸朝下压了小半张在被子上,细瘦胳膊一条搭在脖子里,另一条横在脸前,呼吸平稳,睡得正熟。
周意偏瘦,四月天穿得又少,往那一缩就剩小小一团,占不了多大地方,可她还是尽量往边上靠着,身上就盖着薄薄一件校服,把被子和床上的空间全部留给了慕青临。
慕青临看她冻得发青的手背心念微动,下意识想去试试温度。
手伸到一半,想起昨天和符晓谈话,转而握成拳头收了回来。
忍一忍,别再惹她犯糊涂,一个人穷折腾了。
慕青临这么告诫自己。
信念也就坚定了不到两分钟。
慕青临握着拳的手松开,拽在被子这头,想将翻个身把自己翻到床边,摇摇欲坠的周意拽回来点。
这一拽,连带周意的意识也拽回来一丝,但她还是睡得很懵,摸到被子都在身下,以为又是自己睡得太不安分。
于是不睁眼,熟练的用手摸到被子边缘,用脚蹬开,从床尾一点一点钻到床头,趴在了慕青临的枕头上。
稀里糊涂的姑娘估计是真冷了,感觉到身边有热气儿,也不管是谁,蹭着蹭着就猫去她身边。
早晨极致的静默里,慕青临靠在床头,没和往常一样浏览新闻app,而是低下头,认真打量着她这辈子头一次喜欢过的女孩儿。
全然卸下防备之后,她乖得让她大气都不忍心出一口,又怎么忍心把她弄醒。
就这一次,最后一次由着她了。
……
六点,周意生物钟到点,她蜷着的腿往上缩了缩,同时脸朝下埋,把声音闷在枕头里哼唧了几声,艰难醒来。
突然对上已经坐去飘窗上看书的慕青临,周意还在打呼的思绪定格两秒,叫她,“姐……”朦胧嗓音软软糯糯的,招得人耳朵痒。
慕青临翻页的手指往里勾了一下,应她,“嗯……”
周意听着舒服,就蹭了蹭枕头还想再睡。
蓦地脑子一灵光,吓得她连滚带爬坐起来,问慕青临,“你什么时候醒的?”
慕青临抬头看过去,没告诉她实话,“刚醒……”
“那就好……”没被人围观睡觉就好,杨玲说过她的睡相惨不忍睹来着,不对啊,“我怎么会在这里?!”
周意懵逼地抓着被子问慕青临。
她昨晚差点热死,直接把自己凉外面睡的。
后来慕青临不舒服老拉被子,她怕她冻着,就跑去她脚边蹭了一点地儿窝着,给她压被子了。
可是现在这什么情况?
她怎么一个人摊在正中间?
周意揪着被子疯狂脑补,把脑壳敲碎之前,慕青临开了口,“我起来之后,你才去占的。”
“还好,还好。”没干什么就好。
“你怎么会在这里?”慕青临用同样的话反过来问周意,意思和她截然不同。
周意拍胸口的动作一顿,昨晚种种从眼前快速闪过,最终定格在和慕青临那个意料之外的吻上。
周意不自觉抿了下嘴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慕青临,“昨天喝得有点多,断片了。”
艹!
渣女!
这三个字从周意脑子里一闪而过。
过后,她又忽然庆幸慕青临什么都不记得,不然她真不知道怎么解释,她好不容易纠结明白的后路估计也没法继续往下走。
行吧……
渣就渣吧,谁喜欢谁受着。
可是,初吻啊,里里外外全给这个人了,还有那一声情难自禁的低吟,猫叫似的,差点没臊死她,可就算这样,她还是由着这个人在她脖子里继续作恶,没名没分的,她要什么就给什么……
“慕青临,你他妈没事喝那么多酒干嘛?!”周意突然暴躁。
慕青临怎么敢告诉周意实话,只道:“最近太忙了,压力大。”
周意当即偃旗息鼓,她一个慕青临忙死忙活路上的绊脚石,哪儿来的脸冲她发火。
周意从床上下来,乖乖回答了慕青临最开始那个问题,“你妹怕你半夜起来没水喝,求我过来看着你。”
话音刚落,周意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她用手捂住揉了揉,对慕青临说:“我饿了,你给我做饭。”
慕青临合书的动作停在半空,表情相当茫然,“做饭?”
“不然呢?你家附近慌得连个便利店都没有,我就着西北风吃药吗?”
话是这样没错,可是,“我不会做饭。”
周意在床边站成了一根棍,“你一个人怎么活的?”
“一天三顿在单位,公出就更好解决。”
周意窒息,“总有不上班的时候啊姐!”
慕青临从飘窗上下来,淡定道:“外卖或者零食。”
周意无话可说,她还以为慕青临办公桌下面那一柜子零食是应急用的,没想到竟然是日常续命。
好,非常好。
她肠子都能拧断才终于下定决定默默喜欢的这女人不止渣,还生活不能自理!
她到底生了一条什么炮灰女配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