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万林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相对来说,王滇这个喜怒无常的皇帝更让他觉得看不到希望。
“你帮朕练兵,朕就帮你夺回北军。”王滇连着冷了他一个月,终于给了他个笑脸,再加上个他无法拒绝的诱惑。
魏万林狐疑地望着他,“逗留大都的将军这么多,陛下为何只选臣?”
“那自然是因为你骁勇善战,能力出众。”王滇笑道。
以及好骗。
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彩虹屁外加画大饼。
作为一个前公司总裁,没有人比王滇更会画饼了,一块饼给魏万林画得又圆又大又美味,除了现下吃不到,一切都很完美。
魏万林被他忽悠得脑子发懵,出了宫门脸上还带着傻笑。
这天他又同闻宗谈到了深夜,一老一少的画饼技术虽各有千秋,却不相上下,君臣相谈甚欢,下着棋聊着天的功夫,外边就抄了两个重臣的家,流水般的银子哗哗涌进了国库。
“朕也是没有办法。”王滇叹气,“主要是今天心情不好。”
“陛下,这天下万民都是您的。”闻宗也跟着叹气,“您这脾气大家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误杀两个大臣也在情理之中,想必太皇太后不会过于苛责。”
“太傅说得是。”
两个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王滇歇息的时候已经过了子时,他翻着书迟迟睡不着,云福进来点了两次安神香,好奇地问他:“陛下,您不困吗?”
“不困。”王滇觉得自己根深蒂固的生物钟还在负隅顽抗,就算每天早朝他也得熬过那些时间才肯闭眼。
云福讪讪退了出去。
就在他要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脸,登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迅速地摸到了枕头下的袖箭,抬手的时候才堪堪睁开眼睛。
然后他就看见了张熟悉的脸,一时也说不清心里到底是惊喜还是惊吓,神情复杂地盯着他,“梁烨?”
梁烨挑了挑眉,看他的目光有些陌生,却带着十足的兴味,丝毫不在意对准自己的毒箭,想要伸手去摸他的脸。
带着温热的指腹摸在了他耳后那层薄薄的皮肤上,用了些力道揉搓,紧接着他就见梁烨诧异地挑了下眉毛。
“不是面具。”王滇叹了口气,将袖箭重新塞回枕头底下。
梁烨饶有趣味地看着他的动作,伸手又捏了捏他的喉结,王滇险些被捏得干呕,他没好气地拍开梁烨的爪子,“男的,没易容,也不是从南疆来的姑娘。”
梁烨轻笑了一声,伸手想去解他的腰带,王滇一把攥住他的手,咬牙道:“够了,你要是忘了就去问充恒。”
梁烨眯了眯眼睛,扣住他的手腕往后狠狠一别,半点不见外地撕开了他腰带往下一摸,“咦?”
“咦你大爷!”王滇暴躁地推开他,将被他扯得乱七八糟的衣裤穿好,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遭,不确定他现在还记不记得自己。
看样子是忘了。
王滇心里没来由一阵憋闷,虽然他跟这疯子之间也没什么值得留存的记忆,但被人忘记的滋味总归让人不爽。
梁烨跨坐在他腰上,那带毒的袖箭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了他手里,灵活潇洒地转了一圈,对准了他左眼。
王滇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警惕又谨慎地盯着他。
那支毒箭离他眼睛不过一指。
梁烨笑吟吟地俯身下来,低头在他脖颈里轻轻嗅了嗅,又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好香。”
王滇心里突然涌上来一股诡异的感觉,他直直地看进了梁烨的眼睛里,“你是不是没忘?”
梁烨低着头用鼻尖蹭他的脸颊,对准他的毒箭却始终没放下来,闻言道:“忘什么?”
王滇被他蹭得脸颊发痒,下意识地别开了脸,“你是狗吗到处乱闻?”
梁烨拿着毒箭轻轻往他露出来的脖颈上戳了戳,凉嗖嗖道:“再敢乱动,朕就刺穿你脖子。”
王滇僵住,喉结轻轻滚动,皱眉道:“我身上有你下的蛊虫,不用毒箭你也能杀了我。”
梁烨啧了一声,将袖箭随手扔在了地上,摸了摸他的脖子,“你让朕咬回来,朕就不杀你。”
王滇猛地转过头来,“你果然没忘。”
梁烨伸手使劲戳了戳他的脸,“朕还是喜欢方才你那隐忍的表情。”
“滚!”王滇怒火中烧,想把他踹下去。
傻逼!神经病!
梁烨坐在他肚子上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扣住了他砸过来的拳头,强硬地分开他的五指把自己的手指插了进去,按在了柔软的被褥里,低头舔了舔他泛着细小青筋的手腕,自言自语道:“这里也挺香的。”
王滇被他舔得头皮发炸,狠狠挣了一下却没能挣开,“你到底什么毛病!”
梁烨抬起头来目光沉沉地盯着他,“朕饿了。”
王滇愣住,“什么?”
梁烨反过来扣住他的手,带着让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被他咬的疤痕,低着头冲他露出了个妖孽似的笑,“朕饿了,你再咬一口。”